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幹事對孫玉文老愛在領導麵前這麽露臉也早有不滿,此時便有人調侃道:


    “我說孫玉文啊,以後你要是再這麽幹,我們可就要叫你拖地七次郎了哦!”


    拖地七次郎??呦,還是個腳盆雞名字呢!!


    噗嗤,在場的眾人無不捧腹大笑。許富貴更是笑的跟驢叫似的。


    孫玉文臉色頓時漆黑如墨,看著給自己取外號的周武裏。


    不是,前幾天不是還說好了一起擠兌張沈飛,給他這個關係戶穿小鞋的嗎?


    怎麽現在就跑來給自己取外號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周武裏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還七次郎,我七次郎伱大爺!!!我七次郎你全家!!


    正待他想要反駁的時候,科長宋先鋒和副科長馬德誌卻一起走進辦公室。


    他慌忙放下手中的拖把,走過來對著兩位領導露出諂媚的笑容:


    “兩位科長,剛拖過的地滑,你們走著多加點小心。”


    “啊,對了,茶水我已經給你們倒好,現在不涼不熱應該正好可以入口。”


    人都求表揚了,不能無視啊!!當領導就得這樣,隻要下屬不求實際上的好處,要個誇獎什麽的,咱不能吝嗇!!


    宋先鋒看了看地麵,敷衍道:“小孫拖的地不錯。”


    馬德誌也說道:“是不錯,小孫拖地的技術一向可以的。再接再厲。”


    孫玉文聽在耳朵裏,甜在心裏。你張沈飛能在掃盲運動中露臉,被領導誇讚又如何??


    我也不差!!這不也被誇了嗎??


    張沈飛見他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表麵上無動於衷,心裏的白眼幾乎要翻出天際。


    你拖的幹淨你牛掰,你怎麽不去保潔部門當領頭羊呢???


    “沈飛。”宋先鋒走到張沈飛身邊,腳步稍作停留,“今天掃盲班是你上課,你白天多備課.”


    周一你幫戴二壯講的課特別好,今天也好好發揮.我可就等著你給咱們宣傳科拿第一呢!!”


    “領導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張沈飛說道。


    馬德誌也拍拍張沈飛的肩膀:“小張好好幹,再接再厲。”


    宣傳科的幹事們早已經習慣副科長馬德誌時不時給科長捧哏。


    這宣傳科說是有一個科長,一個副科長,但他這個副科長形同虛設。


    畢竟他明年就要退休,早沒有了工作的心思,基本宋先鋒說什麽,他都說好。


    但今天他的這兩句再接再厲,著實讓眾人忍不住樂了。


    都是幹事,一個再接再厲掃地,一個再接再厲給科室爭第一,這跟直接扇孫玉文臉有什麽區別??


    眾人不約而同的扭頭向孫玉文看去,卻見他那炫耀的笑容還沒有落下呢,就僵在了臉上。


    有了科長的特許,張沈飛上午就開始理所當然的摸魚。


    任其他幾個幹事寫新聞稿的寫新聞稿,寫黑板報方案寫方案。


    他自巍然不動的寫小說,不怕有人問,誰問就說在寫教案。


    科長特批的!!不服氣嗎??


    就這麽一上午過去,寫完了三千字。


    下班鈴聲一響,科室裏其他人都往食堂衝刺,他卻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不怕去晚了沒好菜,有賈張氏幫忙排隊呢。去了就能直接插進去,啊不對,是插進隊伍裏!!!


    到了食堂,在賈張氏後麵打了飯,今天的飯菜不錯,有豆腐,有肉的。


    “一份白菜燉肉,一份家常豆腐。”張沈飛遞過去飯盒。


    傻柱接過來飯盒,結結實實的往裏頭打了兩大勺菜,又在饅頭裏挑了個兒最大的兩個。


    “呦?這是??”張沈飛挑眉看向傻柱。


    雖說自打他進廠之後,傻柱給他打飯都比別人多,但像今天這樣要冒出來似的,卻還是第一次。


    傻柱呲牙對他頗有些討好的笑著,“昨兒易大爺真不是故意的,我幫他給您道歉,大飛哥您別多在意。”


    呦?這是在幫易中海道歉???張沈飛眼中滿是詫異。


    我去,這他爹何大清還沒走多久呢,就被易中海給洗腦了???上趕著巴結老絕戶??


