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勤行!!


    老閻家一家有六口人,但隻有一間二十平方的耳房。雖說房子被閻埠貴隔成了兩間,但隔音依然很差。


    家裏孩子又多,老兩口怕被聽到,辦那事兒都是撿著四個孩子不在家的時候。


    可四個孩子呢,湊著都不在的時候太難了。


    今兒,


    閻埠貴本想趁著家裏孩子都在張沈飛家幫忙的時候,和閻大媽重溫舊夢。


    誰承想褲子都脫掉了,張沈飛這廝卻上了門。


    “嘿嘿嘿,我說閻大爺!!大白天的,您也矜持點兒成不成???”


    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您怎麽還想著那事兒呢??”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剛才閻埠貴回答閻大媽的話,又添了一句:


    “攏共也就五分鍾,還得再去掉穿脫衣服的時間……嘖嘖嘖,閻大爺您這水平不咋地啊。


    這玩意兒可不是你們在學校輔導孩子寫作業,寫的越快越好……”


    三十分鍾的作業三分鍾就交完了??那閻大媽能滿意嗎???


    聽到這涼涼地帶著調侃的話,閻埠貴恨得牙癢癢:“你這小子!!!你怎麽就長了一張嘴呢???”


    “勞您惦記,我呐,長這張嘴就是怕您寂寞,跟您逗悶子用的。”張沈飛還想擠兌閻埠貴兩句,一扭頭,看到閻大媽臊的拿圍裙擋著臉,隻能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得,不說這個了。馬上賓客們都到了,勞駕閻大爺您和我走一趟吧???”


    閻埠貴被質疑男性的尊嚴,臉色有點兒掛不住。


    可又顧忌今天是張沈飛的大喜日子,把不滿咽了回去。


    冷著臉把已經打開的前襟扣子給扣上,將口袋裏的鋼筆擺正,這才夾著禮簿說道:“走吧。”


    兩人出了門穿過月亮門走到中院,便看到閻解放和閻解成已經把禮桌擺在了從前院到中院的必經之路。


    他們的桌子在左邊,右側還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瘦削的跟從打小兒就沒有吃過飽飯似的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雖然長的不咋地,但身上的中山裝卻是實打實的高級貨,隻是品相有些舊了。


    閻埠貴知道,這人肯定便是閻埠貴請來的充當賬房先生的廚子南易了。


    他瞥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一副很看對方不起的樣子。


    張沈飛倒是對這廚子挺客氣的,走過去抓了一把糖給他。


    “您是張沈飛同誌??今天的新郎官之一???”南易恭敬地伸出雙手接過糖,態度較之普通人更為謙虛。


    “對,伱是南易吧?我聽說你是個廚子,廚藝很好。四九城之前赫赫有名的雅荷居,好像是你們家的祖產???”張沈飛遞過去一支煙,跟他攀談起來。


    南易和傻柱雖然都是大廚,但兩人走上這條道路的原因卻是截然不同。


    傻柱他爹何大清就是個廚子,所以他子承父業,從十二歲就上街賣包子。


    當年在街上賣包子,遇到大兵過境的時候,所有人都跑了。他為了被大兵搶走的那一屜包子,愣是追出去二裏地,被人打成了血葫蘆,還被他爹何大清取了個伴隨一生的諢號:“傻柱。”


    雖然被打有傻柱自己腦子不怎麽好使,軸的緣故,但也可以看出老何家的家庭條件並不好。


    後期傻柱當廚子更多的也是作為一個謀生手段。


    但南易不同。


    南易的姥爺創辦了“雅荷居”,這間飯莊在四九城赫赫有名,接待的都是達官貴人,有名有姓的老饕。


    店鋪出名,日進鬥金,姥爺家裏又沒有兒子,隻有南易他媽這個閨女,所以南易小時候是被當成小少爺養大的。


    這樣一個人願意學廚子,純粹是他個人的興趣使然。


    南易愛勤行,平時研究的菜品也都是開水白菜,佛跳牆,文思豆腐之類既高檔又雅的菜色。


    隻不過到了後來,雅荷居充了公,他這才進入機修廠,成了一名廚子。


    雖然都是廚子,但因為從小受的教育,生活環境不同,他跟傻柱為人處世也是截然不同。


    首先他教徒弟不會留一手,其次不拿剩菜。


    即便電視劇中後來生活條件困難,想要照顧梁拉蒂的那四個孩子,他也會提前跟酒席的主家說好,要帶幾個人去吃飯。


    從這一點來說,南易貌似要比傻柱高尚一些。


    不過這兩人獨愛寡婦這一點倒很是相像,再加上跟白寡婦跑了的何大清,張沈飛琢磨著,可能“勤行”都有這個傳承吧。


    聽到張沈飛說出雅荷居三個字,南易嚇得連連擺手:“嗐,什麽雅荷居不雅荷居的,我姥爺早就捐出去了,現在那地兒叫向陽紅!!!


