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知道啊,你知道你還這麽對她!”


    程誌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沈春梅,“你在村裏都擺酒了,居然還敢招惹我妹妹,不就是想要留在部隊?”


    “你有本事靠自己去爭取,忽悠女人幫你留下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窩囊。”


    當初妹妹求到他麵前的時候,程誌明還跟李陽談過,確定這個人還可以之後,才點頭勸說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


    結果呢,他居然害了小妹。


    “嗤。”


    “哈哈,哈哈哈哈,對我好,你們拍著良心問問自己,真的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嗎?”


    李陽神色癲狂,惡狠狠地推了程誌明一把,“我跟程蘭結婚二十年了,你們家誰去我們家拜訪過,你們知道我們家的門朝哪兒開嗎?”


    他聲音哽咽,握緊拳頭狠狠錘著胸口。


    “我娘這麽大歲數,上山采了蘑菇,用了攢了兩個月的肉票給你們家做的蘑菇肉醬,我千裏迢迢給你們送過去,你們家人吃了一口沒!”


    “你們嫌棄我娘做得不幹淨,全都送給鄰居了。”


    “結婚這麽多年,你們見過我娘一麵嗎?過年我要跟著程蘭回娘家,等到初六之後才能回自己家。”


    “過節更不用提了,我要是沒有時間我們還能在大院兒過,但隻要我有時間就一定要帶著程蘭回泉城。”


    他看著一屋子的人,一會哭一會兒笑的,“我也是個男人,我也有家!我不是你們程家的倒插門女婿!”


    別以為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後嘲笑他,看不起他,都認為他是看著老丈人才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可笑,難道他自己的努力就一點兒用都沒有?


    難不成那些熬過的夜,受過的傷都是程家人替他受的?


    程家人沉默,這些年李陽確實事事順著程蘭,這沒什麽好說。


    可是這不是他欺騙程蘭的理由。


    也不是他把程蘭孩子弄得不知所蹤的理由。


    柳沉魚看著狀若癲狂滿腹委屈的李陽,嗤笑一聲。


    “你說得這麽可憐,那你當初為什麽跟程蘭結婚?”


    李陽瞪著她,一臉痛苦,剛要張嘴就被柳沉魚伸手打斷了。


    “你不要跟我說你愛她,”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沈春梅,“你都跟她生孩子了,你難不成也愛她?”


    剛剛她看過調查報告了,沈春梅是李陽戶籍所在地生產隊大隊長的閨女,也是因為大隊長他才能順利當兵。


    “已經習慣了用自己去換資源,就不要說得自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柳沉魚撇了撇嘴,“你先是把自己賣個一般的價錢,遇到程蘭之後又把自己賣了個更好的價錢。”


    “放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何其可笑。”


    大隊長能幫助李陽參軍,他就跟大隊長的閨女沈春梅擺酒了。


    他從魏澤坤口中得知程蘭的家世,確定程蘭能夠幫助他留在部隊,他就立馬追求程蘭跟程蘭結婚。


    “好笑嗎,你懂什麽,你們這些出身好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我們這樣人的痛苦,你們輕輕鬆鬆就能解決的問題,我們要千辛萬苦才能得到。”


    柳沉魚:“……”


    “好笑的是你才對,站在這個屋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憑借真本事站到這裏的,沒人否認你的努力,但是這不是你怨天尤人之後如此對待兩個女人的理由。”


    柳沉魚走到沈春梅身邊,麵色冷淡地問:“這樣的日子你過得很舒服吧?”


    沈春梅掙開抓著她的勤務兵,目不轉睛地瞪著柳沉魚,“你認為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能舒服?”


    她有什麽辦法,她能怎麽辦。


    她來到望都的時候,李陽已經跟程蘭結婚了,沈春梅沒有辦法,隻能聽李陽的,按照他說的生活。


    柳沉魚皺了皺眉頭,“大姐,你在搞笑嗎?”


    她伸手指了指她身上的行頭,穿戴,無奈地搖了搖頭。


    “先不說別的,就你手上這塊梅花手表就不便宜,身上的衣裳也沒有磨損的痕跡,想必平時衣服不少,不用可著兩身衣裳換洗。”


    她回身從花瓶裏抽出雞毛撣子,用木把挑起沈春梅的手,“看看你這細嫩的手,平時一定不怎麽做家務活兒吧。”


    柳沉魚的手就是這麽養回來的,因為有她不懈的努力,原主手上的繭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我看你日子過得舒服得很,孩子有人幫你養幫你照顧,男人還不用回家讓你伺候。


    你從生產隊的鄉下女孩一躍成為望都國營大廠裏的小幹部,每天除了怎麽費心思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你沒什麽可操心的。”


    沈春梅被柳沉魚拆穿,臉色不太好看。


    柳沉魚心裏憋得慌,她走到李陽身邊,“李陽,是不是每天看著程蘭辛苦保持家裏家外,帶孩子伺候孩子,每天陷入自我懷疑,你心裏特別爽吧?”


    “你看著她痛苦,你就打心底裏高興吧。”


    “胡說,我什麽事兒沒順著她,她不由分說地發瘋摔盤子摔碗,哪次不是我第二天默默補上的。”


    要不按照程蘭這麽個摔打法兒,他們吃飯都早就變成兩股叉手抓飯了。


    “就是你這樣的行為才更可怕啊,你不去解決問題,反而讓她陷入自我懷疑的痛苦,這就是你本性的惡。”


    因為他覺得他在程家受到了委屈,所以他發泄在程蘭身上。


    “雖然你沒有說,但是你就是這麽做的,有時候不要看一個人說什麽,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麽。”


    “你對程家都有如此多的抱怨,更別說對朝夕相處的人了,你要不是能用到程家,你恨不得一直壓在你頭上的這個女人去死!”


    柳沉魚每說一個字,程家父母的臉色就多一分痛苦。


    程母趴在程政委的懷裏泣不成聲,程誌明也痛苦地揪著頭發,程家嫂子一旁抹眼淚。


    “所以,爸媽,跟你們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不長腦子引狼入室,所以我現在承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該。”


    不知什麽時候程蘭醒了,她形銷骨立地站在門口,眼神直直地盯著李陽。


    “所以,你能告訴我,我的孩子你弄到哪兒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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