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到。


    陳美娜腳踩炕,手劃拳,雄赳赳氣昂昂,“五魁首啊,六六六。”


    “大哥輸了繼續喝!”


    趙向鋒臉上已不複之前的冷峻,他臉色蒼白,雙眼迷離,“喝不動,喝不動了。”


    他出身優越,家世極好,後來年紀輕輕入伍,更是一心撲在訓練上。


    別人有的毛病,他都沒有。


    簡單來說,在喝酒方麵是個菜雞,一杯倒。


    當然,這個缺點他從來沒有暴露過,今兒的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陳美娜帶到了溝裏麵。


    何止一杯倒啊。


    僅剩的清明告訴他,他喝了八搪瓷缸了!


    大搪瓷缸!


    沒倒下去,還是他身體素質好。


    “不喝了嗎?”


    陳美娜嬌豔欲滴的臉蛋上滿是失望,摟著他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才八搪瓷缸呢?你就不行了?”


    “大哥,你不是千杯不倒嗎?”


    “兄弟,起來喝啊!”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不是抓奸嗎?


    怎麽變成喝酒劃拳了?


    薛東來劈門的手頓時僵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懵。


    周衛國本來打算衝上來救人的,好像不用了?


    林玉蘭也疑惑,這怎麽和上輩子不一樣啊?


    “林玉蘭,你不是說美娜和人家趙營長在一起了嗎?”


    薛東來和周衛國齊齊地問道。


    林玉蘭也想知道啊,為什麽會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陳美娜,“陳美娜,你不是……”


    不是和趙營長睡了嗎?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陳美娜就是在今兒的強了趙營長啊。


    當時,她雖然不在,但是後來聽說場麵可鬧騰了。


    她是來救下趙營長的啊,讓他對自己有好感,怎麽這開局不對?


    陳美娜知道捉奸這一幕終於來了。


    隻要,她沒睡了男主趙向鋒,那麽他們這些人就不可能捉她的奸!


    想到這裏,陳美娜心裏越發穩了幾分。


    她把搪瓷缸裏麵僅剩的烈酒,朝著跳的最歡的人潑上去道,“林玉蘭,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麽呢?”


    白酒很辣,辣的眼睛都睜不開,疼的要命。


    “陳美娜!”林玉蘭捂著眼,疼的嗷嗷叫,“我的眼睛啊啊啊!”


    旁邊的周衛國被陳美娜,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沒算計你。”


    他下意識地解釋,“我來救人。”


    言外之意,他是好人。


    接著,避著陳美娜的動作,周衛國上前一步,把炕上幾近不省人事的趙向鋒給扶了起來。


    “向鋒,向鋒,你怎麽樣了?”


    趙向鋒徹底醉了,腦袋還能聽到外界的一切,但是身體卻不配合他的行動。


    “沒醉。”


    薄唇勉強吐出這兩個字,人就靠在了周衛國身上。


    周衛國認識趙向鋒幾年了,還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


    他不由得在趙向鋒和陳美娜,兩人之間打量了起來。


    “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陳美娜坦蕩蕩由著他看,還不忘了踢了踢地上喝空的酒壇子。


    “人證物證都在。”


    看到那空酒壇子,陳父和陳母頓時心疼不已。


    這一壇子的酒,當時可花了他們快兩個月的工資了。


    這麽多年來日子在怎麽艱難都沒想過動過。


    這下,全沒了,還說留著女兒出嫁呢!


    周衛國這才壓下其他紛雜的念頭,難道真是他誤會了陳美娜。


    果然,騙他們來的林玉蘭不是好人。


    陳美娜故意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不去看電影,都來我家做什麽?”


    這話問的。


    大家怎麽回答?


    難道說是來抓奸湊熱鬧的?


    大家頓時把始作俑者給推了出來,“是林玉蘭同誌說你和趙營長……”


    未盡之語,引人遐想。


    陳美娜轉頭看向林玉蘭,她雖然什麽沒說,但是一雙清棱棱的眼睛,看的林玉蘭心裏發虛。


    她眼睛又疼又睜不開,眼淚一個勁兒的流,還不忘解釋道,“我以為——”


    陳美娜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麵前,“你以為什麽?”


