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嘴角一抽,沒有多言。


    算卦大師易水舟輕皺了眉頭,顯得無奈,不過仍舊鎮定,顯然若有生臉孔修士來到客棧,他都會如此。


    寒無憂一手摸了摸額頭,繼續吃著飯菜。


    空玲則無所謂,你可以算卦,但是我沒有錢。易水舟再看向木風,顯然能斷定木風有錢能做主。


    木風頓了頓足,道:“大師,請坐吧,神州之大,相見便是緣,你吃什麽?”


    易水舟眉開眼笑:“公子慧根深厚,是一個大智大慧之人,嘿嘿……我隻需一壺熱茶,一碟炒花生,鹹酸菜,鹽水青菜,四個饅頭。”


    木風哈哈笑了幾聲:“大師謬讚了,還是低調一點。行,你坐下。”


    空玲輕笑了一聲:“你將一門之主都滅了,還低調?”


    木風不以為然道:“嗬嗬……聖域我都不放在眼裏,何況是小小的宗門之主。我這是做人要低調,做事要高調。”


    一頓飯後,易水舟將剩下的花生,鹹酸菜,兩個饅頭用幾張油紙包起來:“一日三餐,景氣蕭條,糧食珍貴,包起包起。”


    ……


    古榕樹下,一張木桌,一支“梅花易數”算命幡,一本泛黃的卦書,一硯一毛筆,兩張圓木樁做成椅子。


    木風和寒無憂兩人隻好站著。空玲撚著嫵媚的衣著輕坐下木樁,輕聲說道:“測姻緣。”


    木風雙眼微微瞪大,妖女也會遇到真愛嗎?


    易水舟問了問空玲的出生的時辰八字。手執一筆,在一幅有八卦的紙張寫下時辰八字,而後輕聲說著:“乾一,兌二,離之,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先天八卦: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能知萬物備於我,肯把三才別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於心上起經綸。仙人亦有兩般話,道不虛傳隻在人。”


    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易水舟,而易水舟在乾卦、震卦、兌卦點算起來。


    空玲不明白,道:“易大師,是何意?”


    易水舟安然地道:“姑娘,乾為天,緣份自有天定;坤為動,必經一番風雨,風雨之後是同舟;兌為澤,前方有個‘歲月潭’,相傳此潭是月亮神明用仙神之力造就而成。姑娘,你可以去許願,心誠則靈。”


    空玲微微點頭道:“謝謝大師的算卦。”


    易水舟點了點頭,再抬起頭看向木風和寒無憂,道:“兩位公子,你們誰先來算卦?”


    寒無憂搖著頭:“我不用。”


    而木風問道:“易大師,梅花易數可以不借外物能起卦?”


    易水舟淡然道:“公子,梅花易數乃是古人算卦占卜之術,萬物皆可算,可以不需外物,時間地點立刻算卦,皆因根據先天八卦數理隨時起卦。若時借用時辰、姓名等等,占卜範圍更為廣。公子,你有興趣了解梅花易數的易學嗎?”


    木風哈哈一笑,“易大師,你太看得起在下,隻是有點好奇。因為在下有緣見識北鬥七星推演神機之術,不知有何區別?”


    易水舟點頭道:“公子仙緣深厚,能得天象之力,星辰之光的北鬥七星之術。本師的占術之術是根據太極八卦,梅花落之卦象起算卦,多是指點迷津,趨吉避凶。本師易學不敢上知天文下知河山,莫問過去,能占卜出前程一二,不能逆天改命,願能為道友指點迷津。”


    木風道:“易大師,說來慚愧,在下隻是見識並沒有修得北鬥七星神機之術,但聞得大師所言,您才是高深莫測之人。”


    易水舟捋一下胡須,苦笑著道:“公子,西域動蕩,景氣消沉,不往以前,隻解溫飽,苦矣。莫要抬杠。”


    “易大師,以您的才學易術,就算神州知名宗門不好招安,其他各大宗門必會招攬。難道大師還有別的用意嗎?”木風直接問道。


    易水舟感慨一下,道:“公子,神州算術大師數不勝數,我隻算前程,命中注定,不算天命改運,一介草民,難有容身之所。”


    “易大師,心誌清醒,不清高,難得可貴。今日有緣,幫在下算一個前程,如何?”木風笑了笑,認同他道。


    “一飯報酬未清,何言幫,算得算得。”易水舟與木風相視一笑。


    易水舟注視著木風的麵相,道:“公子,方便說你的貴姓大名與時辰八字?”


    木風道:“木風,沒有時辰八字,隻知二十一歲。”


    易水舟沉思片刻後道:“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風公子命格堅韌,隻因路漫漫,難免有阻攔。還有風公子,你有雙重命格,本師易學尚未達到極至,測不準。”


    木風聽後,皺了一下眉頭,道:“易大師,何為雙重命格?”


    易水舟深邃眼眸,道:“以本師對易學了解:雙重命格便是一個人出生八字中,天幹和地支出現兩個或兩個以上相同的字。這種命格易學中被認為是相對稀有而特殊的一種命格。根據不同的具體組合,八字雙重命格可能會對個人的命運產生不同的影響。不過……”


    木風想回天鼠前輩,醉七仙前輩也說過,自己已有天氣之氣,隻有因果,道不明。魔狂師父和冰洛前輩說是天生魂體。難道這與父親木炎有關係?


    “不過什麽?”開口卻是一旁坐著的空玲。


    木風看向她,而空玲則道:“女子我隻是好奇。”


    木風笑了笑,向易水舟問道:“易大師直言,不過什麽?”


    易水舟再而捋著胡須道:“一切順其自然方為妙,何需言語羈絆前行路。”


    木風哈哈一笑:“易大師是性情中人,好一個順其自然。謝謝大師。”木風從三元葫蘆拿出一袋錢幣,遞給了易水舟。謝謝大師。”


    易大師道:“公子,已有一飯酬勞,不需再給。”


    木風將一袋放在桌上,道:“易大師,您說西域動蕩,如何動蕩?景氣蕭條,如何改善?”


    易水舟捊著胡子,打開一個滿是刮痕的葫蘆,喝了一口水,道:“公子,我一個占卜師,何得何能對整個西域有個說法。西域之大,除了血殿,佛門大寺兩大教派,還有一些小門小派……你問錯人呀。”然後遞給一個葫蘆水問木風喝不喝。


    木風搖了搖頭,道:“易大師能占卜前程,指人迷津,在下和這位兄弟便是血殿之人,你幫他的宗門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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