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科,地下牢房。


    “啊,啊。”


    女土匪被折磨的慘叫聲連連傳來。


    這慘叫少了分痛苦,多了分煎熬。


    高兵和鈴木四郎一起到了牢獄檢查。


    隻見女土匪被捆綁趴在木馬上。


    “都折磨了幾個小時,就是說不知道。”千川一戶踢了踢木馬椅子,那椅子又搖晃了起來。


    女土匪又是一頓“啊,啊”慘叫。


    “我聽說那些土匪也喜歡圈養女人,看來這女土匪也隻是個工具人,八成是真不知道了。”鈴木四郎淡淡說道。


    “知不知道,並不重要,就算她知道,無非就是聽過聲音,最重要的是,我們要讓敵人知道,她知道。”高兵繞了繞邏輯。


    鈴木四郎秒懂,這個工具人的價值不大,但卻是一個很好的餌。


    “高科長是說,那狼王殺了吳宗仙,殺了重傷的土匪,也一定會來殺這女土匪?”千川一戶也是慢慢反應過來。


    “對,所以你的防禦,必須是有漏洞的,要給敵人機會,但又不能太鬆散了被敵人看出來。”高兵提議道。


    “我就擔心。”千川一戶有些難為情了:“擔心人真被殺了,凶手又沒有抓住。”


    “沒事,殺了就殺了,本來也沒什麽價值。”高兵不以為意。


    好在這些人都以為這個女人什麽都不知道,但實際上,這個女人知道很多很多。


    因為她是近距離接觸過秦天的女人,甚至她都記得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和他身上的氣味。


    如果她真的熬不住折磨,交代了,反而會給秦天帶去巨大的暴露危機。


    果然。


    高兵已經開始逐一擊破。


    回到特務局,高兵就給妻子雲嵐打去了電話。


    “秦天去前線了,顧淑美一個人吃飯也孤單,你燒點菜,晚上把她叫過來,一起吃飯,到時候我會派人去接送她。”高兵很有城府地說道。


    “好啊,我也好些天沒見弟妹了。”雲嵐很高興的回應道。


    高兵準備對顧淑美下手了。


    高兵打完電話,已經是中午。


    “高科長,我去給你打點飯還是?”周羽秘書午飯時主動過來詢問道。


    “不用了,你吃了嗎?”高兵問道。


    “沒呢。”


    “那正好,我看門口有家麵攤擺了許久了,咱們去那吃,嚐嚐味兒。”高兵早就有了計劃。


    “好啊。”周羽應道。


    兩個人到了麵攤前,發現行動隊的一隊長小武也在。


    “高科長好。”小武和他的人馬上起身打招呼。


    “你們吃你們的。”


    “老板,來兩碗你最拿手的麵來。”高兵喊道。


    “好勒,馬上來。”周兆華若無其事的應許道。


    此時的周兆華心裏慌得一逼,秦天走時,交代過自己,高兵有50%的概率會查他。


    但秦天告訴周兆華千萬不要緊張,高兵最擅長“無中生有”計,沒的東西,他會讓你感覺他有。


    如果高兵來吃麵,他就是來試探你的,但百分百可以肯定,他不知道你的底細。


    他對任何人都會采用一種“我知道你的一切”的心理攻防策略,千萬不能被嚇唬住。


    這七殺,秦天都要在遠程的情況下,還要一一破解,可想而知難度多大。


    但秦天對高兵也是足夠了解。


    周兆華端上了兩碗麵條,麵條和肉沫都很足。


    “高科長,您慢用,醋,辣椒,蔥,酸菜,旁邊都有,您自己放。”周兆華很自然很熱情得招呼道。


    “你認識我?”高兵突然問道。


    “我在你的局門口擺攤,要是不知道高科長,就是我不識抬舉了,我不僅知道高科長,我還知道錢處長,鄭處長,秦處長他們呢。”周兆華有啥就說啥。


    “嗬嗬,那你膽子挺大啊,別人見了我們特務局的人都是繞道走,稱我們是冰城小閻王,你不怕嗎?”高兵問道。


    這特務局是小閻王,特高科是大閻王。


    高兵給自己的麵放了點酸菜,吃了一口,這讓他品味到了小時候的味道。


    “說實話,哪有不怕的,開始也怕,但是為了生存也沒有辦法,不過後來我發現,其實你們也沒那麽可怕,還挺和藹可親的。嗬嗬。”周兆華邊繼續做麵邊說道。


    “我們隻對共黨,國民黨嚴厲罷了,隻要老板不是共黨或國民黨,自然也就不會有麻煩。”周羽插嘴了一句,她把“殘忍”換成了“嚴厲”,顯得好像特務局還很仁慈。


    “是,是,所以我也就不怕了。”周兆華如實說道。


    “老板這麵味兒是真好,但聽口音和麵的燒法,不像是冰城人。”高兵的試探和詢問還在繼續。


    “我們是逃荒的,來投奔親戚的,結果親戚也不在冰城,沒辦法,隻好自食其力了。”周兆華如實說道。


    “好,麵的味道確實不錯,我該早點來品嚐的,不過前幾天你沒出攤?好像擺在了特高科那?”高兵問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周兆華心裏略微咯噔了一下,他說完全不緊張肯定是假的。