    “以為我和你一樣看上了趙營長,和他睡了?”


    這話太過直白,一下子把林玉蘭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給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林玉蘭的臉一下子紅了,手搓衣角,“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陳美娜嗤了一聲,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譏誚道,“林玉蘭,莫把人都當做傻子。”


    “這些人從何而來,你知我知大家知!”


    林玉蘭倒是想辯解,但是原先她叫嚷的最厲害,又有那麽多證人看著。


    她根本無法開口。


    又被眾人指責,林玉蘭有些支撐不住了,她強忍著眼睛的痛意,搖搖欲墜,“美娜,對不起。”


    她臉紅的滴血一樣,連帶著身子也跟著矮了一大截。


    她知道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道歉是必然的。


    不然,陳美娜不會善罷甘休。


    陳美娜凝視著她片刻。


    在林玉蘭以為她會像往常那樣原諒她的時候。


    旋即又聽到陳美娜譏誚道,“對不起若是有用的話,那天底下可能不需要判官了。”


    林玉蘭,“那你想如何?”


    陳美娜沒提如何,那是落了下乘,因為事情的起因是他們家的錯。


    但是,沒有林玉蘭,就沒有這一場抓奸。


    陳家也不會從上到下死的死,亡的亡。


    這一筆賬要慢慢收。


    陳美娜想清楚了一切,突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八年鬧饑荒,你借了我攢了快三年的小金庫攏共二十七塊,而你媽從我媽手裏前後拿了三十多斤糧票。”


    這些東西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樣,一去無回。


    林玉蘭沒想到她竟然提起了陳年舊事,她求助地看向苗銀花。


    兩家是親戚,而且陳家條件好,向來都是陳家幫襯的多。


    而且,這本來就是一筆爛賬。


    陳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回去,不然也不會拖了這麽多年了。


    苗銀花本來心軟了,但是想到之前林玉蘭帶著人來抓奸的絕情。


    她頓時又忍了下去,把頭別在旁邊,“我們家美娜說了算。”


    林玉蘭沒了法子,有一種被逼上梁山的窘迫感。


    更有一種沒臉兒的感覺。


    她不做聲,錢也罷,票也罷,不是小數目,不是她能做到主的。


    陳美娜知道林玉蘭的性子,她意味不明道,“不還嗎?”


    “我倒是有些納悶,你是怎麽知道來抓我和趙營長的奸的?”


    這話一問,讓林玉蘭咯噔一下,要不是重生的事情太過離奇。


    她誰都沒說過,她都要以為陳美娜知道她重生了。


    林玉蘭生怕陳美娜再次問下去,便慌亂道,“我明天讓我媽來拿錢拿糧過來。”


    陳美娜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大夥兒幫我們做個見證,若是林玉蘭和她母親沒來的話,我會親自上門要賬要糧。”


    大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見她一改往日的風格,眾人有些疑惑。


    更意外的則是薛東來,這不是他認識的陳美娜,他壓住心底的疑惑。


    “美娜,你們就隻是單純的喝酒?”


    陳美娜這才把注意力從林玉蘭身上,轉移到了薛東來身上。


    對方膚色白皙,五官精致,下頜骨線條流暢,十分俊美,不過這俊美卻帶了幾分陰柔。


    不愧是書中的為愛癡狂的瘋批大反派,哪怕是陳美娜最後被發配農場,他也還不忘寄東西過去探望。


    可惜——


    不做人事。


    想到這裏。


    陳美娜瓷白的麵龐跟著淡了幾分,她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砸了我們家的門?”


    這——


    薛東來拿的斧頭太過明顯,以至於想否認都不行。


    “我不是——”


    “如果我沒記錯,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想公了還是私了?”


    “什麽?”薛東來茫然。


    她話題轉的太快,以至於薛東來都有些跟不上。


    “賠錢還是吃牢飯?”


    這下,薛東來明白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陳美娜,又美又辣,仿佛帶刺一樣。


    他越發迷戀起來。


    “賠錢,我賠錢。”


    當即軟了口氣,“之前林玉蘭說你們——我就沒忍住發了脾氣。”


    陳美娜伸手,“賠錢!”


