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沉默,黎棠看著夜景,想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睡覺。


    桑托斯被江禾清嚇了,也不敢多言語,他可不想扣工資。


    寧雍陽是看出來了,這兩個a級特執官不吃他這一套,他便也隻能閉嘴等待了。


    特執局很快到了,黎棠下車後還伸了個懶腰,雖然隻是第二次來,但憑借著她和江禾清的交情,她覺得來這裏就跟回家一樣舒適。


    特執局很忙碌,哪怕是周五半夜,也有人押著犯事的天選者回來。畢竟人家犯事也不會特意選在工作日啊。


    黎棠作為報案人,要做一份陳述,江禾清親自給她做了,她的說法跟先前沒有差別。


    她沒辦法拿出更多證據,但她相信特執局可以自己查出來。也不用把寧雍陽怎樣,送進去關幾年就夠了。


    黎棠的陳述結束後,江禾清讓她去休息室待著,接下來要對寧雍陽突擊審訊。


    本來不用江禾清親自去,不過桑托斯也很感興趣伊南的感覺是不是真那麽準,非要親自審訊,江禾清哪裏放心他,就跟著一起了。


    進審訊室之前,江禾清往嘴裏塞了顆糖,桑托斯無意間看到,驚訝道:“你還會吃糖?也給我一顆啊!”


    江禾清冷漠道:“沒了。”


    桑托斯不滿:“胡說,我看到你口袋裏還有,不是吧你這麽小氣,連顆糖都不給我!”


    江禾清:“想吃自己買去。”


    他說完拉開審訊室的門進去。


    桑托斯切了一聲,也不再追著討要,跟上江禾清。


    在兩人審訊時,黎棠正在休息室裏舒舒服服地休息,她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拿了小零食,邊吃邊玩智腦上的無腦小遊戲。


    有時候就是需要這樣的碎片時間來放鬆一下。


    時間到一點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黎棠嚼著薯片抬頭,就見江禾清出現在門口。


    江禾清走過來在黎棠對麵坐下:“你倒是自在。”


    黎棠笑眯眯道:“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來這裏有什麽不自在的?”


    她將手中的小包裝薯片遞過去:“這個味道很不錯誒,你嚐嚐。”


    江禾清接過來掃了眼口味。


    升官發財味。


    江禾清:“?”


    他都不知道他們局裏休息室還有這種口味的薯片。


    黎棠問:“審訊得怎樣了?我作為報案人,可以有一點知道部分信息的特權嗎?”


    江禾清說:“這人做過一個滅門案,關個二十年沒問題。”


    黎棠看過一些這個時空的法律,怎麽說呢,是個讓犯罪者很高興的法律體係,基本上沒有死刑,天選者相關的法律會更寬鬆一些,看看,滅門都不用判死刑。


    她點點頭:“知道他不能出來報複我,我就放心了。”


    這一會兒,黎棠脖子上的傷看著更嚇人了,紅腫了一圈,寧雍陽之前本就是想著掐死黎棠來著,自然沒留手。


    江禾清跟黎棠說話的時候視線總控製不住往她脖子上看,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你的傷怎麽不處理一下?”


    說著,他起身從一個櫃子裏撈出個醫藥箱,拿出一瓶藥膏遞給黎棠:“你自己擦。”


    黎棠接過道謝:“謝謝,我去衛生間吧,洗個手,還要鏡子照。”


    江禾清動了動唇,最後隻是點頭。


    黎棠拿著藥膏去了衛生間,鏡子中她的脖子確實看著有點慘,希望這個時空的藥膏厲害點,不然她周日回去參加培訓還得想辦法遮一下。


    黎棠擦完藥膏回去時,江禾清還在,見她回來,他起身說:“這藥膏你拿去吧。走了,我送你回去。”


    黎棠從善如流地收下了藥膏,她也覺得這個擦在皮膚上很舒服。


    兩人並肩離開特執局,一起坐上飛車。


    黎棠忽然問:“江禾清,這車裏的超級人工智能真的開著嗎?”


