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手握百貨大樓!!


    閻埠貴是誰???


    那是算盤成精,整個四合院裏論算計他說第二,那沒人敢稱第一。


    而現在,這麽一個精於算計的人跑過來對自己諂媚的笑,這怎麽不讓張沈飛害怕???


    閻埠貴見張沈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嘖了一聲:“他三大爺你別害怕啊,我又不能吃了你。”


    “是不能吃了我,但我不是怕您(想占我便宜嗎?)……得,您還是直說吧,您到底找我什麽事兒。”


    閻埠貴見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告訴張沈飛說他們家的爐子壞了,想買個煤球爐子。


    解放已經有七八個年頭,這些年裏四合院住戶分批基本都換了煤球爐子,唯有閻家一直還在用劈柴爐子。


    那劈柴碰上陰雨天點不著火,呼呼地往外冒煙卻不見火苗不說,還嗆的人直咳嗽。


    早兩年張沈飛受不了一開窗戶就看見對門濃煙密布,就跟閻埠貴說過,讓他換成和大家一起的煤球爐子,甭天天早上生火,弄的跟騰雲駕霧要升天似的。


    沒票,寸步難行啊!!


    張沈飛猶豫了一會兒,告訴閻埠貴事情沒他想的那麽簡單:“現在鋼鐵行業的情況您也知道。


    張沈飛空間不缺糧食,地窖裏這幾年也存下了三大缸的糧食。


    閻大媽二十八斤,閻解成隻是個棉紡廠的普通工人,每個月也是二十八斤。


    張沈飛擺擺手:“嗐,幾十年的鄰居了,咱都處成一家人了。您家解成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您跟我說這個客氣話幹嘛啊???”


    “這樣鋦出來的酒壺,酒杯,不注意看幾乎看不出來鋦過。當然,這樣的鋦釘也是最貴的。”


    想換爐子,卻又發現劈柴爐子和蜂窩煤爐子居然是一個價。


    張沈飛說道:“雖然爐子一個價格,但是蜂窩煤要花錢買,劈叉不花錢啊,我就不信閻大爺您算不明白這筆賬。”


    今兒見閻埠貴主動提出要買蜂窩煤爐子,頓時驚訝萬分。


    老閻家一共六口人,閻埠貴自己是教師,每個月口糧二十七斤。


    冬天的時候,早上也能用熱水洗臉。而且平時沒事兒也能把用爐子烤白薯和土豆。


    煤球爐子是一直著的,不是飯點兒的時候,往上麵坐一壺水,家裏用熱水就方便不少。


    不同的是劉家是直接拿了存糧來吃,閻家則是把存的細糧換成粗糧,然後再吃。


    幾分鍾後,拿起碗,桌子上果然一點水漬也沒有。


    進門,就看到老太太在蒸二和麵饅頭。


    “大飛啊,你能給閻大爺想想辦法嗎??今兒沒有爐子,我們家晚飯就隻能啃生白薯……”閻埠貴愁的眉心擠出來一個“川”字。


    至於生不起火,煙熏火燎??問題不大,就當免費抽了大前門!!


    他告訴張沈飛,這鋦釘也是有講究的,材質上來說分為鐵質和銅質。


    垃圾堆裏再沒有爛菜葉子,樹上沒有綠葉,小孩子餓的不再追逐打鬧,那就到了最關緊的時候。”


    送走老者,張沈飛把碗裏的水潑到院子裏,然後拿著碗往廚房走。


    “最重要的是,我們家解娣現在滿地跑著玩兒,之前有一次差點兒把手伸進劈柴爐子裏,給我和你閻大媽嚇得夠嗆。”閻埠貴說起這件事,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閻解娣別提,不到三歲,更是隻有六斤。


    張沈飛聞言,也就不再說什麽,隻是跟著歎了口氣。


    但奈何老太太數著米下鍋,非說地窖裏的存糧不到最關緊的時候,不能動。


    “怎麽又蒸這個啊?我想吃大白饅頭。”張沈飛哀嚎。


    “得嘞!!”主家同意鋦碗,那老者便把兩塊瓷片放在膝蓋上合起來,看過沒有缺失的地方之後,便拿出一根細線繩,將碗捆起來。


    張沈飛看的好奇,便問道:“師傅,這個釘子是您在哪裏買的?我怎麽在供銷社和商店從來沒見過???”


