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沈飛用一種你還不了解自己是什麽狗東西的神情,摸摸鼻子,後退兩步,兩個眼神快速遞給賈張氏和唐大妞。


    張翠花和唐大妞早已經饑渴難耐,此時立刻衝上前,一個揮舞著指甲裏沾有機油的爪子上前就是撓,一個則是嘴炮出擊,循環謾罵白寡婦家祖宗十八代以及未出生的孫男孫女。


    四合院最小的閻解娣人心但心眼兒靈活,這會兒噔噔噔就跑到前院,把大門給上了鎖。


    田小棗作為張沈飛的家屬,本來也是來吃席的,看到這架勢,扭頭就抱著張衛國回了家,躺在炕上兜頭就睡……


    不睡不行,她是街道幹部,要是知情不報,這也說不過去不是??


    賈張氏和唐大妞兩人都很有個性,一個幹架直擊命門,絲毫不手軟。


    一個罵起來不陳述事實也不講道理,就隻沉浸在自己編排的各種黃色小故事裏頭。


    白寡婦一直擅長的是裝可憐,扮柔弱。突然遇到這麽兩個打直球的,二話不說就開幹,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頓時慌了。


    扭頭想跑,卻被賈張氏揪住了頭發,還順勢又給了幾個大耳刮子。


    她的三個兒子見狀,終於忍不住上前就要抽賈張氏。


    張沈飛一個手勢,張家金剛們上前迎戰,四合院五小君子,閻解放,閻解曠,劉光天劉光福一擁而上。


    老劉家的親戚居然也趁機加入戰場,撓了白寡婦和她仨兒子好幾下。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這……這就打起來了?


    許大茂在一旁一臉懵逼,不是,怎麽老劉家也加入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們難道不應該是拉著劉嵐要退婚嗎?


    也是何大清和白寡婦太貪心,想讓傻柱和雨水養老也就罷了,居然張口就獅子大開口,一人十五!!


    這年頭一個學徒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就15塊,這哪是讓養老啊?分明是把傻柱和何雨水當老母雞宰呢!!


    更甚者,居然還想要四合院的房子!!


    四九城因為在皇城根下,達官貴人多,小老百姓出門生怕遇到不好惹的,就養成了不惹事兒,也怕事兒的性格。


    遇到什麽事情,基本上都是一個“熬”字,一個“忍”字。


    但他們也有個好處,就是抱團。誰家有了什麽事情,街坊四鄰都得搭把手,俗稱“處街坊”。


    今天白寡婦他們在傻柱結婚時候來這麽一出,著實是欺負到人頭上,簡直是是在傻柱頭上拉屎。


    這讓幾十年的老鄰居,看著傻柱長大的長輩們不能忍。


    再加上有張沈飛點頭,又有賈張氏打頭陣,可不就打起來了嗎?


    到了這一步,許大茂也算看出來了,老白家一家完敗!!


    “大茂,你在那邊嘀嘀咕咕的幹什麽呢?還不過來幫忙?”戰場之外,張沈飛抽著煙,彈了彈白色的煙灰,朝著許大茂笑道。


    要不說許大茂是個狠人呢?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想明白了。


    雖然何大清和白寡婦不爭氣,把他原本想好的事情給搞砸了。


    不過好在沒人知道把何大清和白寡婦弄過來的那封信是他寫的。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是站在四合院,也就是傻柱這邊兒的……


    還好,還好,許大茂一邊在心中感到慶幸,一邊就衝進亂糟糟的人群中一躍而起,嘴裏罵罵咧咧地就給了白家老大一個大嘴巴子。


    然後一百八十度轉身,又朝著白家老二的脖子而去:“我尼瑪,欺負我們四合院沒人了是嗎?我給你們臉了是嗎?打死你。打死你!!!”


    謔,許大茂平時在四合院可是戰五渣的存在,頭一次見他這麽勇猛,四合院眾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許大茂仁義啊!!”


    “要不說是發小呢,小時候老打架,到了關鍵時刻那依舊是不一樣的。”


    “許大茂好,傻柱平時老打許大茂,傻柱壞。”


    “今兒是傻柱和劉嵐的婚禮,許大茂還這麽大氣!!!”