    現在我們家全家都是光榮的工人階級,早已經跟過去劃清界限了!!!”


    得,還是個挺謹慎的人。張沈飛暗忖。


    見南易不想提這一茬,張沈飛便重新起頭,開始詢問他怎麽想起來給許大茂當賬房了。


    南易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炸東西的傻柱,輕聲道:“這不是因為許大茂跟傻柱不合嗎?”


    張沈飛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呢?”


    許大茂跟傻柱不合,可傻柱是廚子啊!!!他不應該是讓南易做酒席,狠狠打傻柱的臉嗎???


    現在讓個廚子當賬房,怎麽能打另一個廚子的臉???


    這腦回路……


    南易撓撓頭:“我也搞不清楚,反正許大茂就是這麽說的。他說你們這一片的鄰居愛找傻柱做飯是因為就認識他一個。


    他讓我過來,跟大家混個臉熟兒,回頭好截傻柱的生意。”


    說到這裏,似乎怕張沈飛誤會,連忙又解釋道:“我可沒有想截胡的意思啊,我來隻是因為想賺他這個賬房先生的一塊錢。”


    這倒是個實誠的,幾句話就把什麽都撂了。


    張沈飛倒也沒有跟傻柱告小狀的意思,許大茂跟傻柱之間本就是一團亂賬,理不清楚的。


    讓他們窩裏鬥去吧,他才不管。


    畢竟今天是新郎官,張沈飛也沒有太多時間跟南易攪合。


    跟南易和閻埠貴打了招呼之後在,他便扭頭去了前院。


    閻埠貴見他一走,立刻便拿出一張準備好的紅紙,在上麵寫上-軋鋼廠廠長秘書,集資房項目負責人,削皮器廠技術員張沈飛同誌禮金登記處。


    啊,這個……


    6!!


    南易見狀,隻能默默地也臨時掏出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上-軋鋼廠二十五級幹事,許大茂同誌禮金登記處。


    兩人都把紙張貼好之後,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錯開,冷哼一聲,誰也不服誰。


    張沈飛到了前院,剛進門,便聽到幾個賓客在討論張沈飛到底是條件好,別人家結婚都是一個痰盂兒,一個臉盆,一個暖壺,一張雙人床的“四個一工程。”


    他這頭兒呢??直接雙門大衣櫃,五鬥櫃,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一張雙人床“三十六條腿”都齊了。


    “這年月,除了大院裏頭的人,誰結婚能趁‘三十六條腿啊’!!!!”一個大媽吧唧著嘴說道,“田小棗這丫頭也是命好。”


    “嗐,您也不能這麽說,人小棗兒也是居委會主任呢,那也不是一般女人。”另一個跟田家關係好的鄰居替田小棗說話了。


    “要我說啊,這結婚本來就是越來越麻煩。一開始“四個一”,後來“三十六條腿”,以後呐,說不定沒有自行車都不成了!!!”又有一個大爺過來,不滿地說道。


    人的欲望總是永無止境的。


    張沈飛聽的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何止一輛自行車啊?到了七十年代結婚可就得準備“三轉一響”了。


    八十年代改開之後,講究的是四大件,到了新世紀,那就是嘎嘎新的票子來三斤,還有什麽“萬紫千紅一片綠”。


    最後,還有什麽掏空四個錢包,六個錢包……


    再往後,男女就各自睜眼看世界去了。


    當然,這些後世之怪現象不必跟這些人說。


    張沈飛扭頭去跟胖子他們商量接親的事情,便看到秦淮茹在新房裏炕頭,不知道在鼓搗什麽。


    “呦,秦姐在看什麽呢?”他走過去,突然開口。


    有人!!


    “沒,沒什麽。我就是參觀下你們的房子……”秦淮茹慌亂地把手裏的東西塞進前襟,俏臉緋紅:“你們這房子布置的也忒好了。我結婚的時候,可跟你們比不了。”


    這娘們兒有點不對勁兒啊???張沈飛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看看這小娘皮明顯鼓鼓囊囊的某處,決定詐一下,臉一黑便說道:


    “秦姐,咱們都是街坊,我這大喜的日子,您不幫忙也就算了,跑來偷東西總不合適吧???”


    偷東西???


