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聞言雙眸亮起:“那再好不過!”


    轉瞬,林知皇又想起這大濟朝‘世家’的尿性,猶豫道:“一般來說,世家的武學與文學,都是不外傳給他族之人學習的。聰深,你私自傳授於我,可有不妥?”


    溫南方此時顯然也想到了他的家族,嗤笑一聲,淡聲道:“有何不妥?主公能慷慨不藏私的拿出‘水車’,拿出‘拚音’,這些不傳之秘公布於世,造福百姓,聰深又如何不能?”


    林知皇則想的更多,在封建社會,‘人’是很注重家族親情共同利益的,林知皇不想她的下屬忠義兩難全。


    林知皇沒有輕易被溫南方的答非所問岔過話題,神色認真的複問道:“聰深,外傳家學,你可會被你族中之人追究?”


    溫南方嗤之以鼻:“他們已經將我逐出溫氏!聰深早已不是溫氏之人,他們又能把我如何?主公不必憂心。”


    “逐出族?”林知皇還是第一次聽溫南方講他自己的情況。


    族裏出了這麽優秀的子弟,況且溫南方又是赫赫有名的守山‘七聰’之一,犯了何事?嚴重到要逐出族?為何要逐出族?


    林知皇不由想到了初見王題時,他在露山上所說之事。


    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賊子吳奎,因守山書院阻擾,致使其未抓到‘神仙子’符驍之事,遷怒守山書院眾人,代下天子令,隻要是守山學子,皆為大濟逆臣,見之立斬,賞錦帛千尺。


    溫南方就是守山學子,並且是守山‘七聰’之一,與符驍皆為守山先生的關門弟子,關係極近,這溫氏世家不會就因為這條詔令,將如此優秀的子弟,逐出了家門吧?


    若真是溫氏怕事將族中後輩逐出家門,這連家中子侄都不敢庇護的世家,盡管如今為盛京上流世家,不出三代,必淪落為平凡。


    溫南方顯然不想就此多言,直接繼續剛才的話題:“主公此前說的不錯,東西創造出來,就是給人學的,遮遮掩掩的藏匿壟斷之舉,本身就是小人行徑。”


    溫南方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睛,直直與林知皇的眼眸對視:“主公若因此原由,而有所顧慮,不跟在下學武,莫不是也將聰深當做那等小人?”


    “絕無此意!”林知皇連連擺手否認。


    溫南方點頭,一錘定音道:“那以後每日辰時,主公便與聰深開始習武吧。”


    如此,溫南方既是林知皇的下屬,也成了林知皇在大濟朝的武學師父。


    魯王對林者雲的殺心與日俱增。


    林者雲如林知皇建議的那樣,故意躲避稱病不見魯王,複又再拖延了三日,最後才主動前去於府,覲見快失去耐心的魯王。


    魯王端坐於上首,眼神陰鷙地看著下首跪拜的林者雲,眼底殺氣森森,陰聲道:“聖哲,可是病愈了?”


    “承蒙主公關心,下官已是大好,又有一策獻上,或可為主公分憂!”林者雲內裏心驚膽戰,外麵卻絲毫看不出端倪,高聲激動道。


    “哦?聖哲可知本王為何而憂?”魯王眉宇間殺氣暫緩,示意林者雲說來。


    林者雲聞言,方才抬起伏拜的上半身,跪坐於下首,拱手建言道:“主公的憂心,概因糧草不足而起,聖哲如何不知,這幾日茶飯不思,皆為想替大王獻策分憂啊!”


    “嗯,知道本王為此而憂,聖哲你可有良策?”魯王就等著林者雲說獻糧的話了,心裏依舊是不得勁,這林者雲拖延如此久才來此獻糧,想必也是迫於情勢而為,並不是真心。


    既然不是真心投奔他魯王之人,那便不能留!


    倘若那有異心之人還才智無雙,那便更是不能留了,不然終會長成禍患。


    然而,林者雲後麵說出的話,卻出乎魯王的意料,是真的獻策,並非獻糧。


    “離仙郡乃產糧大郡,可源源不斷為主公產出糧食,主公此次若剿滅叛匪,定要將此郡掌控在自己手中方為上策!”


    “如何掌控?”魯王聽住了,很是好奇,能掌控離仙郡實乃美事,他如何不心動,殺心頓時消散,急聲相詢道。


    堂下的飛將威虎薛傾,此前見魯王殺意勃然,都在一邊準備拔劍替他斬人了,怎料魯王突然殺氣一收,又不再打算斬殺此人,頓覺無趣。


    薛傾收回放在刀柄上的大掌,開始神遊天外想今日在園中碰見的慧姬了,不知她那番做派,究竟是何意。


    原來,今日薛傾覲見魯王時,偶遇正在遊園的慧姬,慧姬年芳二九,生的容貌昳麗,傾國傾城,乃魯王之寵姬。


    魯王自得此女,走到哪都帶著這慧姬,慧姬能歌善舞,身材豐腴,讓人見之身熱。


    薛傾今日偶見,哪想此女偶遇他這外男,不僅未曾避諱,反而特意向他所在方向行來,自他身邊走過,擦身而過時,投來魅惑一眼。


    就這一眼,薛傾到現在猶未回過神,腦中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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