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瞬間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


    “我家裏人都不來往了。”


    這是秦淮瑾第一次跟柳沉魚聊秦家。


    柳沉魚一愣,隨後笑著說:“跟我也差不多。”


    除了劉芳,其他人都在考察中。


    秦淮瑾:“今天本來應該給你父親回電話的,可是你沒在,上午我已經單獨回了,等老大病情平穩了,我過來換你,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


    柳沉魚笑著打趣:“怎麽不叫嶽父啦?”


    秦淮瑾一愣,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沒有改口費。”


    柳沉魚頓了下,然後狂笑出聲。


    她著實沒想到,一本正經的秦淮瑾會跟她開玩笑,還是這麽冷的玩笑。


    看她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秦淮瑾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別摔了。”


    要不是氣氛太過緊張,他也不能冷臉說笑話。


    “你是被我傳染了麽,”柳沉魚穩住腳,拍了拍秦淮瑾的肩膀,“不錯不錯,這是個好習慣,記得保持。”


    別一天到晚跟個散財童子一樣,誰要錢都給。


    秦淮瑾本來不想點頭的,結果看著柳沉魚期待的眼睛,還是忍不住點了頭。


    柳沉魚看他妥協,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你趕緊走吧,有事兒我給你去電話。”柳沉魚推了他一把。


    秦淮瑾無奈,要是在縣裏,他當天就能回去,來省城就不那麽方便了。


    部隊裏有任務,他還得回去做訓練計劃。


    不能總把他的工作壓給郝山河。


    “那我走了。”


    秦淮瑾看了眼病床上臉色潮紅的秦爍。


    “趕緊的,回去好好安慰秦燦,他應該嚇壞了。”


    親大哥掉水裏,現在生死不知,這孩子在家不定怎麽擔驚受怕呢。


    柳沉魚有些自責:“早知道要來省城,還不如把秦燦帶上。”


    這就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啊。


    秦淮瑾怕她多想,緊忙應下。


    等秦淮瑾走了,劉大夫這才敢插嘴:“柳同誌,你要是有需要買的,現在去吧,有我呢。”


    之前在縣醫院秦淮瑾不顯山不露水的,他一點兒也沒感受到氣勢的壓迫。


    結果從縣城到省城這一路,劉大夫被秦淮瑾的氣勢狠狠壓製,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


    剛剛秦淮瑾跟柳沉魚之間的氣氛,他更是插不進去。


    好容易等秦淮瑾走了,他才敢說話。


    柳沉魚搖了搖頭,抬腳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劉大夫,你去忙吧,我在這兒守著秦爍就好,該買的我都買好了,還差的東西,等秦爍醒了,我再去買。”


    沒有要緊的東西,她還是不想離開病床。


    秦爍落水的時候家長不在,柳沉魚希望秦爍醒來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熟悉的人。


    這會讓人很安心。


    劉大夫見她神色堅定,也沒有多說,轉身離開病房,他還有很多東西要跟老師溝通。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晚上七點,三瓶液已經全部輸完,秦爍的體溫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柳沉魚讓劉大夫給她帶了份病號飯,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到底能填飽肚子。


    緊急時刻,柳沉魚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她也不是盲目對他人好的人,本來家裏能活動的就她一個,她如果為了表達那點關心刻意不去吃飯,把自己餓壞了,那才是腦子發昏。


    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好。


    這是柳沉魚兩輩子的經驗。


    醫院食堂的病號飯可以說不是一般的難吃,少油少鹽味道清淡,就算這樣,她也捏著鼻子吃了。


    這可都是花了錢的。


    劉大夫也吃不慣食堂的病號飯,隻是這兒不是縣醫院,他隻能硬著頭皮吃了。


    原本他還以為柳沉魚不會吃呢,畢竟她看起來嬌氣又不好伺候,吃不慣這樣的飯也正常。


    沒想到她居然都吃完了,就算臉上滿是痛苦也吃完了。


    來的路上劉大夫從兩人的隻言片語中也了解了這家人的狀況。


    柳沉魚這麽年紀輕輕的居然是秦淮瑾的二婚妻子。


    對於這種情況,他不理解但尊重。


    他也認同柳沉魚的做法,隻有保存好自己的體力,才能更好地照顧病人。


    不得不說,柳沉魚這個後媽很盡職盡責了。


    他這麽想的,沒控製住,也就說了出來。


    柳沉魚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出來。


    “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後媽有什麽可以炫耀的,讓別人多誇獎兩句我就能吃喝不愁麽?”


    柳沉魚看著窗外的月光,麵帶不屑:“我隻是,不想對不起我的良心。”


    才認識幾天,她對秦淮瑾都隻是流於表麵,更何況對他的孩子了,能有什麽感情。


    她同情三個孩子,但是同情心不足以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現在支撐她的全都是她的良心。


    秦爍就在柳沉魚說這句話的時候醒了過來,他沉默著沒發出動靜。


    對於睜開眼就能看到熟悉的人,他打心底裏高興,但是聽到柳沉魚這樣的話,他心裏又很憋得慌。


    誠然柳沉魚說的都是對的,但他心裏就是不舒服了。


    他以為她是費盡心機嫁給他爸爸的,她對他們兄弟好也是為了表現他爸爸看。


    結果現在柳沉魚親口說出來了。


    她僅僅是憑著良心做事。


    無論是對他們兄弟,還是對他爸秦淮瑾。


    劉大夫聽得怔住,柳沉魚說得輕鬆,有多少人能真的憑著自己的良心做事。


    “不管怎麽樣,你對秦爍算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有你,他的小命就夠嗆了。”


    劉大夫沒有危言聳聽,也不是討好柳沉魚。


    如果沒有柳沉魚的堅持,他確實不能發現這種病症,發現不了何談治療。


    老師也說了,這病再耽誤半天兒,就危險了。


    就算能保住命,也會有後遺症。


    柳沉魚想說些什麽,可是一低頭就看見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


    她驚喜地看向秦爍:“醒啦,怎麽不出聲,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秦爍看著柳沉魚驚喜的麵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嗓子難受。”


    劉大夫見他醒了,趕緊湊到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給他看了看嗓子,肺也用聽診器聽了一下。


    一通操作下來,劉大夫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藥再輸三天,三天之後複查,看情況再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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