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見到大頭叔身穿一件無袖泛黃的布衣,黝黑的皮膚,左手提著一捆豆苗和一袋穀物農作物,右手一根鋤頭,從剛開始有點抗拒,經儒藏焉介紹後又露出樸實的笑容。


    大頭叔放下了鋤頭,將一袋穀物農作物打開,“小藏,這裏有一些幹棗,用來招呼哥哥姐姐。”


    “好喇。”儒藏焉張開雙手接過。


    蕭謹在一旁微笑著道:“大頭叔,謝謝你。”


    大頭叔哈哈大笑,“山野村落沒有什麽可吃,你們不夠,我待會回去收拾衣衫後再拿些食物。”


    蕭謹露出感謝之意:“大頭叔,你真有心,我們隻是經過村落,打攪你們。”


    大頭叔道:“不打攪,我先回去。”而後彎下腰拿起鋤頭,便趕回家。


    “哥哥、姐姐,這些幹棗挺好吃,你們試試。”儒藏焉笑嘻嘻地將幹棗遞給木風和蕭謹。


    “謝謝!”


    “嗯,的確很好吃,一點不遜色於靈果。”木風吃了一顆後,將另一顆喂給木頭,而木頭嗅了嗅,搖了搖頭,根本不屑。


    “嘴刁的家夥。”木風不理會她,再吃上一顆。


    木風和蕭謹跟著儒藏焉來到一處用木頭搭建而成的房舍,房舍不設窗戶,也不設門戶,所以白日時很光亮,又通風。不過今日烏雲比較多,在房舍裏透射著火光。


    “先生,是大頭藏,咦,他身邊還有兩個陌生人,還有隻鳥獸。”一個八九歲孩童手指房舍外麵走來的幾人。


    其他兩個孩童也跟著湊在窗台,“大頭藏,你,你偷懶。先生又會懲罰你。”


    “你個小豬遊,別多管閑事,今日有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帶他們前來見先生。”儒藏焉不想吃虧地道。


    一位蓄著長須,頭頂束發,穿插一根木簪,身材高瘦,一身長袍,臉帶蒼桑卻儒雅,一手捧著一本書,“靜。”


    三個孩童坐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木風和蕭謹走進房舍,齊齊拱手道:“儒先生,你好。”


    “在下木風。”


    “女子蕭謹。”


    儒先生也拱手行禮,“老夫儒守禮,你們是神州聖域修士吧。”


    現在神州以聖域最負盛名,皆稱聖域修士不足為奇。


    “是。”


    儒守禮作了一個“請坐下”的手勢:“兩位遠道而來,請坐下。木房簡陋,隻有茅草蒲團和清水。”


    木風見到幾個孩童都不斷打量自己和蕭謹,當然還有木頭,不過木頭這兩年以來,長大了不少,反而變得在人前“傲氣”起來。


    木風將木頭抱下來,對著儒藏焉他們笑著道:“這是我的妖獸,叫木頭,是一隻神雀,你們可以撫摸她。”


    “真的!?”


    “小木頭,小生叫儒息焉。嘿嘿……我是一個小女生,你這麽美麗,是雌性神雀嗎?”


    “我叫儒修焉。”


    “我叫儒遊焉……”


    而儒藏焉應是在這幾個孩童中大一點,對著三個書童笑了笑,低聲細語:“一隻妖獸,需要如此嗎?”


    木風從三元葫蘆中取出一些靈果,“幾個小孩,這些靈果給你們吃。”


    “謝謝大哥哥。”他們挺有禮貌地回應。


    木風認為他們真的是孺子可教也。


    “不知道木頭是不是雌性妖獸?”儒息焉頭發盤起兩個發髻。


    蕭謹笑著道:“木頭是女的,她還有一個比較動聽的名字:納蘭月。”


    “納蘭月,為何像一個人名,她不是妖獸嗎?”儒修焉說道。


    儒藏焉歎了一口氣道:“你們不知道妖獸可以化形為人,會像我們一樣嗎?”


    “真的嗎?”儒遊焉半信半疑地道:“大頭藏,你見過妖獸可以化成人嗎?”


