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周羽女秘書的搬家車就來了。


    秦天站在二樓窗戶後麵,輕輕撈開窗紗往下看去,周羽正和搬運工們忙著。


    這讓秦天很是不舒服,自己要被喚醒,可是有一雙眼睛會時刻監視著自己。


    秦天出去,主動和周羽打了聲招呼。


    “哎呀,秦處長,是不是打擾你美夢了?”周羽看起來像個馬屁精,但卻是一個很陰險很細心的女人。


    “瞧你說的,大白天的,我也不好意思把天上人間的小姐姐帶回來啊,我啊,也是從北郊剛回來,不過,我是去運年貨的,給周秘書特意準備了份禮物。”秦天清楚,在這種特殊的職場混,人情世故,顯得特別的重要。


    “嗬嗬,不會是情趣的東西吧?聽說西洋的女性內衣都很特別。”周女秘書打趣著說道。


    “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周秘書穿上那種西洋的內衣,一定是風騷極了。”秦天也不忘打趣著。


    這次的年貨準備上,秦天就根據每個處長的不同喜好進行了定製。


    “討厭鬼。”周女秘書又習慣性的挺了一下恟,似乎也帶著一點勾引的意味來。


    秦天看著她的恟,咽了口氣,真大。


    “秦處長,你趕緊去局裏吧,北郊的事,高科長正在緊急開會呢。”周秘書提醒道。


    “那行。”秦天說著也就出門去了,叫了輛三輪車,往特務局趕去。


    周羽看秦天徹底離開了,當即繞過去,走到一樓的窗戶那,推了推門,沒有推開,隻好探著頭,往裏麵觀察,倒也是沒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特務局。


    秦天進大會議室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在場。


    高兵坐在正中央,橫著臉,在冰城共黨被全殲的背景下,出現這樣的惡劣事件,讓高科長臉上無光。


    “去哪了呢,不見人影的。”高科長看了秦天一眼,很是不滿。


    “我這不是去北郊去年貨了嗎?”秦天吊兒郎當的坐了下來,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來。


    實際上,秦天一直強忍著疼痛,他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劇痛,但在高科長這種狡猾的狐狸麵前,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來。


    行動科處長鄭奎站起來,說道:“人到齊了啊,我把北郊的事詳細說一遍。”


    鄭奎從槍口,到死亡名單,到對殺手的側麵描寫和可能的逃亡方向都做了很具體的描述。


    “因為大雪覆蓋,警犬也基本跟丟了,不過按高科長的分析,進城的希望很大,這是老黑從日本關卡拿到的事發後的進城名單,大家都看一下。”鄭奎說這話時,目光落在了秦天的臉上。


    如此簡單的話,讓秦天高度緊張了起來。


    自己和林蘇雅過日本關卡時,被特意檢查,肯定是留下登記痕跡的。


    秦天在腦袋裏矛盾著,自己是否應該主動坦白還是?


    秦天現在不清楚,行動隊的人到底掌控了多少有關這個殺手的線索。


    鄭奎把名單分了下去,也傳到了秦天的。


    秦天的心怦怦直跳,沒想到,他們會查這個,顯然是高科長的主意。


    秦天瞄了一眼,上麵有林蘇雅的名字,但沒有自己的名字。


    秦天推測,日本兵應該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因為身份原因。


    “秦處長,你不是去北郊了嗎?怎麽沒看到你?你當時知道這事嗎?”高科長問道。


    被高科長,每問一次,都讓他緊張。


    能坐在這裏,以共黨潛伏者的身份坐在這裏,隨時都可能暴露而死亡,這種高壓的職業讓秦天每時每刻都煎熬,且受到巨大的挑戰,沒有過人的心理素質,嚇都嚇尿了。


    “知道,我回來的時候,遇到過日本兵,詢問發生了什麽事,當時,那麽多日本兵往那邊跑,我就沒必要去了吧?”秦天輕描淡寫道,但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些微微顫抖。


    這種高壓之下,不可能完全不緊張。


    “你是跟張芳芳一起回來的嗎?”鄭奎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當時鄭奎見到自己和林蘇雅一起,而林蘇雅在這個名單上,說明林蘇雅是進城的人。如果秦天是和張芳芳一起進城,就不可能在林蘇雅的車上。


    “張芳芳先回的,我是路上順手攔車回來的,坐的是天上人間女管事林蘇雅的車。”秦天如實說道。


    這個問題是很容易被查出來,秦天不能撒謊。


    而且鄭奎看見過自己,加上,指不定,鄭奎和高科長已經詢問過張芳芳自己的行蹤,這個謊不好圓,不如實話實說。


    高科長隻是看著秦天,那目光就像能看透一個人。


    “你不好好在貨場待著,到處閑逛幹嘛?”鄭處長問道,小問題,能發現大細節。


    “高科長,鄭處長,怎麽了,你們是覺得我把那些日本兵全殺了嗎??聽說,還有特高科的特工,我秦天何德何能,把他們都能幹掉?那鄭處長,你這個行動隊的處長,得我來坐了。”秦天被問的有點不耐煩,直接反懟了過去,這也符合他的性格。


    “你們啊太不了解秦處長了,人家啊,那哪裏是閑逛,人家是釣魚物色鄉下那些甜甜的小妹妹呢。你看,這不久勾搭了一個進城的林蘇雅嗎?那林蘇雅,可是一個妖精啊。”關鍵時刻,機要室的楊美麗處長,替秦天說了一句好話。


    機要室處長:楊美麗


    “也是,你要有這能耐,我們特務局可要燒高香了。”鄭奎笑了。


    高科長也就沒有再為難,而是說道:“鄭奎,你去把這名單上的所有人,都帶回來,審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人。”


    秦天這才鬆了口氣,背脊都已經是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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