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陳青源板起了臉。


    “你不是嗎?”


    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水,吳君言暫時沒有飲用,發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吳兄,咱們雖然是對手,但也是朋友,用不著這麽針鋒相對吧!”


    陳青源說道。


    “等等,我們什麽時候成為朋友了?”吳君言微微皺眉:“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一步吧!”


    “上次見麵的時候,咱們一起品酒聊天。”


    想了一下,陳青源回答道。


    “你多想了,我這個人沒有朋友。”


    吳君言冷聲說道。


    “不是吧!你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那也太可憐了。”陳青源仿佛沒聽出吳君言的話中含義,反倒擺出了一副同情的模樣:“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我的本意是與你保持距離,隻將你當成一個強勁的對手,讓你認清咱們之間的關係,還達不到朋友的地步。


    你怎麽反倒來可憐我了呢?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吳君言微微一愣,直勾勾的盯著陳青源,沉默不語。


    “來,幹了。”


    沒等吳君言開口,陳青源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


    看著吳君言沒有任何的動作,陳青源示意了一下:“喝啊!放心,沒有下毒。”


    過了半晌,吳君言收回了注視著陳青源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這杯酒。


    猶豫了一下,吳君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知為何,聽到陳青源說出“我們以後就是朋友”的這句話,吳君言的心裏莫名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很難描述。


    自吳君言降生以來,極少與人交談,哪怕是同族親人也是如此,如高山冰蓮,讓人不可觸及。


    “老吳,咱們得談談正事了。”


    陳青源咧嘴一笑。


    “說。”吳君言惜字如金,眼神警惕。


    “還有四年多便是咱們的約戰之期了,如果此前我被某些家夥給打敗了,後麵你我同境界一戰,你不小心輸了或是咱們打成平手,豈不是讓他人踩著咱倆的腦袋名揚四海了。”


    陳青源拉了一下椅子,與吳君言稍微靠近了一些。


    “所以呢?”吳君言倒要看看陳青源想搞什麽鬼,一臉淡漠。


    “所以你得出去將那些人擺平了,最起碼這幾年不能讓他們蹦躂。”


    陳青源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不要。”吳君言拒絕了。


    “別啊!”陳青源趕緊說著:“那些家夥不可能與我同境界一戰,那就是欺負人。他們堵在我的家門口,若是我壓不住火氣出門應戰了,估計是打不贏,到時候你還有必要與我切磋嗎?”


    “我不在乎這些,修為上的碾壓那是弱者的行為。於我而言,隻有同境界將你擊敗,方可真正算得上是勝利,穩固道心,向往高山。”


    吳君言不在乎名利,隻求心念通達,朝著大道的頂峰一步步走去。


    “唉!因為這事我心力交瘁,屆時咱們一戰,我的狀態肯定會下滑很多,你的勝算估計會增加不少。”


    麵對這種油鹽不進的家夥,陳青源隻好抓住其軟肋了。


    聽到這話,吳君言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如果不是公平一戰,吳君言即使勝利了也毫無意義。


    他這個人最重視承諾,隻要保證了事情,哪怕付出生命也會完成。所以,他與陳青源定下了十年的約戰之期,現在並未發起挑戰,願意等到約期的那一天。


    百年前的那場約戰,由於陳青源進入天淵而作廢了。


    這一次,吳君言不想再出任何的變故。


    說起天淵之事,真不是陳青源想要進去冒險,而是不得不去。那段時間他覺得整個人都恍恍惚惚,仿佛無形之中有什麽力量引導著他,讓他必須要去。


    “你我一戰之前,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


    吳君言沉吟了片刻,做出了一個承諾。


    “對嘛,這才是朋友。”


    陳青源開心的笑了。


    “難喝。”


    又喝了一口酒水,吳君言一本正經的說道,像是在訴說著心裏的不爽。


    “這可是我玄青宗最好的珍釀了。”


    陳青源說道。


    “剛才的味道還行,現在不行了。”


    言外之意,難喝的不是酒,是因為你陳青源在眼前才變得難喝了。


    吳君言罵人都比較委婉,搞得陳青源愣了一下。


    對於這種話,陳青源根本沒放在心上,隻要吳君言能解決這些問題就好。


    “就走了?”


    看著吳君言起身準備離開,陳青源問道。


    “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


    留下了一句話,吳君言踏出了院門,瀟灑離去。


    “真帥。”


    陳青源讚譽道。


    老實說,與吳君言相處的時候,陳青源比較自在,不用想著勾心鬥角。若是和那樣老狐狸打交道,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與他同境界一戰,最起碼不用受虐,而且有很大的幾率獲勝。若是與那些不講公平的家夥打架,修為境界差距過大,完全就是挨揍。”


    陳青源做好了與吳君言公平一戰的準備,反正兩人都不會下死手,隻要分出勝負即可,問題不大。


    玄青宗的山門外,吳君言站立於雲端,掃視了八方一眼,神情淡漠,聲傳各界:“從這一刻開始,同輩之人不可邀戰陳青源,不可堵住玄青宗的山門。若有不服者,可與我一戰。”


    嘩——


    此話一出,嘩然一片,驚呼如雷。


    “怎麽回事?”


    從各方而來的天驕人物懵逼了。


    “吳君言這是要力挺陳青源嗎?他們兩人是什麽關係?”


    那些想要踩著陳青源上位的天驕,滿腦子問號。


    “在我的印象之中,吳君言極少為他人出頭。”


    來自北滄星域的修行者對吳君言較為了解,深知吳君言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獨來獨往,不願與任何人相處。


    最離譜的一件事情,據傳北滄星域的某個宗門聖女費了很大的心思布局,將自己與吳君言關在了一間密室內,點燃迷魂香,激發男性的本能獸性。


    聖女沒有什麽壞的心思,隻想與吳君言結一段露水姻緣,最好是結為道侶。以後吳君言如果走到了巔峰,看在今日神魂相交的份上,希望還能記得她。


    然而,讓聖女沒想到的是,吳君言克製住了,依然保持著清醒。


    看著麵前一絲不掛的聖女,吳君言沒說一句話,眼神清澈。隨後,吳君言走到了密室入口處,一拳又一拳的打了上去。


    明知這間密室十分的堅固,上麵刻著無數的古老法則,吳君言還是沒有停下來。


    一雙手血肉模糊,體內氣血不停翻湧,吳君言硬生生打穿了密室石門,留下了一道孤獨落寞的背影。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傳到了不少人的耳中。至此,吳君言不近女色的消息傳了出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某位大能發出了一句感歎:“此子如若不夭折,未來必將是站在當世頂峰的人物。”


    由此可見,吳君言出了名的孤冷,對世上任何人都不會過多的理睬。


    可是,吳君言此刻的行為,顛覆了無數人的認知。


    “搞什麽鬼啊!”


    很多人甚至開始抓狂,很是不解。


    虛空之中,曾經位列北荒十傑之一的燕千淩眉頭一皺,轉頭看向了吳君言,開口問道:“同輩之人不可向他發起挑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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