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很重,近乎啃咬。


    林棉被他扣著後腦,層層深入,氣息交纏在一起。


    他吻得用力,帶著說不出的占有欲,帶著久違的強勢,令她難以招架。


    林棉幾乎快要窒息。


    幾分鍾後,時凜大手帶著她,反身隱在一片綠蔭中。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樹,什麽都看不清。


    林棉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牆,頸間是他低低沉沉的呼吸。


    “等一等我。”他說:“再等等。”


    “不要談戀愛,好不好?”


    林棉的心在一瞬間化成沙,一點點坍塌下來。


    黑暗裏,他的嗓音和氣息都在放大,壓著壓抑的克製,夾雜著絕望中的懇求。


    他向來是冷靜的,理性的,克製的。


    鮮少會這樣失控。


    或者說從未這樣失控過。


    這一次他忍不住了。


    一點都沒忍住。


    林棉的眼眶微微發燙,連帶著心髒一跳一跳的疼。


    她靠在牆上,抬頭注視黑暗裏的人影,隻平靜吐出幾個字。


    “吃飯了嗎?”


    什麽?


    時凜怔楞,猜不出她的意思。


    “我餓了,想吃夜宵。”林棉加了一句,“現在,馬上,立刻就想吃。”


    時凜的氣息沉了沉,嗓音沙沙啞啞。


    “好,我給你煮。”


    林棉從他懷裏脫出來,轉身往樓裏走去。


    背脊直挺挺的,帶著些倔強。


    時凜的眼眸暗了暗,抬步跟在她身後。


    兩人進了電梯,出了電梯,又一前一後進入林棉的公寓。


    在玄關處時,時凜拉開鞋櫃,看到了裏麵一大一小兩雙拖鞋,擺放的整整齊齊,很搭配,很舒服。


    他的手攥了下,換了鞋,自覺走進廚房。


    冰箱裏的食材有限,隻有掛麵,雞蛋,一把小青菜。


    時凜停頓了下,沒有動。


    這些……她會吐。


    他關上冰箱,拿出手機開口:“我給你點其他的食物。”


    林棉拉開冰箱的門,強頭強腦的:“不用,我就吃這裏麵的。”


    時凜偏頭看她,兩道視線在空氣中匯聚,擦著不知名的火花。


    他喉結滾了下,嗓音低沉下來。


    “好,我給你煮。”


    他就著冰箱裏的食材,取出來熟練洗菜,打雞蛋,加水下鍋。


    林棉就靠在門框上,看著他一步步烹飪,下麵條,最後做好了一碗雞蛋青菜麵。


    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


    沒有吐,沒有反胃,也沒有任何不適。


    時凜坐在對麵,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一點點消滅了碗裏的麵。


    直到碗空了。


    林棉放下筷子,站起來,說道:“去洗碗。”


    “什麽?”


    “洗碗。”


    林棉又重複了一遍,頗有些命令的味道。


    時凜默默端過碗,去廚房洗了。


    廚房一片淩亂,煙火氣息很重,他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裏麵十分違和。


    林棉扭頭進了臥室洗漱。


    等時凜把廚房收拾好,她已經洗漱好了,甚至順手換了套床單。


    從臥室出來時,正好看到時凜放下袖子,準備離開。


    大老遠的跑過來蹲點,就為了親她一通,求她不要談戀愛,再給她做頓夜宵。


    林棉站在客廳,看著他的背影,一字一頓地開口。


    “時凜,曾經的執念,我們一筆勾銷吧。”


    她說:“我不怪你了,你也別對我有愧。”


    時凜的心一滯,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發燙,然後蔓延四肢百骸,壓抑不住。


    他忽然轉身,把林棉拽進懷裏,低頭再次吻上去。


    用力的,洶湧的,沉重的。


    他抱得更緊,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裏。


    林棉閉上眼睛,仰頭回應他。


    兩個人跌跌撞撞,從客廳,到大床。


    時凜撐在她的上空,單手扯開領帶,解開扣子,露出一小片鎖骨。


    俯身壓下來的同時,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棉棉。”他沙啞出聲,“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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