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天驕本以為努力修煉,可以拉近與陳青源的距離。


    可惜現實太過殘酷。


    隨著時間的流逝,差距不僅不會縮小,反而變得越來越大了。


    到了這一刻,同輩妖孽抬頭望著星空,覺得自己過於渺小。緩緩伸手,看似將星空盡握於手,實則無比遙遠,觸不可及。


    若幹年以後,可能連仰望其背影的資格都沒有了。


    許多的天驕之輩,心生一抹悲意。


    “如今的我,還能與他一戰嗎?”


    帝州的某個角落,薑留白聽聞了陳青源的壯舉,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他抬眸望著遠方,眼裏有幾分惆悵,還有幾分不肯放棄的鬥誌,自言自語。


    不由間,薑留白回想起了與陳青源第一次見麵的戰鬥。那場大戰,以平局收場。


    誰料再見之時,局麵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令人感慨,唏噓不已。


    十餘日以後,有人在漓海之地發現了陳青源的蹤跡,甚是激動,立刻宣揚了出去。


    漓海區域,乃是龍族的領地。


    海域遼闊,島嶼無數,一眼望不到盡頭。


    周邊建立著數十座古城,皆是繁華之景。


    陳青源將戰車停靠於一座城池,采買一些物資。


    入城之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許多人圍攏而來,想親眼見見傳說中的蓋世妖孽,究竟是何模樣。


    既是找茬,當然沒必要隱匿行蹤,鬧得越大越好,生怕別人不知道。


    “陳道友,在下清風閣的真傳弟子,王一雁,想邀請道友品茶論道。”


    城中的街道十分寬敞,一名身著白袍的青年禦劍而來,恭敬行禮,說話的聲音略顯緊張。


    “抱歉,沒空。”


    陳青源回答道。


    清風閣是什麽勢力,沒聽過。


    世上總有膽大之人,欲要與陳青源打打交道。如果真的結交上了,一生有幸。如果被拒絕了,也沒啥損失。


    一連十餘人,陳青源全部拒絕。


    其中,還有兩個身姿嫵媚的年輕女子,據說是附近有名的天之驕女。她們話裏話外,充滿了對陳青源的崇拜,就差沒直接說欲與君共度良宵了。


    頭疼。


    陳青源暗暗揉了揉額頭。


    強如常子秋,當世頂尖的妖孽,因為跟在陳青源的身邊,直接被忽略了。


    除此之外,還有緊隨其後的琅琊世子,很少有人投去目光。


    以前,琅琊世子隱世不出,世人隻聞其名,而不見其人。即使世子毫不遮掩的站在這裏,也無人認得。


    兩名侍女緊緊地跟著世子,時刻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倏忽,一道破空聲而來。


    “在下東夷劍派的張泉,久聞陳道友大名。今日來此,想與道友切磋一戰,還請賜教。”


    來人是一個修煉了數千年的合體後期的修士,年齡遠大於新一代的妖孽。


    明知陳青源擁有著逆伐渡劫尊者的戰力,張泉還要來挑戰。


    大聲說著“切磋”二字,分明是想借此機會揚名。他篤定陳青源不會下死手,自己就算落敗,也不丟人,反倒博得一個好名聲,傳揚八方。


    “你要與我一戰,認真的嗎?”


    陳青源抬頭看著站在高處的張泉,一眼便看透了其來意,似笑非笑。


    “是,請陳道友賜教。”


    張泉抱拳示禮,眼裏透著一縷興奮,好像想到了自己名傳各方的畫麵了。


    此人身處高空,出場伴隨著一陣大風,故意鬧出了較大的陣仗,以此來吸引眾人的目光。


    “轟——”


    突然,陳青源一步跨至高處。


    隻手一探,直接將張泉的護體結界捏碎,隔空抓緊了其脖頸,將其靈魂封鎖於體內。


    “你心裏打著算盤,覺得我看不出來嗎?”


    “敢拿我當做是揚名立萬的墊腳石,勇氣可嘉。”


    “與我切磋,你有這個資格嗎?”


    陳青源眼神冰冷,身上的氣勢壓得張泉不停地顫抖。


    此刻,張泉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多麽愚蠢。以為當著眾人的麵,陳青源肯定要維持顏麵,不可能下死手。


    殊不知,陳青源根本不在乎所謂的臉麵,隻求一個問心無愧。


    “對......對不起,我不該衝撞道友,還請恕罪。”


    張泉還想與陳青源論道切磋,真是可笑。他使用了全身的力氣,發出了痛苦的嘶啞之聲,苦苦哀求。


    “現在知錯,是不是有些晚了?”


    陳青源邪魅一笑。


    話音剛落,陳青源微微用力。


    “嘭”的一聲,張泉身死道消,毫無反抗之力。


    圍觀眾人雖說一驚,但很快心情平複。


    生生死死,對於修行者而言太過平常。他們之所以驚,是被陳青源的氣勢而震懾。


    至於張泉的死,沒人在意。


    其背後的東夷劍派,但凡主事之人腦子不蠢,肯定會將張泉革除宗門,兩不相幹。


    “這世上的蠢貨,還真是不少。”


    殺了張泉,取出一張幹淨的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出招的右手。


    擦完右手的手絹,自主燃起,化為灰燼。


    就算是隔空殺人,右手並未觸碰,可陳青源還是覺得髒了,一臉嫌棄。


    有了這個小插曲,再無人出麵阻攔陳青源的道路,連邀請之舉也不敢。


    頓時,陳青源清靜了下來,心情逐漸愉悅。


    “聽說城中的楠月酒極為香醇,必須得嚐一嚐。”


    老黑躺在衣袖之內,傳音道。


    “行,滿足你。”


    陳青源哪能拒絕。


    一行人前往了城中最為繁華的酒居。


    名聲在外,壞處多,好處也不少。


    酒居的管事得知陳青源到來,立即安排了最雅致的房間。


    穿過長長的走廊,院內種著百花,芳香迷人。


    道路兩側,站著的全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國色天香。她們欠身行禮,眼角餘光注視著陳青源,麵頰微微泛紅。


    隻要陳青源示意一聲,酒居的任何一個女子,當夜便可精心伺候。


    “若有招待不周之處,請諸位多多見諒。”


    管事認出了常子秋,但不知南宮歌的來曆。不過,他深知一點,能與陳青源並肩而行,絕非尋常人物,十分恭敬。


    “客氣。”


    客套了幾句,走進了雅閣。


    龍族消息靈通,肯定知曉了陳青源已至。


    暫時停步,陳青源倒要看看龍族會有什麽反應,順便坐下來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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