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喝了酒,身上明明燙的很。


    那個吻又強勢又膽大。


    力道還極其重。


    鍾雪咬緊牙關,不讓他得逞,陸知白也不惱,不執著於這一處,遊移到她的耳畔,軟骨……


    她身上的敏感點不少。


    他一處一處拿捏得透透的。


    某些方麵,比她還要了解她的全身構造。


    果然,隻是低咬了一下,鍾雪的身體一抖,渾身的骨頭都繃緊了。


    她用力推她:“陸知白,你別這樣……”


    因為緊張,她的呼吸不勻稱,連帶著說話語調都很軟。


    那雙眼睛撲閃撲閃,漂亮極了。


    陸知白有一種逗弄她的快感,他捧著她的臉,貼著她的唇角,語氣無辜的很。


    “不這樣,那要哪樣?”


    他再次吻上去,敲開她唇齒,溫柔繾綣,含含糊糊:“這樣嗎?”


    鍾雪:“……”


    到底是誰說他老實本分深情可憐?


    看不出這貨是裝的嗎?


    一肚子的顏色廢水!


    “汪汪汪汪汪汪……”


    直到外麵炸起了煙花聲,嗷嗚被嚇得驚叫著躥進來,一個箭步跳上床,拱著臉就往他們身邊湊。


    纏綿的吻被打斷。


    鍾雪從恍惚中回過神,滿臉通紅地推開陸知白,耳根都是一片熱。


    陸知白想起身,被嗷嗚一爪子撲回去了。


    它害怕放炮聲。


    每次聽見都嚇得往人懷裏鑽。


    “……”


    鍾雪看到這場景,沒忍住翹起唇角。


    “你好好睡,我走了。”


    她說完,不經意地擦了下嘴,轉身就往外走。


    出去之前還把嗷嗚關進去了。


    “砰”地一聲,房門緊閉。


    外麵煙花聲不斷,遊客們歡樂的尖叫聲持續不停。


    陸知白懵懵地坐在床上,和一隻狗大眼瞪小眼,幽幽歎了一口氣。


    “傻狗,真會給我鬧事……”


    鍾雪出去的時候,鍾母已經煮好了醒酒湯,裝在特有的奶茶保溫壺裏,讓鍾雪再送進去。


    鍾雪想到剛才那男人生龍活虎的,壓根沒喝多。


    喝什麽醒酒湯。


    她說道:“他已經睡著了,明天再喝。”


    鍾母得知人睡著了,也不好把人家叫醒,隻好作罷。


    但她把鍾雪拉到一邊,偷偷問她:“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鍾雪抬頭看天:“隻要不結婚,怎麽想都行。”


    鍾母不樂意聽。


    “你這是什麽話,女孩子最終都是要結婚嫁人的,你不結婚,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混日子,這算什麽?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放?”


    鍾雪閉了閉眼睛,無奈道:“媽,我才二十多,你要我步入婚姻的墳墓幹什麽?”


    “婚姻才不是墳墓,嫁的好了也是會很幸福的。”


    鍾母還在嘴硬的解釋。


    “那你幸福嗎?”


    鍾母:“……”


    她難得的噎住,想了想又嘴硬道:“我不幸福,所以才想讓你嫁得好,讓你過得幸福啊,我有什麽錯?”


    鍾雪嗤了一聲,實在沒忍住。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看看你身邊有一個結了婚過得好的人嗎?你別跟我說什麽電視,什麽小說,什麽綜藝節目上的恩愛明星,那些都是假的,那不是現實,知道嗎?”


    “退一步講,就算我結了婚,你又要我生孩子,養孩子,步你的後塵,為了孩子而活,我才活了二十多年,除去小時候不記事那幾年,再除去你帶著我改嫁,寄人籬下,戰戰兢兢的那幾年,再除去上大學辛辛苦苦的幾年,好不容易畢業了,賺錢了,我的好日子終於盼來了,你又要把我踹進婚姻裏受困。”


    鍾雪深吸一口氣,頗有些苦澀。


    “媽,我是不配自由自在是嗎?”


    曾經不美好的記憶湧上腦海,鍾母聽得眼眶微紅。


    愧疚感油然而生。


    “可現在人們都是這樣,你現在說的好聽,等過幾年年紀大了,在婚姻市場上失去了競爭,就沒人要了。”


    “我為什麽一定要有人要?”


