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蹙眉。
剛剛她一直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直到何嘉與的這句話讓她徹底明白到底是哪不對了。
明明隻是上個大學，何嘉與和趙立宵的距離好像越來越近了。
這個距離不僅指物理上的距離還有心理上的。
之前何嘉與和趙立宵兩個人在一起的狀態不是我懟你就是你懟我，走在一旁的孟允耳朵裏總是嗡嗡的。
而這一次回來，她發現不對頭的兩個人居然還有安靜的時候，甚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
尤其是今天，趙立宵的生理期何嘉與居然知道還給她泡紅糖薑茶，而且是在趙立宵氣了他之後。
要換做高中的那個時候何嘉與依舊會泡，但要趙立宵自己說疼得時候他才泡，而且嘴上肯定還會損兩句。
不會像今天這樣的細心。
這事之前孟允還沒太在意，現在仔細想來趙立宵好像過於聽話了，或許有她的原因在，但趙立宵對何嘉與可是那種隻要他吃虧就能死強的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孟允狐疑的眼神在何嘉與和趙立宵身上遊移。
……
“阿姨，謝謝招待，我先回家了。”
孟允笑著和趙母告別。
趙母看了一眼外麵，“你一個人回去還是不太安全，我讓叔叔送送你。”
“不用不——”
“老趙，老趙。”
趙父和何嘉與正好從書房出來。
“怎麽了？”
趙父還沒說話，孟允連忙拒絕，“阿姨真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直達小區門口，很安全的。”
見孟允真不用，趙母作罷。
孟允和趙立宵玩得好，經常來，趙母也喜歡這個姑娘。
自從知道孟允小小年紀父母就出車禍去世她總想著多照顧一點這個被命運蹉跎的女孩。
這是和她班上年紀差不多正值青春的女孩啊，正是熱烈而燦爛的時候怎麽能沾染上灰色呢？
當老師的趙母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最不忍心了。
趙母在不知道孟允住在葉行雲家之前還曾和趙父商量過將孟允接到家裏，他們養著。
之後知道孟允有了歸宿才作罷。
“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啊。”趙母不放心地叮囑。
“好，我知道了。”
送至門口，孟允朝他們擺手，“叔叔阿姨，你們回去吧。我坐電梯下去。”
“我送你到門口，正好我爸媽也該回來了。”何嘉與拉了拉外套的拉鏈。
“好好好，嘉與送一下也好。”趙母推了一下何嘉與。
兩人一起進電梯，趙立宵看著兩人的背影，慢慢的眼中隻剩下何嘉與的背影。
怔怔的，不知什麽時候起何嘉與的背影在她眼裏變得挺拔落拓起來。
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慢慢變小，兩個人並肩站著，誰也沒說話。
孟允側眸。
何嘉與的個子好像又高了一點。
孟允對何嘉與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以前，與他單人的交集似乎寥寥無幾。
都說男生晚熟，何嘉與似乎這符合這一點，所以他當初跟她告白是真的喜歡她？
還是錯把一些朦朧的好感當作喜歡呢？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何嘉與抬手摸了摸臉。
“你……”
孟允本來想問，你確定你之前喜歡我嗎？
但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再提，總感覺像是提醒他，他喜歡她，有種綠茶的味道。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什麽。”
電梯裏又安靜下來。
電梯下到一樓，兩人走出去。
門口，站定。
“你上去吧，我先走了。”
“我們還是朋友嗎？”
孟允沒回頭，揚了揚手，頗有瀟灑的意味。
“當然。”
……
放假後的第三天，孟允接到葉行雲的電話。
“喂，葉助教有事嗎？”
沒想到電話冒出林裏的聲音。
“允允是我。”
孟允倒水的動作一頓，把水壺放下，看著櫃台，“林阿姨？！”
“聽行雲說你回來了。”
嗯，不用聽說還是葉行雲親自送她回的家。
“許久不見，有時間陪阿姨逛個街嗎？”
孟允扣著水壺上的蓋子，有些猶豫。
