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想著現在秦煜臭美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個臭美蛋要是發瘋帶走一家子,她就讓秦淮瑾先把他帶走算了!


    想來現在跟書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沒死還把三個孩子弄到秦淮瑾身邊了。


    秦爍是落水了,但是她發現的及時也救回來了,秦燦因為自責瘋掉,隻是嗓子受刺激說不出話了。


    老三秦煜也沒有來得及改姓,依舊是那個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兩個字的懶貨。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說起來要說對不起的,還真就對不起項雪一家子。


    原著中馬鵬飛一直給陳家寄錢,根本就不清楚陳煜和陳燦的情況。


    等他知道的時候,兒子馬雲飛跟秦煜已經命喪黃泉了。


    咱就說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陳家不是好東西,馬鵬飛這個糊塗蛋從這會兒就能看出來。


    就是委屈了三個孩子還有馬飛雲。


    原著裏陳煜實在是太苦了,他先是失去了父親,對於姥姥家把他們轟出來的舉動母親視若無睹,甚至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厭惡。


    他一個八歲的孩子,天知道是如何拉扯一個瘋了的哥哥的。


    後邊即使他過得很好了,他也不快樂。


    所以在知道馬雲飛過得瀟灑幸福的時候,他內心是痛苦的。


    不在痛苦中沉默,就在沉默中變態。


    他變得比他哥哥還瘋。


    柳沉魚看書的時候就心疼他,可能是因為他有張好看的驚天動地的臉蛋子。


    所以作為一個讀者,柳沉魚三觀跟著五官走了。


    柳沉魚胳膊搭在腦門上,雙目無神的看著上邊,她在思考。


    直到秦淮瑾回來,她都沒緩過勁。


    主要是她一想到穩重貼心的秦爍早夭,陽光開朗的秦燦瘋了,懶貨秦煜會變成一個無差別帶人走的瘋批,她就頭疼。


    對於三個孩子的教育她是不想插手的!


    秦淮瑾一進門就看見守在臥室門口的秦爍,他看了眼桌邊的三個孩子,壓低了聲音問:“媽媽不舒服?”


    柳沉魚要是沒事兒的話,從來不會耽誤任何一餐飯。


    這個時間家裏的煙筒沒有冒煙,秦淮瑾一進家屬區就看到了,所以他是小跑著回來的。


    進了堂屋,看著蔫噠噠的三個孩子,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柳沉魚肯定是不舒服了。


    三個孩子見他回來,齊齊鬆了口氣,異口同聲地喊:“爸爸!”


    秦爍撇嘴:“爸爸你可算回來了,媽媽不舒服,還不讓我去找你。”


    天知道他這一下午提心吊膽怎麽過來的。


    秦淮瑾臉一沉,皺著眉問:“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直接去找我。”


    秦爍使勁兒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秦淮瑾從兜裏掏出糧票還有毛票,遞給兒子:“你跟老二一起去食堂打點飯菜,想吃什麽打什麽。”


    說完,掀開門簾進了臥室。


    臥室裏一片漆黑,秦淮瑾扯了扯門口的燈繩,昏黃的燈光瞬間灑滿了整間屋子。


    他往裏走了兩步,然後就看到柳沉魚虛弱的模樣。


    秦淮瑾心下一緊,三步做兩步來到床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


    秦淮瑾鬆了口氣,然後試探著問:“去醫院吧。”


    她這個模樣實在不是沒事兒的樣子。


    柳沉魚剛剛就聽到他跟孩子們說話,這會兒他進屋了,她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沒啥事,我就是嚇的。”


    秦淮瑾疑惑,她當時不是在做被罩麽,怎麽就嚇著了?


    柳沉魚也沒讓他想太久,“身體還是不好,最初是低血糖,後來老大給了我一塊奶糖,吃了就好多了。”


    “那嚇著?”


    柳沉魚撇嘴:“做了個噩夢。”


    她可沒準備把這事兒憋在心裏。


    一個人心裏藏著一件不能說的秘密心理壓力對她來說剛剛好。


    至於三個孩子這麽大的事兒,還是交給他們親爹操心去吧。


    秦淮瑾沒有因為一個噩夢就不重視,而是站起來,坐在床邊把人從被窩裏撈起來抱在懷裏。


    他低頭看著她光滑的額頭,小聲問:“能說說麽?”