    江禾清漫不經心地笑:“你說呢?”


    黎棠:“我覺得最好是沒開,不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被錄下來就不太好意思了。”


    江禾清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了些,他笑了笑:“我剛才騙桑托斯的。”


    黎棠一愣,想到桑托斯剛才那副緊張得要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隻要被耍的不是自己,就很快樂呢!


    江禾清問:“你要說什麽?”


    黎棠道:“哦,我就是想問,這算公車私用嗎?要是被發現了你會被扣工資嗎?我都怕你那點存款吃不起飯。”


    江禾清鬆了口氣,又莫名有些失落,他懶懶回道:“送報案人回家不算私用。”


    他頓了頓才又說:“我吃不起飯,你請我啊?”


    黎棠想了想答:“也不是不行。”


    江禾清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行,那就明天中午吧,我不上班。”


    黎棠:“……”他是真懂打蛇隨棍上啊!


    她想了想,明天中午她暫時還沒約人,而且他這裏的關係肯定還是要維護好的,因此點頭說:“行啊,地點你定,預算一萬以內的都可以。”


    江禾清笑笑:“挺有錢啊。”


    黎棠說:“這個你作為官方人士就別多問了,不然我怕我們反目成仇……這個超級人工智能確實沒開對吧?”


    江禾清這回笑出了聲。


    黎棠奇怪看他,覺得他笑點有點低。


    她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個人去打點滴,狂笑不止,醫生問她笑什麽,你猜她怎麽說的?”


    江禾清很給麵子地捧哏:“不知道,怎麽說的?”


    黎棠說:“她說,我笑點滴。”


    江禾清:“?”


    江禾清笑了:“你嘲諷我?”


    黎棠哈哈哈笑了一陣,在江禾清莫名的視線中,她停下說:“沒有,你看我也笑點滴。”


    江禾清:“……”


    他突然想起結束審訊後,桑托斯對他說的話。


    桑托斯說:“老江啊,我知道那位伊小姐挺有反差很有意思,但你悠著點,我看她不簡單。”


    當時江禾清怎麽回的呢?


    他說:管好你自己。


    桑托斯有一件事沒說錯,跟伊南在一起很有意思。


    但與此同時,她身上充滿了秘密。


    黎棠給了江禾清自己的新租房位置,因為路麵小,他在一條街外停了車。


    他提出要送黎棠回去,她這次自然沒拒絕。


    今天江禾清沒穿製服,兩人在淩晨的路上走,還真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江禾清也沒廢話,精神力攻擊伺候,後來就沒人再來找不痛快了。


    黎棠到達出租屋,站在門口對江禾清說:“我到了,太晚了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江禾清掃了眼周圍,皺眉道:“這裏環境太差,太危險。”


    黎棠失笑:“你在說什麽啊,我從小就在這種地方長大,有什麽危險不危險的呢?”


    江禾清被問沉默了,是他犯傻了。


    黎棠突然想起一事,壓低了聲音道:“對了,上次光榮莊園遇襲那事,誰幹的?能說嗎?”


    她猜這種關於大財閥的事是會被新聞管控的,她還沒搜過新聞,但猜測多半不會有詳細報道。


    江禾清聳肩:“在這事上,我跟你一樣無知。他們這樣的大財閥,報複也會私下來。”


    黎棠又問:“我想起之前你在莊園裏時說,有個a級通緝犯沒找著,現在找到了嗎?”


    江禾清忽然挑眉:“說到通緝犯……關於你前男友的事,你也該接受調查。”


    黎棠:“……啊?”


    她眨了下眼睛,神情突然變得單純無比,嗓子也夾了起來:“人家一個普通人,跟通緝犯能有什麽關係啦,特執官大人您別說笑了哈哈。”


    江禾清:“……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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