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續棉郡。


    “不好了!那趙義洛帶兩萬兵馬前來援軍,這會已經帶兵向我方軍營行軍而來!”


    一名齊氏將領快步奔入帳內,見到齊長旖便快聲稟報道。


    齊長旖聽後絲毫不慌,皺眉道:“這趙義洛之前不是在東州戶涸郡駐守嗎?”


    呂衙想了想後道:“想來是魯蘊丹那邊為提防權王,提前便調回了他,卻反讓我方碰上了。”


    齊長旖點頭:“想來是如此了。”


    呂方嗤聲道:“這趙義洛倒是狂妄的緊,援兵到了,不尋思著如何守城,竟是直接帶兵出城來攻我方軍營,看來這是有必勝的把握了。”


    呂衙道:“莫要狂妄。這趙義洛帶著這支兵,應是朝廷精銳,與之前與我們對仗的庸兵完全不同!”


    轉攻晉州後,齊氏兵馬一直勢如破竹,與對仗權兵的無力感截然不同,幾場仗打下來,也是讓齊軍上下重新找回了信心,更是讓呂方對朝廷的兵馬嗤之以鼻。


    齊長旖點頭:“這批兵一直被趙義洛帶著在外征戰,與我們之前所對的那群安逸之兵應是不同的,讓齊鴻章好好準備一下應戰。”


    呂方連忙收起臉上的不屑,拱手應諾,正要退下去,卻又被齊長旖給喊住了。


    “您還有何吩咐?”


    “你留下,讓官門去齊鴻章那小子身邊輔佐此戰。”


    呂方略微有些不服氣地拱手應諾,對嫡親弟弟呂衙做了個請的手勢。


    呂衙知道兄長又不高興了,但現在不是禮讓的時候,便也沒有推辭,拱手領命,向主位端坐的齊長旖行了一個退禮,便快步出去了。


    齊長旖自然是看到了呂方對呂衙甩去的臉色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之色,卻開口安撫道:“前線打仗之事危險,棱正,等會戰事起,你在後方看好糧草便可,這才是重中之重。”


    齊長旖說這話,愛護之意十足,明顯將他看得比呂衙重,呂方剛才還不平的心,瞬間就熨帖起來,拱手應諾,快步出去辦事。


    等兩人都走後,齊長旖的臉才落了下來,對暗處道:“你來幹什麽?”


    裴烊豁從主帳內的屏風後轉了出來,麵色陰鷙道:“看你過的不錯,過來看一看。”


    “嗤。”齊長旖冷冷地嗤笑:“聽說大哥被學州的人生擒了,如今在拿他與權王談判,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來看本宮?”


    “就是因為如此,才有心思來看你。”


    本來裴烊豁是要去元州暗殺呂州牧,讓元州陷入混亂的,但沒想人還沒到元州,就收到了裴氏家主裴烊勉,在學州被生擒的消息,這還讓他如何坐得住?


    自然是得想法救人的。


    齊長旖眯眼:“.......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你當初能順利從魯王那脫身,是我裴氏費盡心力救的你。你如今能掌軍齊氏,也有我們裴氏的功勞,現在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齊長旖嗬嗬笑了兩聲,眸中隱含煞意,緩聲問:“何事?”


    “護送我進新皇城,殺了林陽全,栽贓給學州。再讓齊氏高手,護送我進盛京。”


    “哈哈哈!”齊長旖聽後便仰首大笑出聲,笑了一陣後,才止聲道:“好,便幫你這一遭。”


    沒了裴烊勉,這裴烊豁不過是個空有幾分小聰明的毒鬼。


    倒是......送上門來的好刀。


    齊長旖往後身後椅背中輕靠,唇邊泛出愉悅地笑,心道:


    最近事事都順,看來時運在我。


    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宛如無數顆細小的鑽石在輕輕跳躍,閃爍著耀眼而柔和的光芒。


    就在齊長旖覺得時運在她那邊時,林知皇亦是認為時運在自己這邊。


    行海路的這段時日,日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怎麽不算是天都在助她呢?


    林知皇站在甲板上,看到這幅美景,唇角不自覺地挑高了些許,問身後的江越河:“還有多久,我們的船可到東州丈承郡?”


    “今日午時我們的船,便能到丈承郡碼頭。”


    謝伯言含笑道:“那蠻王不讓我們的兵下船,倒正合我們意。”


    吳煦也道:“是啊,不然主公在這個時候過他們境內,倒不好隱藏行蹤了。”


    隨邊弘道:“有可能他們那邊就是猜到了主公也會隨軍過境,這才不讓我軍下船行陸路,全程走水路拐道的。”


    現在有多少人想刺殺主公,想也想得到。


    主公若在過道他治下出點什麽意外,他便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必須要首當其衝承受他們這方勢力的雷霆之怒的。


    吳踅一點都不想摻和進朝廷與他們這方的明爭暗鬥。


    隻想他們鬥的更加激烈一些,他在邊上好坐收漁翁之利。


    謝伯言想了想之後道:“確實,就算之前他們沒有想到主公要去盛京登基,現在也該想到了。”


    林知皇至在磬州出現過後,便又隱匿了行蹤,別方雖然猜不到她會去哪,但被借道的吳踅,卻不會猜不到。


    吳煦道:“這吳踅,但確實與他那爹完全不同。”


    林知皇笑:“畢竟師出藏蘭先生,豈會是庸碌之輩?”


    江越河道:“東州那邊裴氏造反起勢了,現在正與吳踅在臨川郡交戰,看樣子是先想拿下他們世代族居的這郡,那裏亂著,走水道繞遠點就繞遠點,安全最重要。”


    謝伯言道:“現在雖然是這樣,但主公在盛京登基後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東州。”


    隨邊弘點頭:“不錯,盛京緊挨著東州,太近了,其他地方可以暫緩,東州必須先收拾幹淨。”


    林知皇道:“本王已經布置下去了。”


    林知皇此話一出,跟著她在甲板上賞景閑聊的文武,皆將目光投向了她。


    “主公,您?”


    謝伯言這段時間一直伴在林知皇身邊,立馬就開始回想,主公究竟在何時對東州做了布置,並側頭看向隨邊弘。


    隨邊弘也不知此事,給了謝伯言一個“別看我”的眼神。


    林知皇自然看到了謝伯言與隨邊弘之間的眉眼官司,含笑道:“不是軍事方麵的布置,所以沒有與諸位商量。”


    這就是沒有往東州秘密調派兵力的意思了。


    江越河不解:“那是?”


    林知皇神秘一笑:“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隨邊弘見林知皇竟然還賣起了關子,便知林知皇對東州那邊,暫時用的是策,而非是武了。


    “主公倒是會吊我等的胃口。”


    “哈哈哈!”


    主從幾人玩笑間,一隻灰色的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硬帆船上空,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隨邊弘道:“看來是盛京那邊的消息送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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