換作之前林裏這麽說了，她會毫不猶豫答應，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現在……
當初的不告而別現在想來太過任性了。
十八歲的她自以為自己處理得很好，其實不然，對於林阿姨葉叔叔這樣關心她的人來說，他們應該很失望吧。
“林阿姨，我……”
電話裏的聲音不變，“有什麽話見麵再說也不晚，就這麽說定了，晚點我讓行雲把地址發你。”
嘟嘟……
孟允抓了把頭發，總覺得林裏那句“有什麽話見麵再說也不晚”還含著別的意味。
晚上孟允拚完樂高，把剩餘沒完成的部分的材料仔細分類收好。
抬眼一看客廳的鍾表快十點了。
手機還沒有發來林裏所說的地址。
孟允戳了戳屏幕上葉行雲的頭像。
指腹移開的一瞬她驚奇地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葉行雲的頭像變了。
還挺可愛。
孟允點進去。
不僅頭像變了，微信名字也變了。
點進對話框。
孟允有些猶豫。
直接問他要地址會不會顯得她太著急了？
不要的話，她明天怎麽知道去哪呀？
她深仇苦恨地盯著手機屏幕，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倒在床上。
算了，說不定他還有工作要忙，一時沒想起來這事呢。
畢竟有前車之鑒呢。
她還是先睡覺吧，說不定明早一覺起來地址就發過來了。
不想了不想了，睡覺。
孟允把空調被往身上一蓋。
第二天早上手機依然沒收到葉行雲任何消息。
孟允都有點懷疑昨天的那個電話是不是假的，可手機裏的電話記錄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是真的。
一整個早上孟允都心不在焉。
“允允呐，你一個包子怎麽還沒吃完？”
孟允回神。
看著手上的半個包子，又看看隨口一句“驚醒夢中人”的吳叔。
“哦，我不太餓，想慢慢吃。”
“行。”
吳叔轉身往包子鋪的裏間走。
“照這吃法，包子應該冷了……”
耳朵無意間捕捉到吳叔的半句話，孟允有些尷尬。
一個包子吃了半個小時沒吃完，這慢也不是這麽個慢法吧。
換作常人一眼就知道孟允的說法不過是個借口，但好在吳叔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也不會深想。
剛剛她一直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直到何嘉與的這句話讓她徹底明白到底是哪不對了。
明明隻是上個大學，何嘉與和趙立宵的距離好像越來越近了。
這個距離不僅指物理上的距離還有心理上的。
之前何嘉與和趙立宵兩個人在一起的狀態不是我懟你就是你懟我，走在一旁的孟允耳朵裏總是嗡嗡的。
而這一次回來，她發現不對頭的兩個人居然還有安靜的時候，甚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
尤其是今天，趙立宵的生理期何嘉與居然知道還給她泡紅糖薑茶，而且是在趙立宵氣了他之後。
要換做高中的那個時候何嘉與依舊會泡，但要趙立宵自己說疼得時候他才泡，而且嘴上肯定還會損兩句。
不會像今天這樣的細心。
這事之前孟允還沒太在意，現在仔細想來趙立宵好像過於聽話了，或許有她的原因在，但趙立宵對何嘉與可是那種隻要他吃虧就能死強的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孟允狐疑的眼神在何嘉與和趙立宵身上遊移。
……
“阿姨，謝謝招待，我先回家了。”
孟允笑著和趙母告別。
趙母看了一眼外麵，“你一個人回去還是不太安全，我讓叔叔送送你。”
“不用不——”
“老趙，老趙。”
趙父和何嘉與正好從書房出來。
“怎麽了？”
趙父還沒說話，孟允連忙拒絕，“阿姨真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直達小區門口，很安全的。”
見孟允真不用，趙母作罷。
孟允和趙立宵玩得好，經常來，趙母也喜歡這個姑娘。
自從知道孟允小小年紀父母就出車禍去世她總想著多照顧一點這個被命運蹉跎的女孩。
這是和她班上年紀差不多正值青春的女孩啊，正是熱烈而燦爛的時候怎麽能沾染上灰色呢？
當老師的趙母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最不忍心了。
趙母在不知道孟允住在葉行雲家之前還曾和趙父商量過將孟允接到家裏，他們養著。
之後知道孟允有了歸宿才作罷。
“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啊。”趙母不放心地叮囑。
