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月的眼神和話語如此堅定,讓秦慕甫有些失神。


    “你……”


    你為何會對我動情?


    又為何待我病愈後就要離開?


    秦慕甫很想問一問她,但一想到霍純說動情卻要離開,是因為她動情之人對她無意,秦慕甫又問不出口了。


    他所傾慕之人,一直都是紀藍辛。


    這一點,他是極為確定的!


    可當秦慕修以此為借口,讓他不要招惹言蘿月時,他又是不甘和不願的!


    秦慕修說得沒錯,言蘿月值得一人全心守護!


    既然心中已有他人,明知她鍾情自己,理應離她遠一些才是!


    可是……


    秦慕甫心裏莫名生出一絲躁意!


    言蘿月見秦慕甫一副欲言又止,內心掙紮的模樣,不禁提醒道: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


    秦慕甫幹咳一聲,“秦慕修與南家的親事已經定下,你可知道?”


    雖不明白秦慕甫為何突然說起這個,但言蘿月還是點點頭。


    “你與南家二小姐相熟,自是應當避嫌。以後,離秦慕修遠一些。”


    秦慕甫話說得嚴肅,登時讓言蘿月生出幾分緊張。


    “殿下,可是懷疑我與五殿下之間有什麽?”


    看著小女子緊張而急切的眼神,秦慕甫否認,“自然不是。”


    言蘿月提著的心稍微放下,略調整了心緒,才道:


    “殿下沒有誤會便好,五殿下是個磊落的君子,我亦感念他的施救之恩,我與五殿下之間,隻是朋友之誼,絕無其他。”


    秦慕甫內心舒暢了一些。


    “不過……”


    不過?秦慕甫心裏一揪!


    “殿下提點不無道理,日後,我當與五殿下保持距離。”


    秦慕甫緩緩吐出一口氣。


    “如此甚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言蘿月覺得秦慕甫這句話的語氣輕快了幾分,人也看著興致高了不少。


    “再過幾日是母後生辰,到時宮中會設宴慶祝,你同我一起去。”


    “啊?”言蘿月微愣,“我的身份,怕是不合適。”


    “無妨。本王近日總覺得身子乏力虛弱,有你跟著,本王放心。”


    “這是那藥起了作用所致,殿下不必憂心,師兄說,這段時日殿下會比較虛弱,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言蘿月又補充說:“我也會時時守在殿下身邊,看護好殿下。”


    “嗯,本王知曉。”


    西牆根下,晏安和若弋正百無聊賴地躲在那裏掰竹筍,被虞東風歪歪斜斜移植過來的幾根竹子,如今已鬱鬱蔥蔥長了一大片。


    晏安的注意力主要在上房廊下的二人身上。


    “嘖嘖,也不知言姑娘說了什麽,你看殿下那神色,就差把歡喜二字寫在臉上了!”


    若弋搖搖頭,專心掰竹筍。


    “我怎麽覺得,殿下對言姑娘這心思,越來越明顯了呢?從前還總是端著,即便是關心人家也不會表露出來,可你看現在,又是送衣裳,又是送瓜果。我聽說言姑娘受傷那些時日,殿下還開了庫房,將那些珍藏的人參鹿茸什麽的,都往言姑娘這裏送!看來,殿下這是不加掩飾了啊!”


    晏安摸著下巴思索,“若弋你說,殿下是喜歡言姑娘吧?”


    “喜歡。”


    “哦?”晏安愣了一下才笑道,“難得從你的嘴裏聽到如此肯定的回答!”


    若弋波瀾不驚地看了晏安一眼。


    “畫眉在時,我便覺得。”


    提到畫眉,晏安神色有些不自然。


    畢竟他們都曾與畫眉交好,誰又能想到,畫眉會如此拎不清身份,做出那等出格之事!


    他從豐縣回來後聽說此事,驚詫之餘,一直覺得,殿下能饒她不死,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畢竟,尹嬤嬤已毒入肺腑,時日無多了!


    “畫眉,她實在不應該,若是當日我在,必定會阻止她!可惜秦封不懂言姑娘對殿下的重要,聽信了畫眉之言,也害了畫眉。”


    若弋搖頭,“沒人害她,我曾勸過她,她不聽。”


    若弋性情孤僻,心誌堅定而成熟,若是不說,很難想到她隻有十七歲。


    她出生貧寒,家有幼弟幼妹,十歲時家中實在無力養活,便將她賣到人市,希望能有大戶人家買去府上當丫鬟。


    也是在那時,她遇上了同被發賣的畫眉。


    畫眉是個孤兒,整個村子的人因為疫病死絕了,她無家可歸,被人牙子撿了回來。


    兩人年歲相當,很快相熟。


    那段時日,她們白天被人關在籠子裏,供那些大戶人家的管事挑選,晚上,便與眾多人擠在狹窄的小黑屋子裏,艱難度日。


    若是沒有彼此相互鼓勵,很難想象她們是如何熬過那個寒冷的冬日的。


    後來,因為有些姿色,畫眉被妓院的一個老媽子看中,可是畫眉寧死不從。當時瘦小的若弋,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硬是從人牙子手裏搶了一把尖刀,將畫眉護在身後與人對峙。


    可是兩個女娃子哪裏是人高馬大的人牙子的對手,兩人很快被抓,為了警戒他人,人牙子把她們吊在人市中央的木樁上,將二人打的皮開肉綻!


    就在若弋以為,就要那樣結束自己卑微而短暫的生命時,霍純出現了。


    那時候的霍純,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年衣著鮮亮,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身後跟著四五個打手,走到哪裏都是趾高氣昂的,人市裏的人見了他,也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若弋永遠記得,少年霍純拿折扇指著她們二人,好奇地問:“她們為何被綁在這裏?”


    聽完了人牙子點頭哈腰地一番解釋,他又說:“死了嗎?若是沒死,我要了。”


    霍純將她們帶回霍氏醫館,若弋才知道,她們將要同其他孩子們一起,被培養成殺人不眨眼的暗衛。


    若弋當時想,隻要能留下來,隻要有一口飯吃,做什麽都可以!


    而畫眉,因為對醫術感興趣,又頗具天賦,在霍純刻意的培養下,也成了一名醫術高明的醫者。


    後來,她們都被安排到秦慕甫身邊。


    對於若弋來說,畫眉是自幼相依為命的夥伴,亦是她僅有的朋友,但自從那日兩人決裂,事到如今,若弋並不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


    都說暗衛冷心冷肺,已沒有正常人的情感。


    興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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