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歌將所見之幕,全部告知。


    其中有陳青源上古時期的經曆,落魄之際得到了石頭,以此為契機,踏上修行路。


    還有一段更為古老的歲月畫麵,銀發女立於雲海之上,揮手間斬斷自身的因果痕跡,許是不願讓一生苦修付諸東流,即便此舉失敗,也可留下一顆種子,便將那塊包含著特殊意義的石頭扔到了人世間,任其飄蕩。


    石頭曾深埋於海底,數十萬年不被人發現。也曾因一場大戰,海洋蒸發,石塊隨著戰鬥卷起的風暴而飛濺,落到了某座高山之上。


    此石曆經了無數風霜,因其堅固,不可摧毀,引得一些大能注意。


    可是,無盡歲月以來,石頭經過了上千人之手,始終沒人能將其研究明白,頂多就是發現石頭可以調動天地靈氣,讓自身的修煉速度加快一些。


    對於世間強者而言,這種功效如同雞肋。


    直到三十餘萬年前,此石落於陳青源的手裏,助其修煉,步步登高。


    “最關鍵的一個點,我推演出了她的姓名。”


    南宮歌講了許多的歲月畫麵,語氣一沉,提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麽?”


    聞聲,陳青源心頭一緊,萬般緊張,且尤為好奇,眼中閃爍著層層波濤。


    心有顧慮,南宮歌並未直言,而是用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書寫,動作緩慢。


    “知、汐。”


    陳青源看懂了南宮歌寫的是什麽字,心中默念了幾遍。


    “錚——”


    深思此名,腦袋脹痛,仿佛有人拿著錘子從裏到外的敲擊,陣痛襲來。


    不再深想默念,眼神逐漸清澈,那股未知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南宮歌一掌蓋在了寫字的位置,輕輕一抹,將全部的痕跡蕩平,麵不改色,眼眸深邃。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凡人叫這個名字,沒什麽關係。


    但兩人深知此名與銀發女有關,意義就不同了。若是細細探究,必會引起麻煩。


    實力和來曆未知的銀發女,大概率可以感知到有人正在窺探自己。


    除此之外,還容易引得大道本源的注意。


    “據我推算,這位最少是五百萬年前的存在。”


    南宮歌低聲說道。


    說出這話的時候,南宮歌眉頭緊鎖,神態沉重,這輩子極少會有這樣的表情。


    “五百萬年前。”


    雖然陳青源盡可能去想象銀發女曾經所處的時代,但沒料會有這麽長。


    既然南宮歌這麽說了,那麽肯定是有把握的。以他的性子,即使僅有一半的把握,也不會說出,隻在心裏盤算。


    “我算到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東西,想聽嗎?”


    氣氛凝重之時,南宮歌又來了一句話,分明是想讓這個話題變得更為有趣,傳了出去,足可掀起一場空前絕世的轟動,顛覆世人的世界觀。


    “說說看,別賣關子。”


    陳青源屏息凝神。


    “你可記得太微大帝曾經逆流歲月,與萬古人傑論道。”


    南宮歌沒有直說,而是要慢慢引導。


    “自然曉得。”


    這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世上的很多人都知道。


    “太微大帝逆行歲月長河,約莫五百萬年,未逢敵手。由於一些因素,太微止步。”


    南宮歌本來沒覺得這事有何蹊蹺,隻認為太微帝君蓋世無敵,諸多時代的大帝連其十之一二都比不了。


    後來,隨著銀發女的出現,再去推算其因果痕跡,捕捉到了一抹有趣的痕跡。


    太微逆流歲月五百萬年,而銀發女也恰好是五百萬年前的存在。


    二者是否存在著某種聯係呢?


    又或是太微極有可能在曆史長河之中,看到了銀發女的所作所為。


    “你的意思是,太微大帝與那位白發女前輩,可能牽扯了一絲因果。”


    有了南宮歌的提示,陳青源一下子想到了這裏,有此言論。


    “也許吧!”南宮歌反正不能保證,隻當是一個推論:“歲月漫長,誰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呢,咱們隻能通過一些殘碎的痕跡,大膽的進行猜想。”


    “到了太微大帝的那種層次,止步於曆史長河中的某個位置,必然存在著原因。五百萬年前,或許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時間節點。”


    陳青源喃喃道。


    氣氛沉悶,壓得胸口喘不過氣。


    身體好似被無數座巨山壓著,不可動彈。


    越是深想,越是感覺壓力巨大,靈魂好像墜落到了一個深淵,不停下降,永無止境。


    “不想那些事了,喝茶。”


    南宮歌敲了一下桌麵,一聲輕笑,打破了這股壓得靈魂窒息的氛圍。


    “茶不好喝,還是飲酒吧!”


    僅是一瞬間,陳青源便壓製住了躁動難安的情緒,回到現實,取出了兩壺美酒,打開酒塞,香味撲鼻。


    兩人喝著酒水,相視而笑。


    暫不去想那些憂愁之事,隻顧眼前的風景,好好享受。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望著天邊,品著美酒。


    閑聊著人世間的趣事,感歎著歲月的無情,眨眼間就過了這麽久。


    “我於你說,儒道一脈的魯南弦,你應該還記得吧!這小子上次開壇講道,專門邀請我過去觀禮,看起來很客套,實則想趁機見一眼我那貼身侍女霍染萱。”


    “前些日子,吳君言力敵金烏古族的百位同輩天驕,名動諸天,讓人敬佩。”


    “薑留白化凡多年,三年前一朝頓悟,破入大乘,驚現異象,九日同輝,霞光鋪灑三百萬裏。”


    “太微大帝的後代,就是那個黃星衍,身份暴露,惹得群雄窺探。好在長庚劍仙出手,這才護住了他,不然小命難保。”


    帝宮和天樞樓等物,全部位於神橋,已無寶器可以為黃星衍護道了。


    恰在這個時候,長庚劍仙立於雲巔,俯視天下,這才鎮住了各方宵小。


    執掌著景王令的劍仙,有責任為太微後代護道。


    帝宮離去,劍仙入世。


    一切都顯得那麽湊巧,可實際上是太微大帝的布局,知曉其中緣由的人,無比敬畏。


    “對了,有個趣事與你有關。”


    南宮歌想起了一個要緊事,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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