    她不喜歡廢話。


    薛東來立即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大團結遞過去,“對不住。”


    給美娜道歉,他不丟臉。


    陳美娜接過來,而是問母親苗銀花,“夠不夠?”她對這個時代的紙鈔,還沒有具體的概念。


    “夠夠夠,十塊錢夠咱家小半月的生活費了。”


    “那你收著。”


    陳美娜說。


    苗銀花也沒料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竟然還有錢收,這和之前緊張到心驚肉跳的場麵完全不一樣啊。


    不過,閨女吩咐了,她頓時喜滋滋的把錢收了起來。


    解決了薛東來。


    她目光放在周衛國身上,周衛國立馬舉手投降,“我就踹了一腳門。”


    陳美娜,“五塊。”


    周衛國心疼道,“我這一腳真貴啊,啊不是,是你家門可真貴啊。”


    陳美娜似笑非笑,“你踹沒?”


    周衛國不能昧著良心說沒踹,隻能嘟嘟囔囔的掏錢。


    苗銀花立馬接過五塊錢,心裏已經盤算起來。


    買個一斤肉,再買一罐麥乳精,好好給她老閨女補一補。


    陳美娜解決了他們,又把目光放在了圍觀群眾上麵。


    這裏麵雖然是鄰居,但是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陳美娜掃了一眼眾人,“大晚上的你們不看電影,專門來我家看熱鬧?”


    “看夠了嗎?!”


    炮火對準的是婦女主任和她身後的人。


    婦女主任當即有些下不來台。


    “陳同誌,實在是不好意思。”


    她也沒想到抓奸變成了一場鬧劇,“既然沒事,大家都早點休息。”


    說完,她還不忘瞪了一眼喊她過來抓奸的荷花嬸,“以後不確定事情,不要亂嚷嚷,弄的人盡皆知。”


    荷花嬸被瞪了,她頓時跟個鵪鶉一樣縮著頭。


    想了想心裏不是滋味,憑什麽她被罵了,始作俑者卻沒事?


    她跑上去打了林玉華一耳刮子,“要不是你誤導我,我怎麽會喊婦女主任過來?”


    林玉蘭被扇的眼冒金星,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又被這麽多人看著,她當即便哭著跑了出去。


    “好了好了,散了。”婦聯主任在中間解圍。


    陳美娜,“走可以。”


    她有著一雙漂亮的眼,上挑的時候,又辣又厲,“下次誰要是在敢砸壞我家的門,就不止是賠錢道歉這般簡單了。”


    淩厲的氣勢,讓眾人都忍不住一驚。


    那個嬌氣咋呼的陳美娜,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有氣勢了?


    薛東來回頭,一雙狐狸眼裏麵閃過一絲迷戀,這樣的陳美娜更漂亮了。


    也更吸引人了。


    他對陳美娜勢在必得!


    等大夥都離開後,薛東來卻留了下來,意識到他來者不善。


    陳家人頓時警惕起來,“薛東來,你做什麽?”


    陳家大哥低喝一聲,呈保護狀把陳美娜護在了身後。


    薛東來卻不以為意,“陳大哥,別忘記了,你在軋鋼廠轉正的名額,還在我舅舅的手裏。”


    陳家老大當了八年的臨時工了。


    這話一落,陳老大頓時沉默了。


    旁邊的陳家老三血氣翻湧,青筋亂蹦,攥著拳頭打人,“薛東來,你無恥!”


    為了追求他們的小妹,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薛東來不躲不閃,他臉上閃過一絲陰翳,“我好好對待尊重你們陳家,你們是怎麽對待我的?”


    他轉頭看向陳美娜,麵容病態,語氣執著,“陳美娜,你隻能是我的。”


    ——等著我來娶你!


    原以為會看到陳美娜害怕的表情,卻沒想到,她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此刻,陳美娜的腦子裏麵,響起來了一道聲音——恭喜獲得捕魚達人技能。


    陳美娜,“?”


    哪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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