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向顧清問道:“小清,你可知道烏吾道人,後人稱為梧木仙人。”


    啞叔聽到,抖動了一下身體。顧清看見,便攙扶著啞叔。


    啞叔對木風八人露出久違的笑意,再握著顧清的一隻手,寫了一個字“說”。


    顧清點了點頭,向大家敘說道:“萬石山,是現今神州的萬疆山,荒古初期烏吾道人便開創‘萬石坊’,既有石雕之術,亦有修行之術。


    其中石雕之術分為南北派係,南為荒:以石壁浮雕之像為主;北為萬:以取各大石山之石,石雕石像為主。


    荒派非常神秘,低調,相傳能將法陣刻在道器之上,成就無上神兵,亦為仙器;也能布置法陣。


    萬派慣以修行道術與石雕之術相結合,形成以石雕為主的道術,石雕之術為‘化一石雕術’,修道的人稱為逆天修道。石雕有靈,引動天地異象,形成靈道雕像,有造化之妙,最為響徹仙古之石:‘天啟地命珠’,相傳吸收了仙古魔魂,一直在萬疆山。”


    木風八人聽到真相,原來相傳下來的仙古之說是真的,雖然有丟失了許多真相:梧木仙人憑借著石雕神技創立石雕宗門,創造出讓神州轟動的神珠。


    木風感歎一下,道:“啞叔屬於北派嗎?是梧木仙人的傳人嗎?”


    盡管顧清替啞叔說出梧木仙人的真相,可是一代仙人的故事,怎能幾句話可以說得完。那麽以啞叔岀神入化之功,為何屈身於荒涼沙石之地?


    啞叔輕輕咳嗽了一下,一種五味雜陳思緒縈繞著他自己:蒼生劫,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看到啞叔的狀況,讓他們都感知啞叔的身世難以表達,木風也沒有過多追問。


    顧清也看向啞叔,啞叔在顧清手心寫著:“出去石院。”


    顧清對著大家道:“啞叔說出去後麵的石院。”


    石院不大,擺放著幾塊大石,一些石板,也是有許多有石粒。陣陣微風,在石院之中,微風吹過,石粒滾動,仿佛奏響起樂曲。


    一柄雕刻刀,快速隨風飄起,來到啞叔手中。


    “馭風技!”黃庭驚歎地道。


    燕之秋不解問道:“庭師弟,何為馭風技?”


    其他人也等待黃庭的回答。


    黃庭輕聲道:“掌控風的靈力。我們修道之士都是禦器而飛,法器越是上乘,道術更是相得益彰。而掌控風的靈力,可以憑著風而飛行,亦可作為攻擊道術。風屬於天地的自然力,如若掌握得高深,便做到隨心所欲,乃屬於仙人之術!”


    “仙人之術!”


    “難道啞叔是仙人?”


    “竹道之術,是自然之術,不過是逆修之道,並未達到仙術,除非達到造化之力。”


    顧清淺笑了一下道:“乘風之勢馭風之威,啞叔說他並不是仙人,隻是借仙人之術罷了。”


    借仙人之術,也是不簡單的神術。


    啞叔手持雕刻刀,對著一塊石,便傳出:“嘀嘀嗒嗒……涮涮涮……錚錚錚……”很有節奏的聲音。


    大家看得目不轉睛,這便是化一石雕術:一手,一器,一石料。


    他們都驚呼:神乎其技呀!


    經過兩個時辰,八個半隻手臂大小的小石人像已被雕刻出手,惟妙惟肖展現給他們看。


    八個小石人便是木風八人。


    啞叔呼出一口氣,看向他,示意過來,可以贈送給他們。


    他們對自己小石人愛不惜手,非常精致。


    刹那間讓木風想起:葫蘆村的初九奶奶,她的手工飾品小雪神也是栩栩如生。燕伯伯的畫詣,他那幅“夢回仙古”之畫讓人身臨其境;音律讓人難以忘記,回味無窮。於蒙一身鑄器之術,錚錚鐵骨男兒漢。


    啞叔經過兩個時辰集中雕刻石像,原本剛剛恢複一點的他,此刻喘著大氣。


    顧清見狀,道:“啞叔,我帶你去休息。你剛剛經過治療,需要多休息。”


    啞叔搖了搖頭,伸出一手,示意並無大礙。他指了一指一塊石板,大家都領會,啞叔要在石板上刻字。


    啞叔揮起雕刻刀,快速刻字:吾本是南之派係,出生怪異,造人遣棄,被逐。輾轉而成北之派係仆從,家主賜名為書……


    一段段回憶不斷在啞叔腦海中縈繞起來,讓他思緒萬千。一股腥味湧上喉嚨,鮮血吐口而來。


    大家見狀,都提醒啞叔休息。顧清前去攙扶,也被拒絕。


    啞叔沒有停止下來,繼續在石板上刻字,接著一段石刻之字而出,大家都清晰可見……又是一個仙古傳說:烏吾道人,仙術非凡:變晝為夜、撒豆成兵、揮劍成河、呼風喚雨、龍象四時、馭風而行、大道化一……


    烏吾道人無論是哪一個仙術都讓人為之一振,仙人之舉,感覺抬手間讓人驚歎。


    “吾,生性怯懦,受人托孤,反遭遇成賊,迫以偷竊為生,造人唾罵,偶遇仙人,成為門宗仆人,因手法靈巧,授於大道化一之術,仙人成仙,賜名為書,留守紅塵,獨愛石雕,為化一石雕術……”


    啞叔單膝而跪下,沒有繼續刻字下去,反而隨之馭風一震,厚厚的石板便被震得支離破碎。


    大家都覺得有些婉惜,正如在石塔之中看到那幾張殘卷與碎頁,留下似乎是種種遺憾:世人皆知石破天驚之妙,不知背後蒼桑之苦,也許是一種最好的做法,不留塵世,盛過虛名,這便是一心,一物,一輩子,以自然之物化為鬼斧之功,一氣嗬成之功,化作天地之物。


    ……


    夜已深,大家留在石院,一曲“靜心曲”輕輕奏起,蕭謹如夜裏的仙女,為大家清淨心神。


    月光照灑在沙石之地,偶爾會發光閃光,與天空繁星相互一起,整個大地如同星河。


    仙人去了何處?九天之上嗎?為何神州難以成仙,隻是因為仙禁之術嗎?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如此之快,連星空也留不住。


    既然此刻無法知曉,必定繼續前行,如流星那樣一往無前,雖然一瞬之間,也讓人驚豔。


    冰青漣和蕭一一也跳起舞姿,在陣陣微風之中,讓整個星河大地也能成為她們兩人的襯托,正如天空繁星也會被流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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