    “我……”儒藏焉想了想,“我沒有見過,你不信可以問一下先生。”


    儒遊焉便走過去問儒守禮,而儒守禮點頭。“原來真的可以,太不可思議。”他向大家說著。


    四個孩童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還向蕭謹問著木頭的由來……


    木風向儒守禮道:“儒先生,打攪你授道,真的抱歉。”


    儒守禮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公子,他們開始對老夫所授學問自感沉悶,有你的妖獸為他們帶來許久未見歡喜,屬為妙哉。”


    木風聽後,心中卻有疑惑地道:“先生,西山之地妖獸眾多,定會有其他形態各異的妖獸,為何不選擇帶他們多多見識?”


    儒守禮捊著胡須,似乎有許多心思潛藏起來,“公子,儒之學,貴於有教無類,重在於思想言行舉止,與人相處,講究仁、義、禮 、智、信;行六藝,一技之長方為人之常情。若以儒之修,定會產生貪嗔癡念,或許是老夫多慮,一直以儒之思想,望他們舉止言談要考慮溫、良、恭、儉、讓,以謙虛為榮,以虛心為本,大智若愚之態。”


    儒守禮深邃的眼神,帶著一種堅守,如抱元守一之態,“他們四人,作為老夫學生,年紀雖少,卻悟性之高,老夫一直以儒家思想灌輸,自認帶著自私……”


    木風卻道:“先生,既然儒之學能教會做人之本,何言有自私。若沒有先生以本心授教,恐怕神州難以找一處淨土。”


    “先生,實不相瞞,我是被聖域眾修士追殺而偶經此地,我實在擔憂這片淨士因我的出現的,導致紛爭或道戰。”


    儒守禮聽後,道:“公子能言西山村落為淨士,老夫實感欣慰。當初此地也是妖獸縱橫,老夫帶著村中老少幾十人逃至此,一路以來死傷過半,曆經百載,才漸漸與世隔絕。公子若能有出世心境,暫且留在村中。至於道戰,一切既來之則安之。”


    “以出世心態做入世之事。”木風低聲地道:“儒先生,你必定是一個大能修士。在下三劫修士,看不透先生的修為,難道先生是一個殘仙,七劫修士?”


    儒守禮平靜地道:“老夫一生至儒,喜怒哀樂愁苦憂悲,都如酸甜苦辣鹹澀,無須七劫之束縛。”


    木風心中一顫,這是否為第七劫的苦遊劫,已達到返璞歸真之妙,這讓木風認為儒守禮與魚村魚爺爺一樣,眼前的人是以儒入道,是一個仙人。木風再次拱手作揖:“儒先生,在下謝謝您的授教。”


    儒守禮捋了一下胡須:“公子,你心胸豁達,且謙卑,也有一身儒家之氣,老夫隻是多言。”


    木風也向儒守禮說了說一個亦師亦友的前輩燕伯回給他認識,也說了自己學了一些音律、茶藝、對弈。


    “原來公子雅興之事都會,若能留下一些時日,那四個小娃也不會寂寞呀。”儒守禮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時房舍外嘀嘀嗒嗒響起來,下起雨,還伴隨著陣陣微風。


    “下雨了……”


    “哎喲,山上那群羬羊還沒有引回羊圈中。”儒藏焉吐了吐舌頭,而後轉頭看了一眼儒守禮,擔心被責罵。


    儒守禮淡淡地道:“春雨宜讀書,夏雨宜弈棋,秋雨宜歸藏,冬雨宜淺酌。常人眼中的雨天為煩,若能想象為一幅春雨圖便可。小藏,放心,心靜先生會將羊羬羊趕回羊圈。”


    儒藏焉嘿嘿一笑:“麻煩靜先生了。”


    這時儒遊焉笑嘻嘻地道:“大頭藏,你何時不麻煩靜先生,每次受罰都一樣。”


    儒藏焉對他吐了一下舌頭,“要你管。”


    “靜……”儒守禮心平氣和地道。


    四個孩童便乖乖坐好,“你們再念一遍今日所教的學問,待到雨漸小或停下來便回去晚食。不能失禮哥哥和姐姐。”


    “是!”


    木風、蕭謹、木頭也靜靜地坐下來聽他們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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