孟猛聞聲掀開床幔:“回神使,是有百姓來給真龍神上供。”


    雖然元盛井帶孟猛回來時,是打著讓他回來給秋收補充人力的主意。


    但誰知這小子弱的一批,不僅沒能下田幫忙秋收,還消耗了他好些藥材,才將將把人調理過來。


    所以等秋收過後,連元盛井都被曬黑了些,但孟猛還是一副白白淨淨的模樣。


    “上供?”元盛井抓了抓頭發,還有些沒睡醒。


    孟猛一邊將床幔掛好,一邊解釋道:“他們豐收了,高興,明白這是真龍神的庇佑,所以來給真龍神上供。”


    聽到不是有人來尋釁滋事,元盛井又打了個哈欠:“哦~”


    孟猛去擰了帕子來,遞給元盛井敷臉醒神。


    浸過井水的帕子冰冰涼,蓋在臉上提神醒腦的效果極佳。


    元盛井一下就清醒了,將臉上的帕子取下來,還給孟猛後,踩上鞋子起了床。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便出去查看情況了。


    門外的百姓們見莊子的門還未開,也習以為常,他們的神使大人向來深居簡出。


    沒錯,在百姓眼中,除了初一十五從不敞開大門的神使山莊,絕對不是神使偷閑躲懶,而是他深居簡出。


    屬於是神使的濾鏡,給拉滿了。


    他們就在門口,吹拉彈唱得更加起勁,肆意表達著他們無處安放的熱情。


    所以等元盛井開門時,就看到了門外這幅熱鬧場景。


    百姓們看到他們的神使出來了,一個個興奮地紅了臉,然後又紛紛下跪行禮,高呼道:“吾等拜見神使大人!”


    “都起來吧。”元盛井擺擺手,示意他們都起來說話。


    等百姓們都起來後,才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回神使大人,鄉親們是來給真龍神上供的。”一個雖然粗布短打,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朝著元盛井行了一個書生禮。


    “你是讀書人?”元盛井詫異地挑眉。


    “是,在下蕪城徐後村秀才徐東升。”徐東升語氣恭敬有禮。


    “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元盛井並不是有意為難他,隻是好奇:“既是讀書人,怎地還來湊熱鬧?”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您能實實在在地讓百姓豐收,又豈是怪力亂神之說?”徐東升回答得也是不卑不亢,且有理有據。


    “遂,徐某拜服!”說罷,又是鄭重一禮。


    元盛井點點頭,視線在他們帶來的貢品上一掃。


    沒有金銀財寶,最貴的就是為首的那頭肥豬了,其他的也就是雞鴨魚肉和瓜果蔬菜。


    “既是來給真龍神上供的,就把東西放下吧。”


    眾人立即將貢品一一擺放進神殿之中,剛才的鑼鼓聲再次響起。


    等貢品都放下後,元盛井才示意他們靜音:“其實比起這些貢品,神仙們更喜歡你們的誠心信仰。”


    元盛井擺擺手,崔複環就搬著一張桌子出來,齊汛和孟猛抱著線香走了出來。


    在眾人的視線下,他們將桌子放好,再將線香放在桌上後。


    元盛井又對崔複環說了什麽,才繼續揚聲道:“誠心誠意地給真龍神上炷香,可比那些貢品,更得真龍神之歡心。”


    “今日線香免費,每人可領一炷香,大家排隊來給真龍神上香。”元盛井說著的時候,卿卿也搬著三個蒲團來,供他們拜神用。


    百姓們立即自覺地排隊領線香,給真龍神上香祈福。


    此時的崔複環已經拿來了元盛井要的東西,一把菜刀。


    等第一個人磕完頭,將線香插入爐鼎之中後,元盛井便示意他過來。


    然後當著他們的麵,用精神力操控菜刀從貢品上割下一塊兒肉來:“伸手。”


    看傻了的人下意識地抬手,然後那塊兒被割下的肉,就落在了手中。


    看著傻呆呆的人,元盛井解釋了一句:“貢品真龍神已經看過了,現在已經是福肉了,拿回去與家人一同分享吧。”


    元盛井這邊與民同樂,縱享豐收的喜悅。


    另一邊,定國公急得都要上房揭瓦了。


    “不是,我好好一個軍師,跟著他們去了一趟江南,給我把人弄丟了!”定國公急得在屋裏直打轉。


    長公主被他轉得眼暈,忍不住揉了揉額頭:“人都丟了大半年了,他們怎麽說?”


    “說是齊洵自己離開的,要回鄉去看看,結果人走了三個多月都沒音訊,他們就派人去找,結果去了齊洵老家一問,人壓根沒回去過。”


    “這個我知道,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他們這才發現人丟了,四處尋找無果,知道瞞不住了,才給我送了消息。”


    “這個我也知道,我問的是,他們有沒有弄清齊洵是在哪丟的?”


    “沒有。”定國公大馬金刀地坐到了長公主對麵。


    長公主便給他倒了一杯茶:“你坐會兒吧,轉得我眼暈。”


    定國公又豁然起身,仿佛那凳子上有倒刺似的:“要不是我不能出京,老子非得親自去江南找人不可。”


    長公主將茶壺重重地放下:“好好說話。”


    跟誰‘老子’呢?


    定國公腳下的動作一頓,乖乖地重新坐下,端起長公主倒的水抿了一口:“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吧。”


    “現在著急也沒用,你要相信,以齊洵的才智,不可能有事的。”長公主也很是無奈。


    齊洵又不是小孩子了,能有什麽事。


    他們兒子五歲就走丟了,不是也在外麵攪風攪雨,還把人家三眼教的鐵礦都掀了。


    齊洵要是當年肯成家,孩子都該滿地跑了。


    想到此處,長公主忽然想到了什麽,朝定國公招招手,示意他將耳朵附過來。


    然後才小聲說:“你說他會不會是混進三眼教當細作了?”


    定國公一愣:“有可能!”


    齊洵那小子心黑著呢,一肚子的壞水,這些年跟他在京城指定是憋壞了。


    這次去了江南,指不定怎麽撒歡呢,說不定就是樂不思蜀了。


    還別說,齊洵當時還真就是打著去試探一二的主意,去的神使山莊。


    沒成想,自己卻成了那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複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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