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塵大師雙眼明亮睿智,比年輕和尚多了與世無爭,心平氣和之色,這是一種智慧與無我。


    寒無憂回禮,道:“大師,我和少主在靈仙之地有緣修得蟲醫,蟲醫者心須菩薩善心方能救人。”


    如塵大師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菩薩之心,世間難得。娑婆世界眾生皆苦,修道修仙莫忘善心。”


    “德智、德信、德心,苦行僧修行有多少歲月?”


    德智和尚雙手合十道:“師父,小僧區區十載,離五十載甚遠。”


    德信和尚聲音渾厚,道:“師伯,德信和尚已有二十五載,不過凡塵災難多如牛毛,五十載太短。”


    德心和尚臉頰仍舊帶點嬰兒肥,輕聲道:“師伯,德心才五載,佛途悠悠,求索修行長矣。”


    如塵大師眉目慈善道:“修行求佛,切勿心急。”


    “是!”三個和尚齊聲回應。


    如塵大師向木風道:“施主,你應該是傳聞中的木風施主,學得蟲醫者應是寒無憂施主。”


    木風平靜地道:“大師所言便是。”


    “他日在小寺廟一別,風施主修為更是精進,老衲感知剛才那一掌蘊含造化,那驚鴻一劍有逆天之妙。掌法應從地書修得,劍法老衲卻看不出來。”如塵大師輕輕搖了搖道:“風施主,身上有擾亂心智之物,你與佛有緣,望能初心不變,多誦佛經。”


    木風深知如塵大師話中有箴言,行了一禮道:“感謝大師提醒。”


    如塵大師道:“你可知這座木樓的主人是誰?”如塵心中懷念故人,然為佛家之人,或許不該如此。“老衲多言,施主愛聽?”


    木風點頭,道:“大師能為我提點,又為我敘說神州之事,樂意之極。”


    此木樓為縹緲樓,樓主之名為雲行知,神州劍仙,以劍入道,劍道獨尊,對劍道癡狂神州難有人與他比肩,創縹緲劍訣,驚豔神州,許多劍修也與其問劍修之道。


    木風也知:縹緲劍訣,師父魔狂修的劍法為縹緲狂劍,隻是極少使用,多用狂刃之刀,難道師父與雲行知劍仙相識?或有什麽經曆?


    劍仙為了追求劍道極至,探尋劍道之路,踏遍神州,今在何處?有人曰去了道險山,亦有人曰去了南蠻之地,也有人曰已殞。究竟如何?沒有確定之言,隻留下一子,便是與木風相鬥的黑衣之人烏鴉。


    “烏鴉是雲行知之子?可是他年齡不是很大?!”木風不解問道,怪不得出現縹緲樓,可是又何不願意整理此處?


    “天族秘法,具體緣由,老衲不得而知。”如塵大師搖頭道:“阿彌陀佛,風施主剛得到那塊奇木,也許是你要尋找的答案。”


    “那麽這塊奇木是什麽來曆?”木風問道。


    如塵大師道:“仙命亦為天命,為天道也,天道羅盤。”


    木風詫異:“天道羅盤!神州竟有這種奇物,可惜隻有其中一塊而已。”


    “大師,這種奇物有何用?”


    “修道之人追求天道,繼而成仙,也許能作為成仙之路,修得無上之道。”


    “成仙之路何其難,僅靠天道羅盤,絕不可能。什麽無上之道?我們隻顧修行,沒有修心悟性,無上之道也是無稽之談。”


    “風施主能有如此遠見,可喜可賀。”


    “大師謬讚。我也殺過人奪別人的寶物,雖然遇過仙緣機緣,但都是在生與死之間。”


    “阿彌陀佛,風施主年紀輕輕,已做了不少修真大能之事,心性直率,希望屠刀落下之時也能放得下。”


    “大師,木風不才,看來難以放得下,我是木炎之子,魔狂徒弟,修得魔功,種種緣由,我放得下,聖域之人不見得。”


    “難怪,老衲還是沒有看得清。”


    “大師在神州人人敬仰,我隻是一個小小後輩,不敢在大師麵前有這此言論,隻是執念太深,不平之事紛擾太多。”


    “阿彌陀佛,修行無分先後,達者為先,風施主,七情六欲如鏡花水月,愛恨情仇如海底撈月。難過而過便是菩提與彼岸。”


    “大師之言,風某受教。我想請問您一個問題:何為‘羅織計劃’?誰是天族計師?”木風還是向如塵太師提了出來。


    如塵大師淡淡地道:“世間貪嗔癡,謀策之人便是此人,計姓之人。”


    “謝謝大師。”


    “阿彌陀佛。”


    寂靜的縹緲木樓,傳出沁人心脾的誦經之聲。


    “無憂,你見殿主用劍嗎?”木風問道。


    寒無憂想了想,而後道:“我從來沒有見到殿主使用劍。可能要問一問師父。”


    “行。鐵頭怎麽樣了?”木風見到中原似乎有點感覺,難道這就是兄弟情義。


    “鐵頭已熟睡,應休息幾日會逐漸好轉。”寒無憂道。


    “辛苦你了。”


    “嗯。”


    悠悠梵音,讓人心安,心靜如塵,尤如天籟。深夜裏,木風盤膝而坐,不知不覺睡著。


    ……


    轉眼五日,如塵大師和三個和尚早已離開縹緲樓。而鐵頭在這五日裏逐漸恢複,應該會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妙。


    “風公子、寒公子,感謝你們相救,以後為牛為馬在所不辭。”鐵頭一臉真誠地道。


    “鐵頭,你感謝的人是無憂,至於為牛為馬就不必了,剛剛初愈,別想太多。我們出發吧,去觀星樓好好吃一頓,你流了這麽多血,補一補,不然瘦了,你的中原老大心疼呀。”木風做了一個上馬的手勢。


    鐵頭樂嗬嗬地道:“風公子說得都對,鐵頭感謝寒公子,以後有什麽差譴,鐵頭絕無異議。應該要補一補,鐵頭餓扁了,嘿嘿嘿……”


    “行,聽少主的。”


    “是,寒公子說得都對。”


    木風為何感覺憨性更為嚴重。


    三人與一傀儡,經過一日夜的“騎馬踏平川”之勢,卻沒有所謂“心懷鴻皓之誌”,此因他們一路想去觀星樓吃個好菜好飯而已。


    路上一直看到空中有許多宗派修士禦劍而飛,多麽快哉。也有許多宗派結對而去,聲勢浩大,多麽威風。


    “少主,前方便是觀星樓。”


    一座四麵環海,接連廣闊天空與湛藍大海,高大雅致的樓閣映入眼簾。


    “觀星樓,本公子要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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