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經曆石室古墓那些生死點滴,心中已有蕭謹的話,木風必定選擇血殿,隻因魔狂是自己的師父,將畢生所修的道魔神功傳授於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在暗域結識各位前輩與摯友。


    小雨是自己的執念,蕭謹是自己的摯愛,魔狂如父是自己這一輩子報恩之人……


    木風知道自己仍舊是渺小,神州就算是動亂,任憑你一個人就能驚起風浪而肅殺不止嗎?


    木風搖了搖頭道:“蕭城主,我不知道如何取舍,我隻知道必須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木風想起魚爺爺當時問自己:木風,你修道為了什麽?何為道?長生還是成仙?我從來沒有想過長生或者成仙。那是因為小雨,師父,保護要保護的人。靈仙呢?保護不了至親,縱然道行如仙也成魔。


    蕭冥看了木風一眼後,再眺望遠方道:“你如何保護?憑你現在的道行去滅了聖域還是與整個神州為敵?”


    木風心中清楚,聖域勢力不隻影響一個地方,而是遍及整個神州,不是自己一句狂言就能立刻實現,他甚至有些明白師父魔狂的難處。


    “還有,你如何取舍所保護的人背後涉及的家人與至親?”蕭冥循循善誘,試圖讓木風明白你不止一個人,你身邊的人還有你自己一個人影響力去到哪裏,忽然之間讓他陷入一個深淵旋渦,也許告誡他自己三恩而後行,厚積薄發。


    蕭冥背負著雙手,繼而開口道:“我很敬佩你的父親,他修行高深,道術神妙,就連聖域那人對你父親心生忌憚,所以在你父親未達巔峰將其滅殺。”


    木風聽到“將其滅殺”,心中怒火不斷散發,庭院的花草樹木不斷晃。


    蕭冥將一手搭在木風肩膀上,道:“這裏使用靈力道術會引發九極山護山法陣起,你必須學會麵對,承受其重。”


    蕭冥卻能調用法陣靈氣:“臨!”一方天地,充斥非常溫和氣息,讓木風不知不覺冷靜下來。


    “我父親是木炎嗎?”木風雙眼微微濕潤看向蕭冥,似乎有種乞求的神色。


    “是。”蕭冥也肯定地回應道。


    “謝謝蕭城主。”木風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說道。


    蕭冥似乎有點疑惑,但又很快明悟,向木風道:“以你現在的修行與天賦,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你的顧慮或疑慮很快消失,那些取舍隻是一種成長經曆。”


    木風對自嘲一下,回響自己一路走來的日子,似乎有點天真,但未嚐不是說明這就是自己所修的道:自己父親未能達到,做為孩子終要將之實現。


    ……


    木風,寒無憂,燕之秋三人離開皆城樓。


    蕭城的九大城樓環繞在九極山之上,九大城樓不是集中,如層巒疊嶂,不使用靈氣與道術,也沒坐馬車,他們三人以步行替代,時而快奔跑,時而翻山,一路往東,終於在翌日午時來到蕭城城門。


    他們三人感歎:無處不修,何時不修行,修行貴在堅持不懈。


    蕭城沿途的一些暗衛看到他們三人,邊跑邊修行,都被他們感染……


    “蕭成師兄,蕭明師兄,這麽巧。”燕之秋向他們高聲喊道,除了看到蕭成,蕭明兩人外,他們身邊還有一男一女。


    蕭成,蕭明聽到,轉身看到燕之秋,木風,寒無憂三人。他們相互問好後,蕭成為他們互相介紹。


    男道身穿褐色略顯黃色袖邊衣衫,雖然穿的合身,樣子年輕,但是一身穿著色調顯得偏老成,其實約十六歲,叫黃庭。


    女道的一身淡藍羅裳,顯得嬌小可愛,年齡與黃庭差不多,叫於一一。


    他們都是在今年參與了道龍台的比鬥者,今日黃庭陪伴於一一來蕭城賜姓,在蕭成,蕭明兩人引領來到此處。


    於一一賜姓後,新的名字為“蕭一一”。


    蕭成問木風三人道:“三位師弟,我們打算去九極山下的葫蘆鎮,剛好也是一一師妹的往日居住的地方,明日還會舉行一年一次‘雪神會’。你們去嗎?”


