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別高興太早。”


    山靈曾經見識過無數的妖孽,沒太在意眼前的陳青源。


    “來吧!讓我接受考核吧!”


    陳青源迫不及待。


    “咻!”


    一抹血紅色的光束,從上空而來,鑽進了陳青源的眉心,開始深層次的檢查其天賦。


    當山靈的一縷意識窺視到了陳青源的根基之時,古殿開始震動,甚至連整座孤峰也隱隱顫抖。


    外界,孤峰之上的通天石階。


    共有上百人進入了這個傳承地,踏上了登山之路。


    “怎麽回事?”


    “是誰觸動了禁製嗎?”


    “遺跡內的法則突然動蕩不穩,小心啊!”


    忽然間,高山震動,落石滾滾,驚得所有人臉色一變,倍感不妙。


    山上有著特殊的法則,不可使用淩空之術。


    落下來的石頭蘊含著非凡的力量,眾人不敢硬扛,急忙躲閃。總有幾個人運氣較差,不小心被落石砸到,護體玄光直接崩碎,口吐鮮血,身受重傷。


    受傷之人,不敢繼續登山,硬挺著一口力氣,著急退到了山下,尋到一個安全的角落進行養傷,時刻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害怕被人暗算。


    與此同時,山頂。


    古殿的第九層。


    “這是......”


    山器之靈得到了陳青源的準許,探查其身體資質。


    一眼落下,驚恐至極。


    丹田世界,輪回之海。其表麵有一層淡淡的青光,纏繞著混沌法則,一縷禁忌的氣息時隱時現。


    山靈的一抹神識窺探,直接被禁錮住了。


    幸虧山靈對陳青源沒有惡意,不然這道神識必被青光抹除,對本體也會造成損傷。


    青光之力,乃是玉鐲所化,遮掩住了輪回海的禁忌痕跡,不被大道察覺,也不讓世界強者可以窺探。


    因為陳青源主動接受考核,所以山器之靈能夠觀測一眼。


    讓山靈萬萬沒想到的是,僅是一眼,險些釀成大禍。


    這一瞬間,山靈覺得自己成為了汪洋大海中的一片枯葉,隨著水波飄蕩,沒有方向。稍微大點兒的風浪,都有可能將其吞噬,永遠被封鎖於冰冷的深海盡頭。


    昔年所見的天驕之輩,天賦再高,也不如這裏的一滴海水。


    即便是主君,同樣沒資格。


    “主君的傳承,真的配得上這個人嗎?”


    驀然間,山靈的腦子裏蹦出了這個念頭,第一次開始質疑主君的高度。


    雖然山靈的本體乃是準帝之器,見過很多的風浪,但還觸及不到禁忌的層次。以他的眼界,看不出陳青源的天賦本源,不過可以推測出一二,甚是震驚。


    一息過後,山靈的那縷神識不再被禁錮,毫不遲疑地收回。


    神識歸體,靈智微微不穩,心有餘悸。


    “前輩,還沒開始嗎?”


    陳青源等了一會兒,發現山靈還沒讓自己進行考核,開口問了一句。


    上端的這輪血月,微微顫抖,像是山器之靈的內心,躁動不安,難以平靜。


    “你......”血月抖動,聲音夾雜著一絲驚意和恐懼:“你是誰?”


    “晚輩李......陳青源。”


    原本想說“李四”,趕緊改了過來。


    憑借山靈的能耐,肯定可以感知出陳青源是否說謊。


    “陳青源。”山靈默默念叨了很多遍,記憶中沒有一絲印象。


    輪回海的禁忌痕跡,深深烙印在了山靈的心裏,不可磨滅。


    老實說,天底下沒有比陳青源更好的傳承者了。


    隻不過,主君的傳承對陳青源起不到什麽作用,甚至幫不上任何忙,不太合適。


    “前輩?”


    古殿的第九層異常安靜,陳青源小聲呼喚。


    “你不用考核了。”


    山靈強行壓製住了心裏的那一絲駭色,認真回答,口吻帶著幾分敬意,不敢將陳青源當成一個小娃娃了。


    “為什麽?是我太優秀了,直接接受傳承嗎?”


    陳青源不要臉皮的說道。


    “......”山靈怔了一下,真不知該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聽著陳青源的自吹自擂,莫名不適:“你確實很優秀,但不適合主君的傳承。”


    “前輩這什麽意思?”


    陳青源臉上微微一變,笑容凝固,聽出了言外之意,仿佛看到無數的資源正在遠離自己。


    “你有另外的路要走,與主君之道截然不同。所以,你不用接受考核,離開吧!”


    山靈並未拐彎抹角,直言道。


    “別啊!”陳青源急了:“給個機會。”


    “並非你的原因,是沒有這個緣分。”


    換做別人,山靈一道法則降下,直接將其驅除出去。可是,眼前之人是陳青源,不可得罪,耐心而道。


    “晚輩剛來的時候,前輩可不是這麽說的,明明說緣分所至。”


    陳青源對傳承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惦記上了通陽準帝留下的家底,肯定要好好爭取一下。


    “這......”山靈確實說了有緣分的話,沉吟道:“你天賦異稟,遠勝世人,何必爭求主君之道呢?”


    其實,山靈對陳青源甚是滿意,足可配得上通陽準帝的傳承。


    但凡陳青源的天賦稍微差點兒,山靈都同意了。


    天賦太高,讓山靈望而生畏,頭一次生出了主君不配的想法。


    “既然我來了,那便是緣分。”陳青源一本正經,慷慨陳詞:“晚輩願繼承前輩之主的意誌,將傳承發揚光大。”


    這句話,深深觸動了山靈的內心。


    這孩子真是豪情萬丈,可惜天資蓋世,萬古難尋,主君之道與他不太適合。


    “雖有緣,但無分。”


    山靈輕歎一聲,還是沒有點頭答應。


    難道真要與準帝的寶藏擦肩而過嗎?


    陳青源十分著急,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想著該怎麽挽回。


    山靈不打算與陳青源討論了,決定將其送到殿外。


    驀地,陳青源想到了一個人,眼裏閃爍著精光,趕忙開口:“等等!”


    “還有什麽話要講?”


    看在陳青源天賦無雙的份上,山靈暫時停手。


    “我知一人,絕對適合前輩之主的傳承。”


    陳青源眼神堅定,語氣真誠,不似作假。


    “哦?你所說之人,有什麽能耐?”


    山靈察覺的出來,陳青源真不是說謊,而是由心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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