“好，我知道了。”
送至門口，孟允朝他們擺手，“叔叔阿姨，你們回去吧。我坐電梯下去。”
“我送你到門口，正好我爸媽也該回來了。”何嘉與拉了拉外套的拉鏈。
“好好好，嘉與送一下也好。”趙母推了一下何嘉與。
兩人一起進電梯，趙立宵看著兩人的背影，慢慢的眼中隻剩下何嘉與的背影。
怔怔的，不知什麽時候起何嘉與的背影在她眼裏變得挺拔落拓起來。
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慢慢變小，兩個人並肩站著，誰也沒說話。
孟允側眸。
何嘉與的個子好像又高了一點。
孟允對何嘉與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以前，與他單人的交集似乎寥寥無幾。
都說男生晚熟，何嘉與似乎這符合這一點，所以他當初跟她告白是真的喜歡她？
還是錯把一些朦朧的好感當作喜歡呢？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何嘉與抬手摸了摸臉。
“你……”
孟允本來想問，你確定你之前喜歡我嗎？
但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再提，總感覺像是提醒他，他喜歡她，有種綠茶的味道。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什麽。”
電梯裏又安靜下來。
電梯下到一樓，兩人走出去。
門口，站定。
“你上去吧，我先走了。”
“我們還是朋友嗎？”
孟允沒回頭，揚了揚手，頗有瀟灑的意味。
“當然。”
……
放假後的第三天，孟允接到葉行雲的電話。
“喂，葉助教有事嗎？”
沒想到電話冒出林裏的聲音。
“允允是我。”
孟允倒水的動作一頓，把水壺放下，看著櫃台，“林阿姨？！”
“聽行雲說你回來了。”
嗯，不用聽說還是葉行雲親自送她回的家。
“許久不見，有時間陪阿姨逛個街嗎？”
孟允扣著水壺上的蓋子，有些猶豫。
換作之前林裏這麽說了，她會毫不猶豫答應，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現在……
當初的不告而別現在想來太過任性了。
十八歲的她自以為自己處理得很好，其實不然，對於林阿姨葉叔叔這樣關心她的人來說，他們應該很失望吧。
“林阿姨，我……”
電話裏的聲音不變，“有什麽話見麵再說也不晚，就這麽說定了，晚點我讓行雲把地址發你。”
嘟嘟……
孟允抓了把頭發，總覺得林裏那句“有什麽話見麵再說也不晚”還含著別的意味。
晚上孟允拚完樂高，把剩餘沒完成的部分的材料仔細分類收好。
抬眼一看客廳的鍾表快十點了。
手機還沒有發來林裏所說的地址。
孟允戳了戳屏幕上葉行雲的頭像。
指腹移開的一瞬她驚奇地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葉行雲的頭像變了。
還挺可愛。
孟允點進去。
不僅頭像變了，微信名字也變了。
點進對話框。
孟允有些猶豫。
直接問他要地址會不會顯得她太著急了？
不要的話，她明天怎麽知道去哪呀？
她深仇苦恨地盯著手機屏幕，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倒在床上。
算了，說不定他還有工作要忙，一時沒想起來這事呢。
畢竟有前車之鑒呢。
她還是先睡覺吧，說不定明早一覺起來地址就發過來了。
不想了不想了，睡覺。
孟允把空調被往身上一蓋。
第二天早上手機依然沒收到葉行雲任何消息。
孟允都有點懷疑昨天的那個電話是不是假的，可手機裏的電話記錄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是真的。
一整個早上孟允都心不在焉。
“允允呐，你一個包子怎麽還沒吃完？”
孟允回神。
看著手上的半個包子，又看看隨口一句“驚醒夢中人”的吳叔。
“哦，我不太餓，想慢慢吃。”
“行。”
吳叔轉身往包子鋪的裏間走。
“照這吃法，包子應該冷了……”
耳朵無意間捕捉到吳叔的半句話，孟允有些尷尬。
一個包子吃了半個小時沒吃完，這慢也不是這麽個慢法吧。
換作常人一眼就知道孟允的說法不過是個借口，但好在吳叔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也不會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