    麵對高兵這樣的男人,沒有人不會緊張。


    隻要你說錯一句話,一個字,都可能成為高兵突破你的口子。


    “對,那邊人多,我就去嚐試了一下,結果日本人吃不慣我的麵,生意極差,我就又擺回來了,而且警署廳的人有時候會找我麻煩,嗬嗬。”周兆華尷尬說道,這個理由也合情合理。


    高兵問不出什麽東西,對方對答如流,很自然,很放得開,完全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沒有人可以在高兵麵前撒謊,撒謊越多,疑點越多,麵對高兵的提問,你一切都如實回答,隻有如實回答才沒有漏洞,你也不會那麽緊張。”


    這是秦天給周兆華應對高兵的策略。


    “如果警署廳的人還找你麻煩,你來找我,我許你擺這。”高兵很大氣地說道。


    這話一出,周兆華頓時感激不盡,都要給高科長給跪了。


    “高科長,謝謝,謝謝你,特務局的朋友們,中午這頓麵,我請了,算我謝大家的。”周兆華當即喊了起來。


    小武那桌的人馬上歡呼了。


    “要是來點酒,花生米什麽的,可就更好了,哈。”小武毫不客氣地喊了起來。


    “有酒有酒。”周兆華當即找了起來。


    “老板不用找,大中午的喝什麽酒?下午不用執行任務了?”周羽秘書假裝訓斥了一句。


    小武尷尬嗬嗬笑著。


    高兵吃完麵,站了起來,準備走。


    “老板,我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高兵走時,還是好奇一個細節。


    “高科長,你說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周兆華很坦誠。


    “桌子上的這四樣東西,醋,辣椒,蔥,酸菜,是你想出來的嗎??”高兵很細膩地問道。


    這個問題讓周兆華,周羽均是一愣。


    他們也詫異,高兵為什麽會問出如此細節和非常規的問題來?


    周兆華也是一頭霧水,前麵的幾個問題,是非常明顯的試探,他能猜出高科長的意圖,也就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但是這個問題,超出了周兆華的預判,甚至超出了周兆華的認知。


    這就是高端局。


    為什麽高兵會問一個如此細節,獨特的問題?


    但周兆華也知道,高兵問的所有問題都有深意,越是不起眼的問題,其意義越深刻。


    而秦天給周兆華應付高兵不犯錯的原則是:如實回答。


    “哦,我愚鈍,哪能想出這種點子,是秦處長給我提的建議,我就按他的建議實施了。”周兆華隻能如實說道。


    他已經盡量避免自己和秦天有交集了。


    “秦處長?秦天?”高兵確認道。


    “對,秦處長是我麵攤的常客。秦處長不僅給我提了這個建議,他還提議我,麵和湯分開煮。”


    周兆華說著打開了自己的兩個鍋。


    “你看,我這邊有兩個鍋的,這個鍋的水一直滾著,就是單獨燒麵,把麵煮熟,撈出來。”


    “這個鍋就是麵湯,有時候我用羊肉湯,有時候用排骨湯,換著來。”


    周兆華心裏不想說的,他也知道應該是不該說的,但他又實在想不出高兵這個問題的意圖,他怕自己犯錯害死秦天,隻好如實回答。


    高兵仔細地看了看兩個鍋,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四個輔料。


    “怪不得你燒的麵又清爽幹淨,湯味又濃,門道原來在這裏。”周羽誇讚道。


    “沒想到秦處長還懂廚藝?真是沒看出來,平時可從來沒燒給我們吃過呢。”周羽有些詫異。


    高兵隻是淡淡一笑,若有所思,他終於有所收獲了。


    “好,走了。”高兵隱藏了自己內心的激動。


    周兆華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他把剛才高兵的所有提問和回答都記在了心裏,到時候如實匯報給秦天。


    高兵回特務局的時候遇到了食堂的人,當即叫住了。


    “下午茶的時候,你讓食堂給我燒碗湯圓送到我辦公室,記住了,我要元宵節時那樣的湯圓。”高兵吩咐了一句。


    周羽聽得一頭霧水,因為高兵不是一個很喜歡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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