    “有一說一,有了今天這一遭,傻柱以後要是再打許大茂可不合適了。”


    一旁沒有加入戰場的老幼婦孺紛紛點評。


    許大茂一聽,嘿,意外之喜啊!!更賣力了。


    一場惡戰之後,白寡婦和仨兒子都被打的鼻青臉腫,被四合院的小夥子們抬著給扔了出去。


    相比白寡婦四人,何大清倒是全須全尾。畢竟是四合院的老人,又是傻柱親爹,還有何雨水在那裏護著,沒人動他。


    “蓮花,蓮花你沒事兒吧??”四合院大門外,何大清拉著白蓮花檢查哪裏受傷。


    到了胡同裏,就不是四合院裏了。


    白蓮花的仨兒子支棱起來,捂著熊貓眼,叫囂著要報警,讓剛才打了他們的全都進局子撿肥皂。


    白蓮花也跟著叫:“賠錢,每人二百!!不給錢就報警,我讓你們整個四合院都坐牢!!我讓你們過不去這個年!!!”


    嘶!!四合院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這年頭打架的多了,真鬧到局子裏的沒幾個,打的再狠,也是私了。


    但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真要有人報警,派出所肯定是要管的。剛剛他們動手的時候,真沒想那麽多,這會兒聽到些白家的威脅著實有點怕了。


    一群人不由得看向張沈飛,他雖然沒有動手,但可是總指揮。


    張沈飛運籌帷幄,絲毫沒有被威脅之後的緊張,甚至還重新點了一支煙。


    傻柱騰地站出來,高高立在門檻上冷眼看著白家一夥和何大清:“要報警盡管去,但何大清,我話給你放在這裏。


    你現在敢報警,明兒我就敢去派出所改姓!!我跟劉嵐的姓,我還讓我兒子,我孫子,祖祖輩輩都跟劉嵐的姓!!你要是覺得這麽最對得起你何家的祖輩,你就盡管去。”


    嘶!!四合院眾人頓時懵逼。劉家人大喜,雖說他們家有兒子,但誰會嫌兒子多呢??


    就這麽白得一個小三十的大兒子,這誰不高興啊???


    張沈飛在一旁,則是忍不住讚賞地看了傻柱一眼。


    孺子可教也,居然知道何大清最怕什麽。


    想當年傻柱跟著白寡婦跑到保城,人都走了,卻把最值錢的房子留下,還要背著白寡婦,每個人給傻柱,何雨水兄妹寄錢,這為的是什麽?


    一方麵是他殘留著一星半點的父愛,另一方麵,不就是為了給他們老何家留個後,讓老何家不至於絕種嗎?


    傻柱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這麽威脅。


    手動絕種,高,高啊!!


    果然聽到傻柱的這句話,和大聲的老臉頓時變得煞白,正在給白寡婦擦臉的手也是一抖。


    傻柱威脅完,又扭頭看向四合院的鄰居們:“今兒是我何雨柱跟劉嵐同誌的大喜日子,那啥,讓大家跟著操心了……


    大家不嫌棄的話,請現在移步四合院,我和劉嵐備下薄酒和小菜,大家吃好喝好。”


    說完,拉著劉嵐大步往四合院而去,根本不再搭理白寡婦一家和何大清。


    眾人一聽有吃的,立刻蜂擁一般朝著四合院衝去。


    幹旱三年,好久沒吃喜宴了,大部分時候,主家都是弄點糖果意思一下。


    要不說荒年餓不死廚子呢??傻柱一食堂組長,婚禮竟然能備下四個菜,雖然三素一葷,但已經是了不得。


    一群人你爭我搶,連菜湯都用窩頭蘸著吃了。杯盤狼藉之間,哪還有人記得門外的白寡婦,仨兒子和何大清?


    最後,


    不管白寡婦和他的三個兒子怎麽叫囂和大青還是堅持帶著他們離開了南鑼鼓南鑼鼓巷。


    據跟何大清關係不錯,專門出去送行的閻埠貴說:


    “何大清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圈紅著對我說,讓我跟一大爺,二大爺,以後多照顧著你們兄妹二人。


    他說他也是不得已,來前他也不知道白寡婦惦記著你們的工資和房子……等到了地方,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半路夫妻不好處啊。


    他說,希望,希望你們不要怪罪他們。”


    閻埠貴說完長歎一口氣,同為男人,他居然有一絲絲的理解何大清是怎麽回事兒?


    傻柱聞言不屑地笑了:“我原諒他個豬肉燉粉條!!以後我何雨柱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專門費盡心思地打聽到我結婚的日子過來惡心我,他也配當我爹???”


    閻埠貴眯起石頭鏡後的小母狗眼:“不是你專門寫信讓他過來參加你婚禮的嗎?”


    “我??寫信給他?”傻柱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瘋了嗎我?”


    閻埠貴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呐,這是白寡婦扔在地上的信,被我給撿起來了。”


    傻柱一把槍過來,一目三行看過去,臉色由黑轉青,再轉白,最後定格在五顏六色。


    “許!大!茂!!!”