    鍾雪蹙著眉:“首先,我是我,其次才能考慮別人。”


    “如果每時每刻都為了別人而委屈求全,我這十幾年上學,努力,離開家鄉還有什麽意義?”


    “重蹈覆轍嗎?”


    鍾母抿著唇,久久不理解。


    “你的思想太前衛,你就是讀書讀多了,心都讀野了。”


    代溝太大了,鍾雪和她說不清。


    索性閉麥了。


    “算了,我也困了,不說了,回去睡覺。”


    鍾母在身後念叨:“那個小陸人挺好的,禮貌謙遜,眼裏有活兒,還知道分寸,你就多考慮考慮。”


    鍾雪腳步沒停,嘴角抽搐。


    禮貌謙遜,知道分寸?


    她媽知道剛才那狗男人在包廂裏對她做什麽了嗎?


    鍾雪回到房間,坐在床上,還沒緩過神來。


    她拿出手機,迅速買了回程的機票。


    想了想,又給陸知白發了消息,告知他明天晚上回北城。


    她怕再待下去,陸知白把她家所有親戚都攻克了。


    ……


    元旦三天說快也快。


    今年各地宣傳積極,旅遊的人幾乎爆滿。


    鍾雪差點沒搶到回去的機票。


    新的一年開始,她一大早到公司,坐在工位上發呆。


    “魂不守舍的幹什麽,元旦沒玩好?”


    林棉端著水杯,路過鍾雪工位的時候,在她腦袋上擼了一把。


    鍾雪回過神,看著她精神煥發的模樣,感歎一句。


    “看來你是真適合結婚,眼睛都有光了,麵色紅潤,朝氣蓬勃,你家老公把你養的很好啊。”


    “錯,不是適合結婚,得看和誰結。”


    林棉糾正她:“我是先遇到好人,才想去結婚,而不是為了結婚,隨便找個人。”


    “是是是,知道你家時總是個好人了。”


    鍾雪無奈,心裏有些煩悶和焦慮。


    連她也分不清這種心情從何而來。


    她拉住林棉的手:“中午陪我出去吃飯?”


    “今天可能不行。”林棉看了看時間,說道:“我今天要去a大一趟,受邀參加母校係裏的講座。”


    自從獲獎以後,她也被母校關注到了。


    最近係裏的老師聯係林棉,想讓她去做一堂講座。


    鼓勵學弟學妹們,努力學習,厚積薄發。


    林棉當場就應下了。


    鍾雪隻好點頭,繼續在工位上思考人生。


    “好吧,那你去吧,那把明天中午的時間留給我!”


    “沒問題。”


    林棉揉了揉她的微卷長發,轉身走了。


    下午一點,她隻身一人步入a大的講座大教室。


    階梯教室裏已經坐了不少學生,一個個頂著單純的麵孔,清澈的眼神,幹淨而又真誠。


    林棉站在講台上,一股莫名的熱流淌向四肢百骸。


    胸腔處熱熱的,暖暖的。


    她打開ppt,將講座內容顯示出來。


    巨大的屏幕上,標題幾個大字:獨立、自強、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沒有講專業細節,沒有講設計理念。


    而是告訴大家,畢業之後,如何順利平安的在社會中混下去。


    一整場講座下來,時間過去兩小時。


    同學們受益匪淺,紛紛鼓掌。


    林棉在致謝中離開教室,和係主任碰頭。


    “林同學,你講的很好,這個出發點是我們沒想到的,相比起他們畢業後在專業上的成就,我們做老師的,確實更希望他們能適應社會,過得順遂,不要被少數的黑暗給吞噬。”


    這聲“林同學”,林棉聽得很親切。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熟悉的校園。


    林棉抿唇笑:“為母校盡一份力,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她說著,拿出一份合約,遞給主任:“我想個人讚助一些錢,為貧困生群體頒發每年的助學金,情況特別困難者,持材料和證明可以追加額度。”


    主任感動得不得了。


    “我替學生們謝謝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林棉微笑著離開。


    剛才講座多少有些緊張,她滿手的汗。


    於是在路邊找了個洗手間進去。


    這裏臨近大學城,附近學生很多,人流量也大。


    在隔間裏,很容易就看到門板上寫著幾個大字:重金收卵。


    她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幾秒。


    從包裏取出一支黑筆,一點一點的覆蓋,抹去,直到看不出痕跡。


    (ps:時凜棉棉的所有坎坷到此結束,後麵都是甜啦,其他副cp劇情會增多,大家可選擇性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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