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快速地趕了過去,正好看到秋果和黃莉嫋在河裏拚命下遊。


    看起來逃了,實際上,難。


    杜一明,吳飛和他的行動隊已經趕了過來。


    整個行動隊都氣喘籲籲的,軟弱無力。


    “你們也都中毒了?”秦天故意詢問道。


    “媽的,中午食堂的飯菜有問題,好些兄弟們都倒下了。”吳飛罵道。


    “先不管了,先抓人,我看日本憲兵比我們積極呢,被他們抓住功勞可就沒了。”秦天急忙說道。


    “嗯,吳飛,你帶隊去東邊,我們在西岸。”杜一明吩咐道。


    “可橋被炸了,過不去啊。”吳飛說道。


    “那就坐船。”杜一明喊著。


    秦天看著水裏的兩個人,憂心忡忡,明顯秋果同誌中彈了。


    秋果選擇在這裏下手,估計是高兵和土肥原沒想到的。


    把橋一炸,從水路過。兩邊的特務幹瞪眼。


    加上秦天的助攻,這些特務沒人敢下水了,連跑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哪怕如此,特務步槍的瘋狂掃射,還是打中了秋果。


    特務們在兩岸往下遊追著。


    日本憲兵則不斷地在岸邊瞄準射擊。


    子彈擦著兩個人的身體而過,這樣下去,遲早也被打中。


    “哥?哥!”黃莉嫋也很虛弱,被折磨,又幾天幾夜沒有吃飯,遊了一段就往下沉。


    秋果不顧傷勢,自己知道和妹妹都遊不了多遠了。


    “往東遊,上岸。”秋果大喊道。


    秋果是準備了後手的。


    兩個人拚命的遊,一直遊到東岸,才艱難的爬上了岸。


    “哥,你中槍了??”


    黃莉蔦臉色蒼白,內心緊張。


    “沒事,打中了腿,還能走。”秋果在旁邊的雜草裏尋找了起來,很快,找出了一個袋子,裏麵有兩把手槍。


    這是秋果提前準備好的,他還是很細膩,這些老式的手槍,在水裏浸泡後,都不能用了。


    兩個人剛說完。


    一隊四人的日本憲兵就朝這邊射擊而來。


    砰。


    砰。


    砰。


    日本憲兵連開幾槍。


    秋果和黃莉蔦當即低頭躲避,同時,開槍還擊。


    此處正好有掩護,秋果的槍法很不錯,直接開槍爆頭了一個。


    “哥,走。”黃莉蔦扶著哥哥黃果邊撤退邊朝後開槍射擊。


    杜一明這邊的特務幹瞪眼,隻能在岸這邊觀看著。


    “把步槍給我。”杜一明喊了一聲,拿過一把步槍,瞄準對岸逃命的秋果。


    秦天也跟著他們,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地出冷汗。


    杜一明的步槍隨著兩個人的移動而移動。


    砰!


    一槍怒爆而射。


    這一發步槍,威力凶猛,不是手槍所能比的。


    子彈飛去。


    也幾乎是在瞬間,黃果和黃莉蔦正好被木頭柱子擋住。


    當即,子彈擦著木頭柱子而過,也擦著秋果的頭皮而過,擊中了前方的水缸,整個水缸瞬間就爆了。


    “啊!”


    這嚇得黃莉蔦尖叫了起來。


    這一槍,把秋果,秦天都驚出一身冷汗。


    “媽的,差一點點。”杜一明放下槍,喊道:“走,從下遊繞道過去。”


    蓮花橋也不是唯一的橋,不過這橋被炸,給日本人和百姓造成了較大的麻煩了。


    秦天也是跟在後麵,渾身出虛汗,中午的毒看來是放多了,渾身難受得要死。


    不過,其他特務也是一樣更加的難受,虛弱。


    這都是在給秋果爭取逃命的機會。


    然而,除了特務,還有日本憲兵呢!!


    兩岸更多的人,都往秋果,黃莉蔦追擊而去。


    秋果的腿已經沒法跑了,傷到骨頭,每走一步,那骨頭要刺穿肌肉一樣,劇痛無比。


    黃莉蔦也是困獸之鬥。


    後麵的特務,日本憲兵,還是在不斷地射擊,一直跟著。


    秋果和黃莉蔦隻能暫時躲入一牆後,和敵人對攻。


    “聽著,我掩護你,你走。哥,走不了。”黃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逃不出去的。


    “哥,我不走,我不走,我們一起走,可以的,可以的。”黃莉蔦哀求著。


    黃莉蔦在地下牢房,被殘忍折磨,她沒有哭;那群畜生把她當工具發泄,她沒有哭;在精神病院,看到人間煉獄,她沒有哭。


    但,此刻,她哭了。


    父母都死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黃果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哥哥。


    小時候,還是過往,和哥哥相依為命,吃樹皮,扒垃圾,做童工,最苦最累,但是有哥哥在,黃莉蔦總是感覺,還有一絲的家的溫暖,家在的感覺。


    在如此艱苦的人間長大成年,卻要分離,是黃莉蔦無法忍受的痛苦。


    “聽著,往前逃三公裏,在黃思婷的草垛裏,我藏了一輛摩托車,這是鑰匙,有了摩托車,你往吳村逃,那條老的撤退之路,現在沒有日軍巡邏了,那裏,還能逃,隻要出了城,去交通站避一避,站長會送你走。”秋果臉色蒼白,失血過多讓他頭暈。


    傷口在水裏浸泡,會加速流血的速度。


    “我不走,我不走。”黃莉蔦搖著頭,不想走。


    “走,不走就來不及了!!”秋果咬著牙,推開妹妹,同時朝前方的敵人開槍:“走啊,走啊!!你走,我死,也值得,你明不明白??”


    黃莉蔦哭著,她隻能走,她擦著眼淚,哭喊著,往前拚命跑,拚命跑。


    秋果拿槍射擊著,和日本憲兵對抗。


    同時。


    吳飛帶的一群特務已經很接近這裏了。


    而秦天,杜一明從下遊繞道過去,準備從後麵夾擊秋果。


    秦天心裏很清楚,秋果逃不掉,也大勢已去啊。


    很快,吳飛等人就趕到了蹲守處。


    “人在牆後,衝一下就能幹掉他。”日本憲兵一隊長說道。


    “別打了,困住他們,咱們要抓活的。”吳飛卻按下了日本憲兵的槍頭。


    這些話,秋果聽在耳裏,他知道,敵人要從他的口中,挖出李逵和白狐!!


    秋果困在那裏,他看了看彈夾,子彈不多了,現在敵人的注意力都在他這邊,以為妹妹跟她一起,但黃莉蔦已經偷偷撤走。


    秋果隻能祈求著,逃出去,逃出去啊。


    岸的對麵,林蘇雅站在那裏,迎著風,看著這一切,她眼含淚水,但大局為重,他不許任何人參與進去,她要保全組織,守住地下情報網,守住秦天的後援隊,這是延安給她的最崇高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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