    “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她慌亂地解釋著。


    張沈飛臉色卻更沉:“到現在還不承認?要讓我找保衛科嗎??”


    保衛科??嘶!!!


    秦淮茹這下真的慌了,立刻從衣襟裏掏出一個東西,解釋道:“大飛,我真沒有偷東西,我就是剛才來參觀房子,不小心把你枕頭撞掉了,然後看到下麵有這本書……


    我琢磨著,琢磨著,”她斟酌著用詞,“就想學習一下……


    我是真的打算學習完了馬上還給你的,沒想到你發現的這麽早。”


    就那麽薄薄的幾頁書,她想著趁張沈飛忙的時候,趕緊翻完,誰承想剛出手就被抓了。


    書???


    張沈飛低頭看向秦淮茹手裏,待到看清楚那書的封麵,和上麵《武鬆與她》四個大字之後,頓時笑了。


    秦淮茹本來就心虛,見狀慌忙把書放回去,重新用枕頭壓好,還用力的按了幾下:“那啥,大飛我先走了。”


    說完,扭頭就想跑。


    “秦姐且慢。”張沈飛喚停秦淮茹之後在,拿著那本書走過去,“人渴望學習新的知識總是沒錯的嘛……這書,我借給秦姐了,您好好看,等看完了,我再給您弄。”


    他可不怕秦淮茹揭發自己,這少婦剛才親口承認翻了書的,現在倆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秦淮茹似乎沒想到張沈飛會這麽說,一時間驚訝不已,櫻唇微張。


    張沈飛卻不管那麽說,把書塞進她手裏:“您拿著,我得出去了。”


    秦淮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更紅了,接過書,腰肢款款地走了。出門之前,還用一種含羞帶怯的眼神,看了張沈飛一眼。


    ……


    這頭張沈亮跟四眼兒他們商量著接親的流程,那頭賓客們已經到了,張沈飛站在四合院門口,接受著大家的祝福。


    來的客人分為三種,一種是一身輕,隻在兜裏揣了一個紅包的,這送的是錢。


    一種是拎著暖壺,痰盂兒,臉盆的,這送的是用的。


    還有一種或提著,或拎著一個元寶形的籃子,籃子裏頭放著麵粉,雞蛋,白糖。


    看到這種客人,大家便都知道,這是不送禮金,也不送用的,送的是吃的。


    其實早幾年是沒人這麽送的,大家都是送錢和用的物件兒。


    隻是到了計劃經濟的年代,新婚夫妻即便不辦婚宴,也得招待大家一頓打鹵麵,糊湯麵,大燴菜什麽的。


    人一多,這麵粉的消耗就多,總不能讓小夫妻結個婚把嘴綁上吧???


    是以這幾年,送麵粉,雞蛋就悄然流行起來。


    客人們到了四合院門口先跟張沈飛道喜,雙方說幾句話後,便一路被四眼兒,李油餅,劉光奇等人領著進了中院。


    到了這裏,在閻埠貴這裏上禮,登記,而後便可以自由活動,等待開席。


    張沈飛朋友多,許大茂的哥們兒也不少,這會兒十幾個小夥子在劉海中的指揮下,去胡同裏各家各戶借桌椅板凳。


    看看還不夠用,便開始卸各家各戶的門板兒,用條凳支起來。


    很快,四合院裏便擺起將近二十張桌子。


    按照張沈飛和許大茂之前的規劃,這桌子肯定是不夠的,但流水席嘛,能翻台的,倒也不怕不夠用。


    唐大妞這會兒吃完酸菜芯,出來一邊做一些雜活兒,一邊嚷嚷著嗬斥家裏的九大金剛,咆哮的聲音傳的挺遠。


    易中海作為四合院的一大爺,又是最愛派頭的,本來正這邊摸摸,那邊瞅瞅地尋找存在感。


    時不時地還在來賓們麵前刷個臉,賠個笑,感歎自己的遊刃有餘。聽到唐大妞的聲音之後,突然就沒了精氣神。


    人張沈飛和許大茂結婚,跟他有什麽關係呢???自己連個孩子都沒有,在這裏晃來晃去的幹嘛啊??


    沒意思,真沒意思,人生不值得啊,不如回家挺屍。


    想到這裏,他扭頭就回了家。


    時間很快來到了上午十點多,賓客已經來了大半,


    中院的露天灶台已經搭好,灶坑裏爐火旺盛,大鐵鍋支在上麵。


    傻柱一手拎著八兩大勺,一手墊著毛巾握著鍋耳朵,正在搭理的翻炒著裏頭的菜品。


    “傻柱,你這道爆炒豬皮的做法不對啊……”卻在此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質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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