    再一想,昨天傻柱是跟聾老太一起走的,便明白這是被洗腦了。


    嘖嘖嘖,果然是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啊!!!被人幾句話就給忽悠了。


    但白來的飯菜沒有推出去的道理,張沈飛一把將飯盒抱在懷裏。


    “我這個人一口唾沫一個釘,昨天說的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了。”


    說著話,眉眼笑成了彎月。


    能不勾銷嗎?人易大爺都用1952年的三百塊錢換他2002年的三百塊錢了!!!


    三百塊錢分五十年還,四舍五入等於白給!!


    傻柱見他一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樣子,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要不我老說呢,還得是大飛哥你大氣!!!咱整個四合院的兄弟裏,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大飛哥!!”


    他,賈東旭,劉光奇,閻解成,張沈飛,許大茂,幾個人年紀都差不多。


    論學曆,人大飛哥最高!!


    論在東三區的名聲,人大飛哥最響亮。


    現在人家又成了幹事。


    傻柱前段時間一直納了悶兒了,自己跟張沈飛也不差什麽啊?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嗎?


    怎麽什麽好事兒都讓張沈飛趕上了?


    今天才明白過了,是格局!!人大飛哥格局忒大!!


    聽傻柱拍完彩虹屁,張沈飛端著飯盒往飯桌走,那邊賈張氏已經占好了位置。


    他剛過去坐定,賈張氏就從工裝口袋裏掏出倆鹹鴨蛋。


    “正宗的高郵鹹鴨蛋,門房老秦給的。大飛你都拿著,一個中午吃,一個明天中午吃。”


    又是秦大爺?


    張沈飛接過鴨蛋瞅著賈張氏:“張大媽,你見天兒的吃人秦大爺送的東西,你就不怕大家多想??”


    “想什麽?”賈張氏反問,“他看我一寡婦養活一家老小,日子過的辛苦,主動幫襯我一把,不求回報,這代表人老秦善良。


    我們倆可是很純潔的工友關係,別人有什麽好想的?他們亂想,證明他們思想髒!!!”


    啊,這個


    光棍,寡婦,幫襯,搭把手,不求回報.張沈飛莫名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


    再一瞥見正在窗口裏擼著袖子打飯的傻柱,頓時一拍腦門!!


    怪不得十多年後的這小子弄不過秦寡婦呢,感情人秦淮茹前麵有師傅!!!


    前有車,後有轍!!


    不過話又說回來,賈張氏做寡婦的工齡可比秦淮茹長多。


    就這在老秦身上刷出來的寶貴的經驗,等小賈一死,還不得傾囊相授給小秦??


    到時候,傻柱隻怕更不是對手了!!!


    吃飽喝足,


    張沈飛一如既往的撂下飯碗就走,賈張氏在後麵忙屁顛屁顛的收拾飯碗。


    一旁的花姐見狀,不由得心生好奇:“張大姐,你怎麽老給張幹事洗碗啊?你們倆有親戚?”


    賈張氏搖搖頭:“我們倆就是普通鄰居,我給他洗碗,是他幫了我大忙。”


    說著,便將自己怎麽進的工廠,張沈飛昨兒又為了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告訴了牛二花。


    “啊,張幹事這麽仗義的嗎?他這麽夠意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他的瓜了”花姐喃喃自語。


    她一向自詡婦女解放先鋒,張沈飛幫了賈張氏這個老婦女,她就不好意思出手了。


    想起張沈飛那挺拔如刀削的高鼻子,花姐糾結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賈張氏聽不懂她說什麽:“看瓜是什麽意思?”


    一旁花姐的小嘍囉連忙給她科普。


    賈張氏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瞪大了一雙三角眼,不停地“哇”,“嘶!!”,“咦!”,“您說的沒錯兒。”“是嗎?”


