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外,春夏遲遲不見人來請她們進去,皺眉道:


    “娘娘,太後是不是故意晾著您啊?這麽久了不讓進也不來通個氣。”


    “別抱怨了,小心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又要大做文章。”


    貝靜歡知道這老太後,八成是在擺惡婆婆的擺普,她隻能安心等著。”


    果然,半柱香後,太後身邊的公公才不緊不慢的出來:“皇後娘娘,請跟咱家來。”


    貝靜歡緊跟其後,一進太後宮中就見周秀陽狗仗人勢,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仿佛她才是這個宮院的主人一般。


    貝靜歡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徑直走向太後:“兒媳拜見母後,母後萬福。”


    太後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起來吧。”


    “謝母後。”


    貝靜歡直起身子,周秀陽壓下心中的恨意,一改往日高傲的態度,起身行禮:“妹妹見過姐姐。”


    貝靜歡看著這個二十三歲的女人,在她一個14歲的少女麵前畢恭畢敬就很爽。


    雖然知道她是裝的,但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快感。


    貝靜歡微微頷首,淡淡看了周秀陽一眼:“呦,妹妹也在呢?”


    周秀陽豪不掩飾的朝她翻了個白眼:


    “臣妾這麽大個人在這兒,姐姐這不明知故問嗎?”


    不等貝靜歡回話,太後淡淡開口:“皇後啊,哀家聽說你向皇帝請旨,帶五皇子上寒竹山拜師?”


    “是的,兒媳剛向陛下請旨回來,母後消息還真是靈通,兒媳前腳剛走,後腳母後就派人去怡春宮,這才錯開了母後招見兒媳的時辰,請母後恕罪。”貝靜歡平靜的說。


    “來了就好,哀家還以為皇後翅膀硬了,連哀家都不放在眼中了呢。”太後喝了口茶,一臉漫不經心。


    貝靜歡輕笑:“母後說笑了,兒媳就算翅膀再硬,也不敢不尊重您啊,就兒媳雖身為皇後,實際在這宮中的地位還不您宮中的一個下人高,兒媳怎敢造次?”


    太後眸光一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皇後這是在怪哀家?”


    周秀陽搶先開口:“嘿,姑母這還用問嗎?姐姐這是擺明的,對您不服呢。”


    “哀家問你了嗎?這麽多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太後瞪了周秀陽一眼,周秀陽這才不悅地閉上嘴。


    “皇後剛剛的話,是皇貴妃話裏的意思嗎?”太後冰著一張老臉。


    貝靜歡脖子一硬,直言道:“回母後,兒媳並沒有不服您,兒媳隻是想問身為母後身邊的下人,是不是除了皇上以外,誰都可以打?”


    “皇後這話哀家怎麽有些聽不懂?哀家對下人向來要求嚴厲,何時亂打人了?”


    太後強忍著想將貝靜歡打出去的衝動,一個小小的孤女,竟敢在她麵前三番兩次的造次。


    “母後聽不懂沒關係,可以問一問言姑姑,想必她在清楚不過了。”貝靜歡點名道。


    “莊言,皇後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打人了?”


    太後一臉嚴肅地看向貼身宮女莊言。


    莊言眼底閃過慌亂,連忙跪地:


    “回太後,奴婢是打了怡春宮的一個……一個小太監。”


    話音未落,周秀陽嘲諷一笑:“豁,不就是一個小太監麽?值得姐姐這般興師問罪麽?都找到太後這兒來了。”


    貝靜歡輕掀眼皮,鳳目森冷,如來自地獄的厲鬼般看了周秀陽一眼,嚇得她整個人一顫,不敢在接話。


    太後卻不樂意了,眸子冷冰冰的看向貝靜歡:


    “就為了一個下人,你就敢對哀家這般不敬,果真是個沒娘教的孩子。”


    貝靜歡不氣反笑:“母後說的對,兒媳是沒娘教,但兒媳知道尊卑有序,若是母後的人真的隻打了一個太監,兒媳隻會怪自己管教不嚴,讓其得罪了母後的人,但她不該打阿冥。”


    貝靜歡最後一句說的十分有力,目光戾氣橫生。


    太後聞言,瞬間暴怒:“什麽?莊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出手打皇子?”


    莊言慌慌張張的伏地狡辯:“太後明鑒,奴婢不是故意打五皇子的,奴婢是打那個小太監,不小心打到的。”


    “不小心?你在太後宮中做事多年,為何唯獨這次不小心?打了皇子就一句不小心就了事的話,以後宮規誰還會遵守?又有誰能遵守?”貝靜歡冷臉質問。


    “來人,莊言以下犯上,誤打皇子,給哀家拖下去仗責三十。”


    “慢……”


    太後想先發製人,貝靜歡又豈能給她這個機會,這個莊言身強體壯,區區三十仗還打不死她,像這種擺不清自己身份的人,給她機會隻會讓她越來越囂張。


    今日她必須殺雞儆猴,死一儆百,讓他們知道即便是太後的人,惹到她貝靜歡依舊必死無疑。


    就算太後要怪罪,告到皇上那裏,皇上,你會站在她這邊的。


    “皇後,這是何意?”太後目光銳利的看著她。


    貝靜歡輕聲道:“母後,五皇子是皇上的兒子,是您的孫子,您和皇上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頭,卻給一個下人打得鼻青臉腫,若不重罰,以後這後宮的下人紛紛效仿豈不是亂了套。”


    太後眼睛眯了眯:“那依皇後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母後慈愛不忍重罰下人,兒媳能理解,不如就讓兒媳代勞如何?”


    貝靜歡語氣經輕,聽著卻讓人毛骨悚然。


    周秀陽倒是滿意得很,這個貝靜歡果然如傳言一般,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的蠢貨。


    莊言可是姑母從娘家帶來的丫鬟,雖然墨北冥是皇子,但在太後心中不一定有這丫頭重要,罰她三十大板已經是給足她麵子了,沒想到她竟然還不滿意,本宮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把自己作死的。


    果然,太後眼底劃幾分不滿,動了動手指,還是壓下了怒火,她沉知莊言犯的是死罪,護是護住了:“那就有勞皇後了。”


    貝靜歡道:“不勞累,能替母後做事,是兒媳的福分,隻是接下來有些血腥,母後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不必,哀家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一點血腥而已。”


    太後語氣陰陽,貝靜歡不理睬,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太後對她橫豎都不滿意,又何必在意這一次。


    她走向莊言,語氣平靜:“那隻手打的五皇子?伸出來。”


    莊言戰戰兢兢的將右手伸出來,貝靜歡伸手摸了摸:“手是好手,就是有些犯賤,春夏……”


    “奴婢在。”


    “將這以下犯上的賤婢右手給本宮剁了。”


    “是娘娘。”


    春夏“唰”的一聲,從太後身邊的侍女手中拔出長劍。


    眨眼睛間就將莊言的五根手指削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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