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躍伏平聲質問道:“政王,你還有何話可說?”


    “老匹夫!果然是你!”張舒窈厲聲大斥,麵上殺氣肆意,手已經摸上了腰間所攜的刀柄。


    守在齊長錚身邊的親衛以及身後武將見張舒窈要動手,當即手也握緊了各自武器。


    雙方皆蓄勢待發,眼見著就要相鬥。


    “諸位是要作何?當本王不存在不成?”


    林知皇麵色一沉,抬手對站在身後的護衛將軍花鈴打了個手勢。


    花鈴意會,立即調來了百餘青雁軍,將齊長錚的人馬與懷王妃的人馬圈圍隔開。


    場麵被控製後,林知皇這才繼續威聲道:“還請諸位冷靜,此營安防如今已被本王接掌。”


    “在本王這裏,主駐軍內決不允許再有私鬥發生。”


    “若再有像齊大郎君闖營或是戚大郎君的傷人麵容的事出現.......”


    林知皇說這話時,目光威肅地掃過麵目如仙的齊冠首與麵沉如水的戚扈海,寒聲繼續道:


    “將不論理由,不問緣由,立即將此支亂軍逐出聯盟軍。”


    林知皇此話一落,在場其餘看戲的掌權人也麵色皆沉了下來。


    齊長錚之前來者不拒的接受各方勢力加入攻打清平門的聯盟軍,倒讓他們忽略了......


    能入就能逐!


    隻看掌有聯盟軍軍權的主帥,敢不敢得罪人的去逐其中某方勢力了。


    齊長錚的勢力地盤位於大濟中心位置,這個位置好處多,壞處也多。


    好處是想攻哪一塊地方,都不用借道,新舊地盤還都能連成塊,極好做調度防控。


    壞處也是與哪一方勢力都接壤,若過多得罪這些周邊勢力,是極容易讓這些周邊勢力連成一片,來圍攻於他的。


    腹背受敵之下,便是齊氏再是一頭大象,也招架不住。


    所以齊長錚不會輕易與某方勢力明麵上交惡,他要的是穩坐釣魚台,坐看其餘勢力互鬥。


    不拘哪方要和哪方鬥的你死我活,要的就是亂,越亂越好,亂他才高興。


    隻要周邊勢力亂了,他就能逐一擊破。


    而林知皇則不同,她是勢力集中在大濟沿海部分,且目前已在那塊成為大勢,得罪哪一方她都不懼。


    交惡就交惡!


    現在如日中天的林知皇還就缺戰由,隻要占理,等清平門被滅,誰跳的高就先打誰!


    在林知皇這句話下,在場眾人一瞬間都想明白了這點,帳內瞬間安靜下來。


    明悟先生揚聲喊住還死死盯著齊長錚的張舒窈:“相蘊,莫要衝動,既然權王已經在徹查此事,我們就要相信殿下一定會給主公一個公道的。”


    話說到最後,明悟先生與上首主位的林知皇對上了視線。


    這話是信任,更是捧高。


    屆時林知皇若未能做到這一點,也打臉的緊,定會不遺餘力的完成此事的。


    林知皇倒是對這些陽謀沒有什麽不悅,淡笑對明悟先生頷首。


    明悟先生的話張舒窈還是聽的,盡管已經怒極,但在她說話後,張舒窈還是聽了話將刀重新收回了刀鞘,同時對身後高大的一眾下屬招了招手。


    張舒窈這邊收了勢,本就是在防禦的齊長錚那邊也馬上收了勢。


    齊秋嵐見林知皇四兩撥千斤的就將一場動亂化為無形,看向林知皇的眼神越見癡迷,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陳長忠不羈地朗聲大笑,道:“看看,這才是當聯盟軍主帥該有樣子,之前政王當的......可真是裝聾作啞的緊,有失威嚴。”


    林知暉麵無表情的落井下石道:“怕是政王想的便是讓我等生亂,不然怎會‘無能’處理亂事?我們之間不亂,他豈能睡的安穩?”


    林知暉這一刀下的有點狠,明著點破了齊長錚的心思。


    齊長錚頓時對林知暉掃來陰狠的視線。


    薑啟德腫著一張臉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我就說政王怎會這般無能,原來是藏著掖著了,可真不地道。”


    錢汀站出來斥道:“胡言亂語,主公明明對諸位都以禮待之!諸位還請講些道理,那些亂事,不都是在場諸位自己鬧出來的嗎?”


    陳長忠聞言再次仰首朗聲大笑,笑過後陳長忠方才道:“錢謀士可真是政王的一條好狗!”


    錢汀聽出陳長忠言下之意,絲毫未怒,淡定地甩袖回道:“那也比做喪家之犬好。”


    林知皇見陳長忠還幫符驍斥錢汀,側頭看了陳長忠一眼,剛要開口說話,魯蘊丹便先一步開口道:“政王與權王行事風格不同,各有利弊,諸位倒也不能這般惡意揣測於政王。”


    薑啟德奇怪地看了為齊長錚說話的魯蘊丹一眼,也不再出言嘲諷齊長錚。


    齊長錚對魯蘊丹投去一個慈和的眼神,道:“還是魯相國穩重,諸位選權王做這聯盟軍主帥,以後莫要後悔就好。”


    齊長錚這是徹底與林知皇在明麵上撕破臉了。


    林知皇輕笑問:“您現在是否已經後悔使人行刺懷王妃了?”


    齊長錚麵色陰沉的強調道:“本王再說一遍,刺殺懷王妃的人非是本王派去的!”


    隨邊弘慵聲道:“口說無憑,證據呢?這裏的證據可都指向了您!”


    齊冠首這時淺聲開口道:“這些證據當真是證據嗎?太容易了。”


    林知皇笑看齊冠首:“齊大郎君這話有意思,這些人證物證還不是證據,那還有什麽是證據?”


    齊冠首抬眸與林知皇對上視線,拱手雅聲道:“若殿下信任在下,在下願接手調查此事。”


    苗躍伏嗤笑:“你調查?你與齊長錚乃親祖孫,你來的調查自然向著自家人。”


    齊冠首絲毫不怒,轉身對苗躍伏心平氣和道:“那就由苗州牧監事如何?我調查,苗州牧監事,便做不得假。”


    林知皇低笑:“本王的人已經查出了真相,齊大郎君卻還要查,這是在說本王的人無能?”


    說到最後兩字時,林知皇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齊冠首淺聲道:“殿下怕何?”


    林知皇鳳眸微眯:“怕?”


    “若不怕,那就讓在下再查一遍又如何?”


    齊長錚臉上浮出欣慰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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