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也很惱火,指了指外麵。


    “麻煩你看看路上有多少車,我要是不管不顧的跟,你還敢坐?”


    語氣相當不好,“現在到哪裏?”明擺著不想拉了。


    陸文佩氣急敗壞,“明明是你的問題,怎麽還敢吼我,小心我投訴你。”


    “大姐,你投訴就去投訴吧,我隻是遵守交通規則而已。”司機態度依舊不好。


    陸文佩,前麵找個地方停車,我不坐了,你這樣的黑車,以後誰敢坐?”


    “帶我繞那麽久,又追不上,我看你是想訛錢。”


    司機氣得很,“誰想訛你錢了,大姐你把話說清楚。”


    “誰是你大姐,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少在哪裏攀親帶故,我可沒有開出租車的親戚。”


    這赤果果的鄙視把司機氣笑了。


    開始說訛錢,他可能是真的生氣,現在是說他身份低,這讓他沒那麽生氣了。


    現在的人,分什麽三六九等?


    “大姐,你離婚了,不要拿我們這樣的出租車司機泄憤啊,你要是真本事就去找你前夫吵鬧。”


    剛剛是在民政局上車的女士。


    一個人打車,不是離婚是什麽。


    去民政局一般是一男一女,不是結婚就是離婚。


    如果是結婚的話,人家會甜蜜的一對走出來。


    隻有離婚的出來之後才會各奔東西。


    再看大姐這一臉刻薄的樣子,不是離婚就怪了。


    司機停到一個路邊,“下車,你趕緊下車,你這樣高貴的人,我真的不配載你。”


    陸


    文佩拉開車門就下車。


    司機,“喂,你就這樣想走,給錢啊。”


    陸文佩從身上拿出一百塊現金來直接甩給他,“等著我投訴你吧。”


    “嗬嗬。”司機很不屑。


    直接開這車子走了,十分的瀟灑。


    陸文佩罵罵咧咧一陣,沒有人搭理她,相反路過的人還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看什麽看,管你們什麽事,滾遠點。”


    “瘋子!”路人趕緊走開。


    瘋子?


    嗬嗬,她是瘋子了。


    看著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旁邊來來去去的人們。


    陸文佩覺得天地間好像隻剩下她自己了。


    想到了和賀良德初遇的時候情景,想到了他那時候的閃躲。


    想到了他明知道她在對付賀建彰母子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場景。


    就無聲的笑了。


    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陸文佩很幹脆的拿起手機,撥打了賀建彰的電話。


    別問她是怎麽知道的,近些年,賀良德和賀建彰打電話,根本就沒有刻意隱藏。


    她隻要隨便去座機上查一下來電就知道了。


    她就是這麽無聊的人,還真去查了。


    “喂,賀建彰,你知道我是誰嗎?”


    賀建彰周末,最討厭這樣無聊的人,打電話過來,不知道自我介紹,而是問你她是誰的?


    他哪有那個閑工夫,直接把電話就掛掉了。


    “這賀家的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人,真是烏龜王八蛋。”


    嘴裏罵咧咧的又撥打了過去。


    賀建彰看這人還鍥而不舍的再次打來,以為


    是客戶開玩笑,還是接了起來。


    “喂。”


    “賀建彰,是我陸文佩。”


    尖利的聲音,賀建彰有些意外,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給自己打電話。


    “給我打電話什麽,有話快說。”


    “我和你爸今天離婚了,是你爸逼我的。”


    “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破事,你們離不離婚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賀建彰說得很冷漠,當然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關係這個,但我想跟你說,我不是好人,我知道。”


    “當初我就是看你們母子三人不順眼,因為你們的存在讓我心裏有根刺,所以做了不少針對你們的事情,你看現在我的報應來了。”


    “你爸過河拆橋,到了這個年齡居然和我離婚,我也沒有成功的笑到最後。”


    賀建彰很想說,你有沒有想到最後,不管我的事。


    不過你說你現在很狼狽,我確實很開心。


    陸文佩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對付你們,我針對你們,我讓你在城裏混不下去,你以為你爸爸什麽都不知道?”


    “你爸爸其實什麽都知道,隻是我讓找人打你,知道我陷害你,還有你被退學,他都知道,可他什麽都沒有做,嗬嗬。”


    “我做什麽他都知道,也是他默許的……”


    賀建彰沒有回話,直到陸文佩自己掛上電話,他都很震驚。


    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現在陸文佩親口告訴他,那些事情賀良德都知道。


    想到前幾天


    賀良德還跟他說什麽大學。


    嗬嗬有點諷刺。


    不過陸文佩的話也不能全信。


    但這些去追究好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賀良德現在在養老院,離他很遠,而且他就算真的要做什麽,也又怎麽樣呢?


    賀建彰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如果是二十歲左右的時候,陸文佩跟他說這樣的話,可能會很激動,會暴躁。


    但現在他好像都暴躁不起來了。


    那些曾經的苦難,不會忘記,但是也不願意再去想起。


    晚上,他和趙炎芹躺在床上,說起了這個事情。


    “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離婚,我以為他們會過一輩子。”


    趙炎芹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清楚,“估計你爸爸後悔了,如果他沒有和陸文佩結婚,現在他也不用去養老院,還能回到賀家村,兒孫環繞,盡享天倫之樂。”


    賀建彰冷笑,“後悔有什麽用,後悔我媽又不能活過來,現在後悔,早幹嘛去了,後悔是最沒有用的。”


    “是啊,時間是不能倒流的,很多東西後悔也沒有用,隻能是做出的選擇,到了一定的時候都會負責人。”


    “你要去查這個事情嗎?”


    “不去,沒有什麽意義了,就算是真的,我還能對付他?現在他都這個歲數了,也不需要我養老,就算把他搞得怎麽樣,然後呢?”


    趙炎芹點點頭。


    “確實也是。”


    “我覺得現在這樣更好,讓他帶著這份悔意去見我媽吧。”


    賀建彰覺得賀良德不欠他


    什麽,但是欠他媽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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