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夾菜的手一頓,哽了哽嗓子,小聲問:“為什麽這麽說?”


    她都不能想象程蘭找不回孩子會有多崩潰。


    這不是要她的命麽。


    柳沉魚歎氣,“那兩個孩子要是還活著,李陽這些年工資肯定有出入,依照程蘭的敏感,如果工資對不上,不可能到今天才恍然大悟。”


    要是李陽換的孩子,那這孩子到底也得吃喝拉撒,這些可都是要花錢的。


    李陽的工資津貼太過透明,他根本沒地方弄錢在外邊養孩子,更別說還是兩個了。


    再加上李陽對家裏的兩個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真要還有孩子,也是會比較的。


    柳沉魚這一番分析直接把一桌人幹沉默了。


    她看著秦大娘和方阿姨發紅的眼眶,咽了口唾沫,又解釋:“也沒準兒李陽有額外收入……”


    額,他要是有額外收入,那就更該死了。


    果然一說這話,賀平陽最先跳腳:“他能有什麽額外收入,以前就是個帶兵的,我這種常年管後勤的都摸不到油水,他從哪兒弄吧!”


    柳沉魚沒想到三哥在意的居然是這一點兒,這是重點嗎?


    這有什麽不好撈油水的?


    看著小妹一臉的迷惑,賀平陽深吸一口氣,“征兵有征兵辦,幹部升遷有嚴格的標準,就跟當初的妹夫一樣,不到時候,你就是有軍功,也得熬。”


    “你說他從哪兒撈油水?衛生隊,文工團,師通訊連,炮兵連?”


    賀平陽搖搖頭,“這些不是他能插得進手的地方。”


    所以他才說李陽沒什麽地方撈油水,撐死有這下邊兒的兵孝敬他煙酒土產。


    但是這些也逃不過程蘭的眼睛啊。


    隨後他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剛結婚那幾年,他可是個常年需要爹媽救濟的人。


    也就是孩子大了這十來年才不啃老了。


    柳沉魚:“……”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是該同情三哥還是三嫂了。


    “三哥,有沒有一種可能,人是賺不到自己認知以外的錢的?”


    賀平陽愣了一下,不服氣地看著柳沉魚:“你說,你說說他的眼界多高,能看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柳沉魚剛要張嘴,賀平陽又緊急抬手製止她想說的話。


    “你不許說,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三哥不好奇?”


    “小祖宗,你可閉嘴吧,真要讓你說出來,估計從明天起我們就要去稽查隊探望你了。”


    這是他們這種好人家應該知道的事兒嗎。


    柳沉魚悶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話不是你們常說的?”


    她確實沒想到三哥居然是個這麽有意思的人。


    忍不住讓人想要逗逗他。


    賀平陽抬頭望天,聲音裏帶著滄桑:“這不是我們這個兵種該知道的事兒。”


    有些事兒啊,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要是胡劍雲知道賀平陽的想法,想必兩個人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秦大娘聽不懂這個,抹了抹眼淚,小聲道:“這丫頭命也夠苦的,誰能想到居然還能發生這樣的事兒啊。”


    原本她以為柳沉魚被抱走這都是萬裏挑一的事兒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還有更嚴重的。


    “這個李陽可真該死。”


    柳沉魚則搖了搖頭,鳳凰男的極致了。


    她確實不懂,有事業上能幫助自己的愛人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兒嗎?


    怎麽有些人就想占便宜,還覺得自己委屈?


    程蘭不是傻子,這些年估計是自己困住了自己,等她整理好就成了。


    不過她還有點兒很好奇:“為什麽程蘭沒跟魏政委在一起啊,剛剛看他們倆還是青梅竹馬呢?”


    難道竹馬敵不過天降是真的?


    胡月搖了搖頭,也不太懂,李陽分明各方麵都比不上魏澤坤,偏偏程蘭看上了李陽。


    秦淮瑾看柳沉魚隻顧著說話,碗裏的菜一點兒沒動,又悄咪咪的給她單獨添了一碗湯。


    柳沉魚看見了,抿唇偷笑:“你也給自己弄一碗湯啊,今天喝了不少吧?”


    他隻坐在她身邊,柳沉魚都能聞見這衝天的酒味。


    秦淮瑾低頭聞了聞,淺笑:“一會兒就洗澡,放心不熏著你。”


    柳沉魚覺得好笑,這人是把她之前的話放在心上了啊。


    不過,這樣也挺好。


    當天晚上,程蘭發起了高燒,因為晚上喝了酒,大夫也不敢給她胡亂吃藥,隻跟秦大娘說,給她多用溫水擦擦身上吧。


    退燒藥也給留下了,讓她明天早晨起來要是還燒,就趕緊吃下。


    柳沉魚跟著一起幫襯了一個小時,就被秦淮瑾黑著臉抱回了房間。


    秦大娘和方阿姨見她走了也鬆了口氣。


    要是柳沉魚再生病了,她們倆可就忙不過來了。


    柳沉魚被秦淮瑾抱回房間,被放到床上之後,她笑著看向這位還在黑臉的男士。


    “她生病了。”


    今天還遭受了重大打擊,她過去幫個忙應該沒什麽吧。


    秦淮瑾解開上衣扣子,板著臉道:“有大娘還有方姨。”


    她身子骨不好,他們兩個在床上秦淮瑾都不讓她熬夜,就算有想法他都得忍著。


    別人家的事兒更別說了,沒有道理讓她因為這個操心生病。


    “這事兒我們會跟進,進度我會回來跟你說的。”


    柳沉魚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關心她,低頭笑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行吧行吧,這事兒聽你的。”


    可能是跟調換孩子有關係,柳沉魚心裏不是很樂意去涉及這個事情。


    秦淮瑾應該是看出來了。


    見她答應下來了,秦淮瑾鬆了口氣,脫了衣裳上床把人攬到懷裏,滿足地閉上眼。


    這天夜裏柳沉魚睡得不安穩,醒了兩次,每次都是秦淮瑾輕輕撫著她的背又將她哄睡。


    轉天清晨,因為家裏有人,柳沉魚的懶覺又沒睡成。


    從方阿姨口中得知程蘭淩晨四點退燒,柳沉魚心裏鬆了口氣。


    她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啊,至少也得等到父母來了再說。


    他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十幾年了,查起來應該很有難度,結果魏澤坤就是這麽迅速,程政委一家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調查報告準備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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