    ……


    中院裏。


    酒席已經散盡,四合院的年輕小夥子們聚在一起討論各自剛才的英姿。


    許大茂混跡其中,吹得唾沫橫飛,臉色漲紅。


    “大茂哥我今兒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你說平時傻柱哥老打你,你還能以德報怨……傻柱哥要是以後再欺負你,我第一個不依。”劉光福朝著許大茂豎起大拇指。


    “嗐。他傻柱就是個差把火的半熟兒。都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發小兒,我還能跟他一樣嗎?”許大茂閉著眼睛一頓吹。


    暗道雖說今天沒有攪黃了傻柱和劉嵐的婚事,但也惡心也他們一把,還給自己落下以德報怨的好名聲,倒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就在他陶醉於自己的智慧時候,一陣咆哮卻從遠到近而來。


    “許大茂,你大爺的!!你居然敢冒充我給何大清寫信,我打死你!!!”


    是傻柱!!丫知道了!!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許大茂起身就想跑。


    但盛怒之下的傻柱速度驚人,轉眼間已至眼前:“不是你大爺!!就你那字兒我能不認識??勞資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字就是你用左手寫的!!!”


    “你要是不認,就用左手再寫一遍給大夥兒看看。”


    嘶!!張沈飛在一旁咋舌,要不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敵人呢?


    傻柱居然連許大茂左手的字寫的什麽樣都知道,牛掰!!


    砰地一拳,傻柱直接把許大茂幹翻在地,他一邊打,一邊罵,又有閻埠貴在一旁補充注解。


    四合院眾人這下可算聽明白了。


    “嘖嘖嘖,許大茂你缺德不缺德啊?來這一手!!”


    “怪不得剛才打架的時候,你衝的最狠呢!!感情是把大家當猴子耍。”


    “人也是你,鬼也是你,許大茂你丫的牛逼!!!雙麵間諜啊你!!”


    “傻柱打,打死他,丫的居然串通外人,吃裏扒外!!”


    甭看大家平時在四合院裏老鬧,動不動你說我是非,我論你長短。


    但在所有人心中,他們一個四合院就是一個整體。平時院子裏出了什麽事兒,大家也是內部解決。


    許大茂今兒做的這些事情就是裏應外敵,背叛了四合院,怎麽揍都不為過。


    整個四合院沒有一人為許大茂求情,連他的媳婦兒關紅果也隻是默默地回了後院。


    至於四合院的三位大爺?也早就離開戰場。


    傻柱和劉嵐的婚禮,就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之下畫上了一個並不完美的逗號。


    三天之後的一個傍晚,


    傻柱請四合院當時參戰的主要戰力們下館子,來到東興樓(除了許大茂)。


    之前婚宴是婚宴,這一桌是他專門為了答謝大家幫忙打架。


    等待酒菜上桌的功夫,回顧當日的戰況,蔡全無長歎一口氣:


    “我是真沒想到,大爺,啊不對,何大清居然是那種人。”


    自打他跟傻柱認親之後,就老聽傻柱說何大清怎麽拋棄孩子跟著寡婦跑了,怎麽豬狗不如。當時他雖然嘴上符合,心裏卻是不以為然。


    總覺得跟寡婦跑了也不算什麽大事兒啊,他自個兒不也喜歡寡婦嗎??


    那天看到何大清出現的時候,他其實很是激動了一下,畢竟這可是自個兒的親大爺啊!!


    可沒等他衝上去握手,自我介紹,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讓他瞠目結舌。


    平心而論,他自己雖然也娶了柳寡婦,但自認如果有親生孩子是肯定不會苛待的。


    更別提讓自個兒媳婦過來鬧婚,還想把兒子房子弄給後麵的孩子。


    蔡全無感歎半天,最後悶聲說道:“傻柱,不僅以後你沒有爹,我也不認何大清這個大爺了。”


    傻柱點頭,又看向張沈飛:“雨水那邊這幾天情緒還是不好,大飛哥,麻煩順遂多安慰她一下。”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現在雨水也算是我們老張家的人。”張沈飛喝了一口茶,“何大清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這事兒揭過去,誰也甭在提。”


    “沒錯兒,別讓他們的出現破壞咱們得美好生活!!”閻解放接口道,“大飛哥,過完年您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回學校了??去處定下了嗎??是不是還回咱們軋鋼廠?”


    他以前在集資房項目部的時候,是張沈飛的助理,後來張沈飛高升副廠長之後,他雖然沒有跟著升,但在軋鋼廠裏一直算張沈飛這脈的。


    可以說,張沈飛上學這幾年,沒有人比他更期待張沈飛回歸軋鋼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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