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兵的紫外線燈照在秦天的手上。


    手沒有發光,也是幹幹淨淨。


    真姐很詫異,感覺有些不可能,她特意往前走了一步,確認了一遍。


    秦天的手確實沒有發光。


    趙軍看著秦天,秦天也看著他。


    高兵將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檢查了下來,沒有一個人的手是發光的。


    這讓高兵很失望。


    “你們可以下班回家了。”高兵說道。


    眾人都起身離開。


    鄭奎白白高興了一場。


    真姐看著秦天也要走,急忙輕聲對高科長說道:“高科長,秦處長百分百動過我的情報文件,我敢肯定。”


    真姐不是吃素的,文件擺放哪怕差之毫厘,她也能看出來,畢竟,她曾經也是專業的頂級女特務之一。


    “熒光粉反應沒有,咱們不能隨便下定論。”高兵說道。


    趙軍的那句話,還是給高兵的心裏上了一點點的刺。


    “數字那麽多,他很難一下子記住。”真姐說道:“要不,他走時,搜身他?”


    “算了,敵人很狡猾,已經有所防備,不過這樣也好,咱們敲山震虎,咱們的真情報,他就不敢亂找了。”高兵說道。


    秦天回到家裏,第一時間去了廚房,將輕薄的手術手套當場給燒掉了。


    作為現代人,間諜訓練時,對於指紋和dna的遺留是非常苛刻要求的,對於秦天來說,已經養成了一種職業習慣。


    熒光粉全部沾在了他的手套上,秦天嚴謹細膩的習慣讓他又一次逃過了這場生死劫。


    等把手套燒了。


    秦天歎了口氣,坐在那裏,雙手捂著臉。


    “怎麽了老公?”顧淑美不敢多問,但是又必須問,她坐過來,依偎著丈夫。


    “差點就回不來了。”秦天掏出了膠卷,看著膠卷,說道:“拿命換來的情報,卻是高兵下的套,情報也是假的。”


    秦天氣得把膠卷往地上砸去,被顧淑美攔住了。


    “何必和膠卷撒氣,拿絕密情報哪有那麽容易,多少潛伏者,死在這上麵呢。”顧淑美說道。


    現實不是小說,拿這種級別的情報是很艱難的。


    “我們多拿一點,前線就能少死一點,可能是少死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甚至可以扭轉戰局。”秦天是有這種覺悟的,曆史能否改變,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能?


    以一個潛伏者的命少死幾千幾萬人,是值得的。


    “我必須從高兵或真姐的手上拿到情報。”秦天認為這是他的職責和義務。


    顧淑美抱著秦天的頭,為自己不能幫上太多的忙,而有些愧疚,她隻能在家裏更加賣力的執行自己的任務。


    而同時。


    冰霜也窩在自己的房間,看著漆黑的窗外,有些瘮人。


    他比白狐更加的迫切需要這份情報,淞滬會戰讓國民黨損失慘重,傷亡約25萬人。


    如今又可能發生大規模戰役,情報戰都是先行的。


    冰霜也有和白狐一樣的覺悟,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拿到軍事部署情報。


    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是很難拿到的,他需要和白狐配合。


    可誰是白狐?會是他嗎?


    冰霜也一樣在猜測,一旦猜測,自己必然暴露。


    讓冰霜和白狐欣慰的是,雙方似乎都有意互相試探,達成某種合作的默契。


    次日。


    秦天早早出門。


    門口遇到了周羽。


    “秦處長帶我一程?”周羽主動招呼道。


    “當然可以,請。”秦天也是很紳士。


    車上。


    周羽打了個哈欠。


    “周秘書昨晚沒睡好啊?”秦天笑著問道。


    “當然沒睡好,都半夜三更了,我隔壁不知道是什麽人,八輩子沒吃過葷似的,還要折騰。”周羽打趣了一句。


    這話讓秦天也是無比尷尬。


    他也沒有辦法,妻子顧淑美比較敬業,當晚的事當晚必須完成任務的。


    這是政治任務。


    “嗬嗬,昨晚高科長突擊檢查,我看周秘書挺緊張的,周秘書不會偷看過高科長的情報文件吧?”秦天試探性地問道。


    周羽和趙軍,秦天必須試探,最怕兩個都不是。


    “我沒什麽好緊張的,我倒是覺得秦處長挺緊張的。”周羽微笑著反駁道。


    “你說這高科長把情報藏好不就省事了,天天搞得雞飛狗跳的,是不利於團結。”秦天又說道。


    “高科長的絕密情報都放在保險箱裏,密碼隻有他自己知道。間諜又不是傻子,哪那麽容易上當,真姐發送絕密情報時,更是單獨發送,才不會眾目睽睽下就發呢。”周羽淡淡地說道。


    簡單兩句話,把秦天給說得都業餘了。


    所以,冰霜也沒有上當吧。


    “所以,共黨想要拿到情報,就需要和國民黨互相合作,是吧?”秦天故意問道。


    “我哪知道,秦處長說話可小心點,被有心人聽見了,是要抓起來的,我一個女流之輩,萬一被抓,可是會被送去蓮花池或是日本軍營的,秦處長可要憐香惜玉一點啊。”周羽打趣著說道。


    “說幾句話就抓,以後大家都當啞巴好了。”秦天可不怕。


    很快到了特務局門口。


    秦天把周羽送到,準備去買點早餐。


    “秦處長?”


    兩個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周兆華的早餐攤位。


    “如芳姐,蘇媛妹妹,早啊。”秦天有些詫異,問道:“你們這麽早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散個步,和秦處長真是有緣。”如芳很優雅地說道。


    “哦。”秦天哦了一聲,知道她們是故意在這裏等自己的。


    蘇媛有些難為情,偷瞄了秦天幾眼,那目光含情脈脈著,又有些難為情。


    “其實是蘇媛姐姐太過思念秦處長,都思念成疾了,怕以後見麵的機會不多了。”如芳又很主動地提起話題來。


    “姐姐。”蘇媛聽了更加難為情了。


    “我看蘇媛妹妹的氣色好了很多,挺好的。”秦天見蘇媛少了幾分憂鬱和傷感,多了幾分羞澀和靦腆。


    “是呀,現在她有活下去的目標了,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成為秦處長的小妾,就已經很知足,就是意義。”如芳又打趣著說道。


    “姐姐?我哪有這麽說。”蘇媛羞澀地更加不敢看秦天了,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完全控製不住,緊張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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