    “雪神會,聽起來挺有意思,我去。”木風聽到後回應。


    “我很久沒有去了,重新回味也好,看看有什麽變化,去吧。”燕之秋也回應道。


    木風去,寒無憂也肯定會去的,所以點了點頭。


    “人多更熱鬧,幾位師兄,一一師妹為你們引路。”蕭一一甜甜地笑嗬嗬地道。


    一行七人禦器從蕭城出發。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來到小鎮入口,有一個小石碑寫著葫蘆鎮。


    他們步行走進去,一路兩旁的樹木在寒日裏顯得凋零,都掛著雪水。當他們行走一段石路後,便見到一個集市,人漸漸多了起來,許多商鋪與攤販吆喝起來,也慢慢熱鬧起來。


    “這是雪葫蘆串,是我們葫蘆小鎮特有的小吃,酸酸甜甜,上麵雪花融化掉了,不過也很好吃,你們要嚐試一下嗎?”蕭一一指著雪葫蘆開心地道。


    很快大家手中各自多了一串雪葫蘆,邊走邊吃,邊吃邊聊。


    在蕭一一東竄西拐之下,大家又買了一些東西。木風在一個攤販中買了一塊石頭:子母仙石。這塊石大約三根手指大。


    蕭一一和黃庭比較年輕,總是買吃的東西,在這兩人影響下,大家不知不覺吃得飽飽的。在美食麵前,難擋誘惑。


    “哇……小雪神,做的很精致,是我這麽多年來見過最精致的。”蕭一一用手輕輕摸著,顯然非常喜歡,愛不釋手。


    大家見狀也圍繞過來,也看看‘小雪神’。


    “原來雪神是這樣子。”黃庭也笑眯眯道:“它的小身板也是褐黃色調,我喜歡這隻雪神。”


    木風看到這隻小“雪神”,是手工做的飾品,大約一個手掌大小,傳說的龍形外貌,加上銳利雙眼,可以說是栩栩如生。


    “嗬嗬嗬……幾位孩子,喜歡老奶奶做的小雪神嗎?就一個銀元。”老奶奶和藹可親地道:“它是用我家自種的葫蘆做成小龍身,身上的毛用鳥的羽毛穿插進去,眼睛是用雪山石頭敲碎再用染料浸泡後嵌入而成。”


    老奶奶佝僂的腰,說完後便慢慢坐在木椅上,雙手擺晃著小雪神。


    大家看到,也點了點頭,表示喜歡。


    木風掏出一塊金幣向老奶奶輕聲道:“老奶奶,小雪神很精致,我們都很喜歡,這裏十隻小雪神我全部買了。”木風將一塊金幣放在老奶奶手中。


    老奶奶聽後笑嗬嗬道:“孩子,一塊金幣,給多了。”


    木風微笑著道:“值得。”


    “三元葫蘆,它在你身上,孩子你要好好愛惜它。”老奶奶說完後,從衣服掏出一塊銅幣。


    木風聽道老奶奶的話,惚然一下,道:“三元葫蘆,原來這個名字才是如意葫蘆的真名。奶奶,您知道這葫蘆的來曆?”


    “寶物像緣份,莫不得之於艱難,莫然得之。”老奶奶沒有正麵回應,反而將一塊銅幣遞給木風道:“孩子,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件世間寶物但要讓你離開你身邊的摯愛,你會嗎?”


    一個美撼凡塵,喜歡笑嘻嘻的女子瞬間出現木風的腦海中,木風回應道:“奶奶,我不會。”


    老奶奶渾濁的雙眼,讓木風有種既憂又有莫名的感慨。老奶奶將手中銅幣推塞了木風的手心中,道:“孩子,給你,希望對你有用。”然後,老奶奶繼續製造小雪神。


    木風張開手掌,看到是表麵光滑,與其說銅幣不如說年歲已久的小銅塊,但能看到一處刻著兩個字“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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