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現在你們全家都在特高科的牢房裏,你是聰明人,你比誰都清楚,我們那一套酷刑,也清楚,我們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的。”高兵起了個頭。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實則很殘忍。


    ”秦副局長,你給趙飛雪妹妹描述一下,我們是怎麽審女人的。”土肥原插嘴說道。


    土肥原這是故意讓秦天說啊。


    秦天也不猶豫,把特務局怎麽審訊林思思的變態過程,非常細膩的描述給趙飛雪聽。


    “這些過程,你家裏的那些姨太太,丫鬟,都要經曆一遍。”土肥原對秦天的描述還挺滿意的。


    這些日本人聽到變態的詞語,過程,反而讓他們的內心興奮。


    趙飛雪沒有說話,但目光堅毅,隻是看著。


    “你父親趙一雄也一樣會麵臨這樣的審訊,遍體鱗傷,折磨到不成人的審訊。”高兵淡淡說道:“而你,是唯一阻止他們受刑的人。”


    “我,父親,給日本人當走狗,殘害忠良,賣國求榮,這是他應得的,我也會大義滅親。”趙飛雪虛弱著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這話,讓高兵和土肥原都沉默。


    他們也知道,這些女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那你妹妹呢?”高兵又問道:“她將要經曆更殘酷的,非人的折磨。你甘願看她如此嗎?”


    “甘願?別說我們中統,共黨的人,哪怕隻是普通百姓,被你們折磨致死的,還少嗎??就算我交代了情報,就算改變了我妹妹,也隻是她一個人的,成千上萬的人,死在你們特高科,特務局的後院,他們也是人。我要的是大義,是讓你們也埋葬在這裏。我死不足惜,至少我拉鈴木四郎一起下地獄了。”


    趙飛雪說話非常吃力,她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表達出來的。


    秦天聽得出來,趙飛雪成為中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個人情感全部殺死了。


    甚至,她也做好了犧牲父親,犧牲妹妹的準備。


    這是多麽可怕的覺悟。


    “我很佩服你的覺悟,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但是我會告訴你,你一定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痛苦的忍受力。”土肥原表麵還是表現地很卑謙,友好,但趙飛雪越是如此,也就越激起土肥原的好勝心。


    他就越要拿下這個女人,從心理上,擊敗這個女人。


    土肥原出去了。


    高兵也跟著出去,當即有兩名守衛進來,全程24小時看著趙飛雪。


    秦天看了眼趙飛雪,看到了當初林思思的頑強不屈的革命先烈的身影。


    “沒炸死你,讓你掙了。”趙飛雪怒氣滿滿地說道。


    “嗬嗬,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可能活百歲呢。”秦天也跟了出去,留下一句話:“你要好好想清楚。”


    秦天出病房,跟上高兵和土肥原的步伐。


    “老師準備怎麽審?她的身體隻怕熬不住,以我經驗判斷,這種女人,肉體對她的折磨效果會很小。”高兵提議道。


    “那就從精神上擊敗她。她妹妹趙飛燕就是最好的切入點。”土肥原似乎早就想好了策略。


    秦天心裏罵娘,當初那一槍怎麽就沒狙死他??


    這對趙飛燕兩姐妹很是不利。


    “先放她幾天,把她的家人先審清楚。”土肥原反而不著急了,隻要孤狼在自己手上,還怕找不出冰霜來?


    何況,中統在冰城又沒有援兵和執行隊,這孤狼就是光棍司令一個。


    “咱們還是要小心冰霜狗急跳牆。”高兵提醒了一句。


    土肥原不屑了。


    “我這次來了這,他們就不會有活路。”土肥原很有信心。


    三個人回了特高科,就眼下目前掌控的線索,情況做了一個匯總。


    “審訊基本上沒什麽結果,趙家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趙飛雪是軍統的事,但從趙飛燕這,得到了一些線索,我們排查了她提供的那些地址,不過,均不是交通站。”杜一明先匯報了一些進展。


    他的話還沒說完,土肥原就說道:“這地址裏,涉及的人,全抓了。”


    聽到這話,杜一明看了高兵一眼。


    高兵沒有回複。


    秦天這時,必須站出來,說道:“那些人我們都排查過了,應該不是中統的人。”


    秦天知道,這些人一旦被抓過來,憑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八成都是被斃在後院。


    那些都是無辜的生命,高兵是不會這麽幹的,鈴木四郎會這麽幹,但是也不會這麽過分。


    而土肥原這行事風格,就有些過分了。


    這是為了殺戮而殺戮了。


    “應該??如果漏過了一個地下黨,你負責嗎?”土肥原當即不給秦天任何麵子,懟道。


    麵對領導的質疑,秦天能怎麽回答?


    如果回答,我負責,土肥原會怎麽看自己?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懟領導,以後,自己在特務局別想混了。


    秦天隻能選擇沉默。


    “好的,會後,我馬上去執行。”杜一明則聰明多了,當即回應了。


    “其次,根據家人的口供,我們對趙飛雪的人際關係也進行了全麵的調查,對這些人也都一一進行了排查。”杜一明又說道。


    “也全抓了。”土肥原仍然是這話。


    “好的,不過,因為趙飛雪也算是我們冰城的名人,她所交際的,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杜一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都先帶回來審訊。”土肥原說道。


    杜一明匯報完後,千川一戶開始匯報他的調查。


    “我對趙一雄名下的所有資產,住所,都進行了調查,沒有發現和交通站有關的線索。”千川一戶匯報道。


    “他資產下涉及的人員那就太多太多了。”千川一戶對那些人,也就沒有深入去查了。


    土肥原思考片刻,說道:“那些人就算了。”


    顯然,內心深處,土肥原對趙一雄本身是信任的。


    “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啊。”土肥原有些不滿意。


    土肥原看向高兵,說道:“看來還是要把切入點放在趙飛雪身上了,高兵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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