    柳沉魚點了點頭,把自己夢裏的情景跟他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眼眶都紅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預兆?”


    秦淮瑾聽著她的話,隨著她越說越多,眼神中墨色翻湧愈發澎湃,聽到她這麽問,瞬間收斂,聲音溫和地安慰她。


    “是老天爺心疼你才給你的預示。”


    他已經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了,也清楚這可能就是事情發展的另一種方向。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時間的節點,軌道突然就變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眼中俱是化不開的濃霧。


    是了,她來了。


    至於她是誰,他不在乎。


    要不是她,他們爺們的路就會跟她的夢一樣。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語氣堅定:“放心,他們三個我會盯緊,到了歲數就給他們扔到軍營裏。”


    他就不信每天累得臭死,老三還有精力搞事情。


    柳沉魚:“……”


    軍隊是你們家的托兒所麽,什麽臭魚爛蝦都收?


    秦淮瑾低笑:“自然不是什麽臭魚爛蝦都收,所以從明天開始他們早晨起來就跟著我一起跑操。”


    每天把他們的精力耗完,要是還有精力,那晚上再加一個晚操,反正不會讓他們閑著。


    原來是柳沉魚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柳沉魚聽了這話立馬從他懷裏彈起來,看著秦淮瑾的眼神裏滿滿的驚悚。


    這是什麽人間活閻王。


    “那個,老三是不是太小了?”


    老大老二鍛煉鍛煉也好,老三是不是太小了點兒,他走路都費勁兒,別跑兩步摔一個跟頭。


    秦淮瑾看她這麽激動,看著空蕩蕩的懷抱,伸手把人又攬了回來。


    “三周歲了不小了,你就是太心疼他了,他一個大小子又饞又懶還臭美不像話,修理幾次就好了。”


    這個刺頭,他會重點照顧的。


    柳沉魚在心裏給三兄弟點了根蠟燭,未來的日子多多保重吧。


    果然,秦淮瑾說話算話,第二六點就把三兄弟薅了起來。


    秦爍揉著眼睛站在院子裏,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出來做什麽。


    然後他就看見他爸爸一手提溜著老三,一手捏著老二的耳朵從堂屋走出來。


    這陣仗嚇得秦爍立馬不困了,眼睛瞪得溜圓。


    秦淮瑾把兩個倒黴兒子扔在地上,進屋拿出了一條他不用了的武裝帶,朝著地上那個還睡的懶貨就是一皮帶。


    隻聽老三嗷一聲從地上捂著屁股竄起來,然後嘴裏說著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秦爍:“……”


    雖然聽不懂,但直接這小子罵的一定很髒。


    秦燦一看老爹來真的,趕緊扣了扣眼角的眼屎,站得筆直。


    秦煜還在那兒哎呦哎呦地喊,秦淮瑾上手又是一皮帶。


    他用的都是寸勁兒,不會把人打壞,但是皮子會很疼。


    “還號喪不?”


    秦煜不敢嚎叫了,搖了搖小腦袋,倒騰著兩條小短腿站二哥身邊,抽搭著抹眼淚。


    秦淮瑾冷哼一聲,這不是動作很利索麽。


    這小子就是欠收拾,看來他平時就是純懶。


    “我昨天晚上就通知你們了,今天六點半起床跑操,六點收拾軍容軍貌,你們今天非常不合格!”


    “爸爸……”


    秦淮瑾一個眼風掃過去,直接把秦爍還想說的話堵在嘴巴裏:“發言之前喊什麽!”


    秦爍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報告!”


    秦淮瑾點頭,“說。”


    “我們還沒吃飯呢。”


    他以為昨天晚上爸爸跟他們開玩笑的,沒想到今天早晨天不亮就被喊起來了。


    一晚上過去了,他早就餓了,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動。


    秦淮瑾冷哼:“營地裏的士兵都是跑完操才吃飯,你們也一樣。”


    說完,他拿著武裝帶在左手上拍了拍,“你們要記住,這是通知,不是跟你們商量,好了,立正,稍息,跑步走!”


    話音落地,秦爍不敢耽誤,趕緊跑了起來。


    秦淮瑾就在他們身邊,他生怕武裝帶下一秒就抽到他身上。


    他細皮嫩肉的可禁不住這個,還是揍皮糙肉厚的老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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