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遠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林棉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時凜的家庭是什麽樣的教育,根正苗紅,治病救人,你作為他的外甥,居然在緬北做這種行當?”


    宋澤遠嗤笑:“怎麽,想拿我舅舅來壓我啊?在國內,我是不敢拿他怎麽樣,在這裏老子才是王!”


    “隻要能有權利,有女人,有錢,幹這種行當又怎麽了?我告訴你,別想著我舅舅會來救你,在這個地方,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林棉當然知道時凜不會來救她。


    她們早就斷了,沒有任何關係了。


    事實上,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把她救出去。


    如果……


    沒有如果。


    在哪裏都不過是下沉的命運罷了,她曾努力的向上爬,想掙脫泥潭,掙脫牢籠。


    可最後的結果都是如此可笑。


    嗬……


    命運從來不給她一個突破口,永遠要她一層一層,一層一層的墜入地獄。


    *


    “時先生,暫時沒有查到林棉的行蹤,t國各大項目工程裏並沒有她。”


    醫院裏,時凜捏著手機蹙眉。


    短短幾天,林棉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留下一丁點的蹤跡。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但具體因為什麽不舒服,他也說不上來。


    時凜繼續給林棉打了個電話,依然沒打通。


    倒是聽陸知白說秦禮今天也去了t國,短期內是不會回來了。


    時凜眸光微閃,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淡淡吩咐。


    “跟上秦禮的行蹤,務必跟緊。”


    “是。”


    時凜沒心思坐診,看了幾個病人後,索性找人頂替他,自己跑去醫院的天台抽煙。


    天氣陰沉沉的,弄得他的心情也不太好。


    腦子裏全是林棉的那張臉,呆的,愣的,討好的,微笑的……


    嚴重的時候,甚至搞得他夜不能寐,睡不著,吃不好,注意力不集中,心情還煩悶。


    他感覺自己多少有點病態。


    但他又十分清楚,從學術上來講,這種狀態叫做——相思病。


    真是可笑,他居然對一個女人動心了。


    時凜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煙,將煙蒂摁滅在水泥地上。


    ……


    因為林棉砸窗逃跑,宋澤遠還是很生氣的。


    他直接把林棉關進了地下室的小黑屋,用鐵籠子鎖起來,和安寧隔絕分開。


    籠子隻有半人高,上麵鏽跡滿滿,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林棉被迫縮在裏麵,手腳都放不開,像一隻被關進籠子裏的狗。


    “宋澤遠,你放我出去……”


    她拍了拍籠子,咣咣作響。


    “消停會兒吧你,要不是秦禮交代過不能對你動粗,老子早把你給關進水牢了,區區一個籠子你還叫喚,再叫喚就封住你的嘴。”


    宋澤遠的話一點都不像是嚇唬她。


    林棉識趣的閉上嘴巴,不敢再叫了。


    雖然不知道水牢是什麽東西,但是聽宋澤遠話裏的意思,怕是個極為恐怖的東西。


    這地方就沒有不恐怖的東西!


    宋澤遠出去時,還惡狠狠的吩咐保鏢:“不要給飯,餓她兩天。”


    “是。”


    林棉頭腦昏昏的靠在籠子角落,因為身形小,縮進去就像一隻落魄的小獸。


    地下室的四麵八方傳來回聲,有慘叫,有哭泣,有求饒……


    她從一開始的驚恐逐漸化為疲憊,麻木,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似乎沉沉的睡了一覺,期間被慘叫聲驚醒,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昏昏沉沉中,地下室的鐵門“吱呀”一聲開了。


    有燈光打在她的頭上,林棉被刺得睜開眼睛。


    光暈裏,一個修長熟悉的身影緩緩走進來,一步步的站在林棉的鐵籠子麵前。


    林棉仰頭,逆著光,看不清他的麵容。


    “棉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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