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剛剛冒出來,手中的七源璽就有了異常的反應。


    “嗡!”


    七源璽輕輕顫動,表麵泛起了一層玄光,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動靜。


    陳青源的臉色瞬間一變,聚精會神的盯著。


    “咻”


    一個不注意,七源璽自主飛起,朝著懸浮於前方的那枚璽印而去。


    兩塊璽印靠在了一起,緊緊挨著,表麵的紋理仿若活了過來,自主相連,化為一體。


    “雙璽合一。”


    看著這一幕的陳青源,低聲驚語。


    “果然有聯係。”


    這下子可以肯定了。


    “偶爾所得之物,不曾想與這等大能扯上了關係。”


    緣分二字,妙不可言。


    無數年前,謝無涯與流泉大帝論道一戰,甚是激烈。本命璽印一分為二,其中一塊落入破碎的空間,飄蕩到了未知地帶。


    大限將至,謝無涯也懶得去尋覓,順其自然。


    後來經過了諸多時代,遺落於外的璽印被某位強者所掌控,為其取名為“七源璽”,一同長眠,化為秘境。


    再然後,上古時期的陳青源誤入那處秘境,得了七源璽。


    時代久遠,七源璽落到了很多人的手中,得到保護與修複,這才沒被歲月法則所侵蝕,保存的較為完好。


    至於另外一塊璽印,一直沉睡於古殿之內,以謝無涯留於此界的道果靈韻為養分,長盛不朽,寶韻猶在。


    “轟——”


    雙璽相融,蕩起了一陣波濤,呼嘯八方,威勢之強,震得陳青源都退了半步。


    “足可比肩帝兵的絕頂寶器。”


    通過這股強大的器威波動,陳青源有著十足的把握來判斷。


    準帝器之巔,距離帝兵隻差證道法則的洗禮。


    “難怪這玩意很堅硬,來曆不小啊!”


    不由間,陳青源想起了在上古時期的那段經曆,自己將七源璽當成錘子用,將眾多敵人砸成肉泥,挺好使的。


    “你與我有緣。”


    璽印相合,懸於高空。法則纏繞,靈韻濃鬱。


    此物的靈智正在打量著陳青源,聲音冷淡。


    真沒想到,遺留於人世間的另外一半器身,竟然會在此刻回歸。


    若是陳青源不將七源璽拿出來,隱匿於古殿的寶器主體還真感知不到。


    “怎麽稱呼?”


    陳青源很快恢複了淡然之色,凝望著通體黑色的璽印,開口問。


    “禦昌。”


    寶璽的四周有著淡淡的波紋,立即回答。


    “你是謝前輩的本命道兵?”


    陳青源又問。


    “是。”


    雙璽合一,禦昌璽終於完整,雖沒了鼎盛時期的風華,但還是很強大,足可在準帝器之中排到第一列。


    “能與我聊一聊謝前輩的事情嗎?”


    僅憑古碑上的那些文字,很難全麵了解謝無涯這個人。


    這是一位頂尖人傑,又有三丹聖品的根基,陳青源想不感興趣都不行。


    “他......是一個可憐人。”


    看在與陳青源有緣的份上,禦昌璽決定多聊幾句,回顧過去,緩緩說來。


    “身懷巨人族的血脈,天賦較差,父母早亡,孤苦無依,時常遭到欺負。一次外出曆練,幸得機緣,改變了人生......”


    談及到了謝無涯的生平事跡,禦昌璽的聲音沒有最初之時那麽冰冷了,有了感情波動,懷念著過往種種。


    一直以來,謝無涯都是孤身一人,立於頂峰,寂寥寒冷。


    年輕時,他也曾動過心,感受著心髒的劇烈跳動,展開了一場追求。後來,那個女子同意了,本以為未來會很幸福,與道侶結伴同行。


    然而,現實卻十分殘酷。


    大婚當日,謝無涯放鬆了警惕,女子趁機出手,施展秘法,將當時還不是很強的謝無涯迷暈了。


    原來,女子沒對謝無涯動過情,從一開始便是局。目的簡單,欲要謀取他的根基道骨,嫁接己身,攀登大道。


    等到謝無涯醒來之際,處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全身被特製的鎖鏈束縛住了。


    牢籠外站著一個人,正是自己的道侶。


    當時的謝無涯,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為什麽?”


    他不明白,為何對方要這麽做。他要是走到了頂峰,取得了成就,道侶不一樣同享榮華,何必呢。


    女子沒回答謝無涯的話,隻想竊取根基道骨,追求大道之巔。


    沒人知道謝無涯是怎麽活出來的,更無人曉得他的心靈承受了多麽痛苦的折磨。


    所謂道侶,淪為過去。


    從此以後,不再相信任何人。


    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


    就是這一次經曆,導致謝無涯徹底斷絕情愛,根基有了一絲損傷,直到晚年也無法修複,走不出一條完整的道路。


    “吾主的氣運終究是差了一絲,否則有可能比肩啟恒大帝。”


    禦昌璽這等寶器,自然曉得啟恒大帝的地位在曆史長河之中究竟有多高。它的主人,曆經了萬般磨難,奪了證道契機,卻無法踏至彼岸,何其可悲。


    這還真不是禦昌璽吹噓,謝無涯大限將至,氣血枯敗,實力僅剩鼎盛時期的六七成,卻可與剛剛證道的流泉大帝正麵一戰,不分勝負。


    這等實力,足可笑傲萬古,同境界之中難尋第二人。


    “謝前輩確實值得敬佩。”


    陳青源由衷讚歎,不存在恭維之意。


    “往事如煙,不堪回首。”


    禦昌璽的上端凝聚出了一團人形白霧,應是靈智所化,感慨一句。


    “冒昧一問,前輩所留之物,如何處理?”


    陳青源隻想閱覽謝無涯留下的道法殘經,對於自己定然有著莫大的幫助。


    “你既然能來這裏,又將遺落於外的一半璽身帶回,那麽緣分不淺,有資格獲得主上的遺物。”


    對此,禦昌璽如實回答。


    陳青源還沒提前高興,因為他捕捉到了關鍵詞。


    有資格!


    這意味著不是直接得到,還需通過某種考核,或是付出某些代價。


    “我該怎麽做?”


    陳青源鄭重其事。


    “主上留有考核,通過了即可。”


    時隔七百餘萬年,考核禁製依然存在。因為這道考核位於禦昌璽之內,隻要璽身不滅,靈智尚存,禁製就不會消散。


    “好。”陳青源一聲應下,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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