    聽到但凡被看過瓜的工人,在軋鋼廠短則三五個月,長則好多年的都抬不起頭,她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惡毒。


    “二花,沒有看瓜的對象??大姐我有一個人選!!!”她湊到牛二花耳邊,如是這般的說了一大通。


    “這樣好嗎?”花姐猶豫。


    那廝都那個年紀了,她並不是很想看呢.


    但架不住賈張氏一直說,她還是心動了:“那成吧,那我就勉為其難。”


    幾人商量好,放好飯盒便立刻開始行動!!!


    另一邊,


    張沈飛出了食堂,騎上宣傳科的自行車便徑直去區公所找田小棗。


    之前約好了的,今天小棗要帶他去辦理買房手續。


    路過路邊攤的時候,還不忘了給對方帶了串冰糖葫蘆。


    到了區公所,把自行車給鎖好,張沈飛扭頭就進了辦公室。


    田小棗正在李紅櫻的辦公室裏看書,因為剛認識字沒兩年,她看書的時候是用手指著字逐一讀出聲的。


    她這邊剛念道:“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張沈飛就把手裏的東西杵了過去。


    田小棗抬頭,看到糖葫蘆兩眼立刻放光:“呀,冰糖葫蘆!!!”


    扔下手裏的書,立刻跑到張沈飛麵前要搶。


    誰知道張沈飛卻把拿著糖葫蘆的手高高舉起,嘲諷道:“嘿,拿不到吧?你個小土豆!!”


    “你才小土豆,給我!!!”眼瞅著自己蹦著高都拿不到糖葫蘆,田小棗氣呼呼的噘著嘴。


    “想吃?那就先叫句好聽的。”張沈飛壞笑著。


    好聽的??田小棗眼珠一轉:“張幹事??”


    “張領導?”


    “張作家?”


    “張藝術家。”


    張沈飛歎了口氣:“你可真是.榆木疙瘩腦袋。”


    他湊到田小棗耳邊,壞笑道:“叫我哥哥。”


    嗖!!


    田小棗的臉立刻就紅了,氣紅的!!!


    “張沈飛你大爺的,你比我還小幾個月呢,讓我叫你哥哥???”


    這不明擺著占便宜嗎??簡直不能忍!!!


    她抬起腿,狠狠一腳踩在張沈飛腳背上。


    “嘶~”張沈飛疼的彎著腰倒吸一口氣,“虎妞,你個虎妞!!”


    田小棗趁機把糖葫蘆搶過來,一口咬掉最上頭的那個,嚼的哢吃哢吃脆:“哼,讓你欺負我!!”


    看著虎妞把糖葫蘆給吃了,張沈飛這才讓她帶自己趕緊去辦手續。


    “我下午還得上班呢,去晚了可不行。”


    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來三百塊錢,遞給田小棗。


    之前田小棗給打聽好了,兩間屋子三百。


    田小棗接過錢數著,一邊調侃他寫小說沒少賺錢。


    “三百塊錢呢,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就這個條件,咱南鑼鼓巷可沒幾家。”


    張沈飛噗嗤一笑:“我哪兒有錢啊,這都是管我們院子易大爺借的呢。”


    “易中海借給你三百??”田小棗有些不信,“這可不是個小數,他瘋了嗎?”


    “什麽瘋了?人易大爺心善唄。”


    “嗤,他心善?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在區公所怎麽編排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借他錢。”


    兩人一邊聊,一邊到了另一間辦公室。


    有田小棗幫助,再加上現在願意花錢買公房的人不多,張沈飛很快就辦好了一切手續。


    拿著加蓋有區公所和軍管會公章的房契,張沈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花老易的錢,買自己的房。值!!!


    另一邊,


    花姐和賈張氏帶著“看瓜天團”的婦女們,埋伏在小倉庫的後牆邊。


    這地方和是工人們從食堂回車間的必經之路。


    待到眼前一個熟悉的小平頭出現,賈張氏一聲令下,“看瓜天團”的婦女們立刻一擁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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