    他也是現場觀看了才知道,鋦碗所謂的打眼兒並不是真的將瓷器鑿穿,而是像在牆上掏壁櫥那樣,掏一半兒。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師傅,您可真牛!!!”張沈飛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五分錢遞過去。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不過大爺您要是真想謝我,回頭對方要多少錢,您給我加兩塊錢就成。”


    張沈飛一抹嘴用兩顆酸三色換了小老六來洗碗,自己便騎著自行車出門,打算去找煤場佘秘書。


    起身拿起張家放在八仙桌上的瓷水壺,往那碗裏倒滿了涼白開。


    一番操作猛如虎,最後那隻青花瓷碗變得如同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一樣,呈現在大家眼前。


    說好的幾十年的鄰居,處的跟一家人似的呢???摯愛親朋呢???


    這怎麽還帶加錢呢???還是兩塊錢!!!


    但不管怎麽說,能買到爐子就是好的,即便是得加錢!!


    閻埠貴一咬牙答應下來,張沈飛則是跟他道了句“先回家了”,而後便優哉遊哉地回了家。


    閻埠貴歎了口氣告訴張沈飛,他們家的劈柴爐子已經漚的用不成了。


    等明兒見麵,我托他打聽一下,要是有的話,給能淘換一個。”


    張沈飛曾經好奇地問她,您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是最關緊的時候???


    老太太歎了口氣告訴他:“什麽時候飯館裏人吃完飯走了,有人搶著跑過去舔碗。


    要是漏了,小爺您把這碗摔在我臉上。”


    買煤球爐子可以用煤球爐子專用的票,也可以用工業票。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前一段時間老太太幫哥嫂帶孩子,小老九手欠,把個青花大瓷碗給了。


    見他點頭,閻埠貴搓著手就開了口:“大爺我錢是夠的,可是大飛,你也知道現在買煤球爐子得要票……”


    出?入??張沈飛眼中閃過一抹迷惘。


    啊,這個……閻埠貴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真到了那個時候,他也隻能保著自個兒家十幾口人餓不著……


    他們家雖然四個孩子,但能被他們夫妻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還要數老四閻解娣。


    要不說藝高人膽大呢,敢那麽保證,果然是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孔打好,師傅開始繼續下一個。


    “掙錢多難呐,能不花錢為啥非得花呢?跟錢有仇嗎???”


    一進門,


    啊,這個……貌似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張沈飛有些尷尬。


    鋦釘並不是真的大洋釘或者鐵釘,而是類似於訂書機使用的訂書釘那樣,隻是它的兩隻腳位置要更短一些。


    師傅接過瓷片,銳利的目光透過玳瑁眼睛打量一番後,出了價:“一個釘子五厘,你們家這個碗大,得用十個釘子。”


    老太太把饅頭坯子放在蒸籠裏,撇撇嘴:“我還想吃大白饅頭呢。可這個月定量就這麽點兒……月頭吃了細糧,月底光吃玉米麵窩頭嗎??”


    煤球爐子存貨不多,就算我幫閻大爺您弄到了煤球爐子票或者工業票,您也不見得能買到爐子。”


    打眼也是有技巧的,一開始講究快而輕,頻率要高,下手不能重,待到鑽頭打出一個小孔之後,就可以加大力度,快速鑽進。


    張沈飛瞟了一眼半空中飄落的閻埠貴的幾根頭發,又話鋒一轉:“不過閻大爺您也別太急。我有個熟人在煤場上班,他那邊有時候能二手煤球爐子……


    這就導致了老閻家最缺的就是糧食,為了填飽全家人的肚皮,閻埠貴隻能把一切可以換的票據,都拿出去換了糧票補貼家用。


    老者說著話不耽誤幹活,等鋦釘全部上好之後,便又拿出白石膏調勻後,開始填補縫隙。


    那老者看到張沈飛的目光,笑了笑:“好看是肯定不如以前好看的,但是我跟小爺您打保票,這碗不管盛水還是盛粥,絕對不帶漏一點兒的。


    “同樣大小的話,鐵的便宜,銅的貴。”


    是以現在要用工業票的時候,才發現家裏連一張工業票都拿不出。


    “這感情好!!!”閻埠貴這下樂了,“大飛啊,這件事大爺就交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幫我給辦好啊!!!大爺我先謝謝你了。”


    “不是,咱們家地窖裏不還存著糧食嗎???”張沈飛壓低嗓子,“我看閻家,劉家他們可都已經在吃之前存的糧食了。”


