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這都快12點了,我們去的晚了好吃的就沒了。”齊輝就這樣,雙手插袋站在樓下等著陸楠楠。


    “我馬上就出來!”陸媛媛小跑著上了樓。


    沒多久,媛媛帶著一個布包從家裏出來。


    他們中午去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有一些菜已經沒有了,他明明就像挑了一個土豆燒牛肉,又挑了一個韭黃炒雞蛋,然後還挑了一個燉豆腐,打了兩份米飯,這就把飯盒蓋好了。


    “大過年的的要不要來條魚?”齊輝覺得她打的飯菜太素了。


    “不要了。我再要一個排骨湯吧。”陸媛媛想起來媽媽上午哭的有點傷心,還是給她打個湯喝喝,也能順順氣。


    陸媛媛打好了飯,和齊輝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大院。陸媛媛和他告別之後就就要回家。


    齊輝雙手插袋,邀請道:“下午有空陪我出去外麵走走唄?”


    陸媛媛眉頭微顰,她是想出去散散心,但是媽媽現在還躺在床上。她回道:“改天吧,我今天家裏有事。”


    “那就明天,下午正好有場電影,我們去看看?”齊輝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明媚。


    “好。”陸媛媛給他一個淺淺笑容就上樓了。


    她拎著飯菜回家,看到母親趙麗芬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頭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眼睛紅腫,她的手無力地垂在床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陸媛媛輕輕地推開門走進去,然後輕聲地喚道:“媽,起來吃飯了。”


    趙麗芬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我不吃,我不餓。”她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此時,趙麗芬的身體正處於發燒狀態,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精神萎靡。


    “媽,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咱們先吃了飯才有精力去思考問題呀!”陸媛媛心疼地看著母親,邊說邊將飯菜端到了趙麗芬的麵前。


    然而,趙麗芬卻把頭扭向一邊,堅決地說道:“媽真的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陸媛媛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隻說道:“媽,你就算不餓,那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啊。”


    這句話讓趙麗芬猛地抬起了頭,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陸媛媛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決絕,說道:“媛媛,這孩子就是一個錯誤。”


    陸媛媛輕聲問了一句,續道:“這孩子真的不是爸爸的嗎?”


    “媛媛,你別問了。”趙麗芬沒辦法解釋。說自己心情不好,酒後亂性得了這個野種嗎?這話怎麽能對女兒說的出口?


    她本來還有些不死心,但是聽著這話,心裏最後的一點僥幸也沒了。她說道:“我以為哥在說謊話。原來是真的。”


    “路北庭,他和你說這些做什麽?”


    “媽媽,爸爸怎麽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呢?哥昨天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沒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啊?”陸媛媛想不通,陸劍華怎麽就能確定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


    趙麗芬聽著這話,眼淚也滾落了下來。她哽咽道:“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爸爸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孩子。”


    趙麗芬回想著他的決絕。他沒有和自己商量,就在媛媛還沒滿月的時候,自己去醫院做了結紮。當時自己隻覺得他是在響應有優生優育的政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他應該是根本就沒想過和自己有孩子,就連媛媛這個孩子都不想要的吧?


    隻可惜自己當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覺得自己和他有了媛媛,就算是沒有其他的孩子也無所謂。一家三口也能其樂融融的過一輩子。但是如今自己犯了錯,他一句解釋都不聽,直接就要和自己離婚。他都沒有想過,離婚之後自己該怎麽過,會被別人怎麽看!他的心裏壓根就沒有自己!


    趙麗芬越想心越冷。她靠在床頭,道:“媛媛,都是媽媽錯了。”


    “媽媽。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陸媛媛在門外是聽到了爸爸和媽媽的對話。她是了解陸劍華的為人,他決定的事情從來不反悔。


    “你是陸家的女兒,他肯定不會不要你。”趙麗芬看著女兒擔心的樣子,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這溫柔的樣子,讓陸媛媛原本忍回去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她說道:“媽媽。我不想讓你和爸爸離婚!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著不好嗎?”


    趙麗芬抱住了女兒,淚水更加洶湧了。這一切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自己一開始就錯了。想想那晚老周對自己的表白,如果自己嫁給了他,會不會人生會變得不一樣?


    他一輩子沒有結婚,如今自己肚子裏的是他唯一的骨肉。雖然他現在被定義為是米國派來我國的間諜,但是這些年他對自己卻是真心實意。自己真的要打掉這孩子嗎?


    可是如果不打掉這個孩子,這孩子又是什麽身份?陸劍華願意給這個孩子一個身份嗎?


    趙麗芬覺得不會,所以自己的這個孩子注定是生不下來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裏默默的說道:“對不起了。我可能沒辦法帶你來這個世界。”


    陸媛媛見她在那裏發呆,輕聲喚了一聲:“媽媽?”


    趙麗芬回過神,看著她擔心的樣子,笑笑,道:“你放心。媽媽會很好。以後,媛媛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結婚,這輩子才會幸福。”


    “媽,我現在就想好好陪陪媽媽。”陸媛媛說道。


    陸媛媛陪著趙麗芬一起吃了午飯,見著她情緒好了一點,哄著她睡了午覺。她這才坐著車來到了軍區。


    過年期間,除了少數幾個值班人員外,其他人都已經放假回家與家人團聚。陸劍華獨自一人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內,目光專注地盯著桌上的文件。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陸媛媛走了進來。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注視著陸劍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你來這裏做什麽?回家陪著你媽媽去!\" 陸劍華頭也不抬,冰冷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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