    可閻埠貴當時是怎麽說的??他說蜂窩煤要錢,劈柴東直門外遍地都是,一毛錢不花。


    老者又是一笑:“嗐,什麽牛不牛的,混口飯吃而已。不過我這是祖傳的手藝,確實沒毛病。


    這兩家家裏都有半大孩子,糧食不夠吃,隻能從之前存的應急糧上找補。


    橫不能他們家以後天天吃生白薯吧???這樣倒是更省錢了,就怕身體吃不消,天天燒心吐酸水……


    說完,


    家裏剩下的閻解放和閻解曠都是半大小子,每個月口糧隻有二十二斤。


    張沈飛看著師傅行雲流水的動作,隻覺得這位鋦碗的師傅仿佛民間藝術家,他手裏的鑽弓也不是鑽弓,簡直堪比小提琴,忍不住沉浸式地觀看。


    這不今天看到鋦碗的串巷子串到南鑼鼓巷,老太太就連忙把他喊回了家。


    張奶奶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啊,這個……閻埠貴愁的直撓頭。


    雖然剛才跟老閻說的是明天再打聽,但他也不想看人天天啃生白薯,索性有空就早點兒把事情給辦了。


    “哦,那挺危險,是得買個煤球爐子。”張沈飛知道老閻家把閻解娣當眼珠子疼,立刻表示讚同。


    打孔時候,他用左手那雖然粗糙但靈巧的大拇指和食指握住鑽帽,中指和無名指夾緊鑽具,又把鑽尾放進鑽帽中……


    “大飛你說,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嘛。怎麽能一個價呢???”閻埠貴很是憤憤不平。


    十個孔打完之後,下一步便是釘鋦釘。


    那啥,要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隔壁院子有人讓我鋦缸呢。”


    那師傅一邊從一尺長的木盒中挑選合適的鋦釘,一邊笑道:“鋦碗的用的釘子都是自己做的,外麵可買不著。”


    雖然老張家現在日子好過,但老太太還是非常節儉的。


    而後掏出專業的工具--鑽弓準備開始打眼。


    到了後世,這些可是花錢都看不到的。


    等師傅坐下,把鋦碗所需要的工具依次排開之後,張奶奶也正好從廚房裏提出一個藍底兒碎花的布包,打開後,裏麵便是已經裂成兩塊的碗。


    “師傅,勞煩您給看看,這碗鋦好得多少錢???”


    鋦土陶和瓦器時候,用鐵的鋦釘。鋦瓷器時候,就得用銅鋦釘。


    閻埠貴於是掰著手指頭跟他算起來劈柴爐子雖然不花錢,但因為生火不方便,每天做飯的時候才能用。


    那就是五分錢,比買碗合適多了。


    閻埠貴振振有詞,且不說這些,那劈柴爐子是老祖宗用了幾千年的東西,總比帶窟窿眼子的蜂窩煤攢勁兒的多。


    就看到家裏正對著大門的位置,坐著一個醬紅色臉的老頭兒,膝蓋上還墊著一塊破布,身後一個木箱。


    一切準備就緒,右手拿起鑽弓,讓弓弦在鑽具上纏繞一周,而後將弓弦拉緊,鑽頭在碗上尋找合適的位置,右手拉動鑽弓,帶動鑽具來回移動,開始鑽孔。


    老太太這邊蒸上饅頭,又拿出一顆大白菜開始切,四九城老百姓冬天的當家菜就是大白菜,不吃這個還能吃什麽呢??


    一頓飯吃完,


    閻埠貴擺擺手,言之鑿鑿:“大飛伱這賬算的就有毛病了,你不能隻算出不算入啊。一把手都說了,看問題你得從多個角度看,不能一葉障目!!”


    要是鋦小酒盅,小酒壺之類精美的器具,那就是用特製的小號銅鋦釘,而且那鋦釘還做了顏色,看起來是銀白色。


    說完,又喃喃自語:“隻希望不要真的有到了那個時候的時候吧……”


    按道理說,閻埠貴和閻解成每個月除了發工資,還會再發兩張工業票,攢了這麽多年,拿來買爐子是夠的。


    他們三個的口糧標準都是低於或者處於普通人的最低檔。


    得,言盡於此,後來張沈飛也就不提了。


    說著,還一拱手。


    但問題就出在閻埠貴太會過日子,之前每個月工業票一到賬,就被他直接在巷子裏賣給了別人,或者是拿到黑市倒賣換了糧票。


    自打徹底接替古秘書之後,他便趁著領導開會的機會,跟四九城各個工廠的秘書混在一起。


    計劃經濟的年代,跟這些手握各種資源的人處好了關係,那就相當於是手持著一棟百貨大樓,想換什麽換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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