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煩勞通稟一聲,衛肆前來報道。”


    瓦口關,少年抬起頭,人雖瘦弱,眼神卻給人磐石之感。


    衛兵看了看他,同一旁的人說了聲,就邁步上了城牆。


    不多時,一個黝黑皮膚的壯漢隨衛兵過來,他打量了兩眼少年,眉頭擰了,就這麽個奶娃娃,腿都沒他胳膊粗,衛知勇這是讓他來曆練?


    這是生怕衛肆命太長吧。


    “真是胡鬧,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徐敦揮了揮手,轉身就要走。


    “將軍,因何以貌取人。”少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叫住徐敦。


    “你未得見,安知我不能上馬殺敵。”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徐敦回過頭,拿過衛兵手裏的長槍,就掃向少年的胸口。


    少年舉起手上的拄棍,但兩者力氣不是一個檔次。


    看著摔在地上的少年,徐敦麵露譏諷,“就你這,還上陣殺敵呢。”


    緊抓著棍子,少年從地上爬起來,“將軍繼續。”


    又是一棍,衛肆重摔在地,手肘處劃破深深的口子。


    看著再次爬起來的少年,徐敦皺了眉,“我已經同你說了,瓦口關不是你能待的,別逼我下重手。”


    “小子不怕死,小子能殺敵。”


    衛肆一字一句,這一次,他沒等徐敦動手,而是主動出擊,這一刻,他的眸子不再無波無瀾,而是如狼般凶狠。


    徐敦丟了長槍,一腳把衛肆踹出三米遠。


    守關的衛兵,人雖沒動,眼睛都聚集了過去。


    “這五次了吧?”有人小聲開口。


    他話剛落,就見衛肆拋飛了出去。


    “快瞧,又站起來了!”衛兵們聲音下意識大了。


    “身板瞧著單薄,還挺耐打的。”


    徐敦看著一次比一次凶狠,不要命的衛肆,終是沒再下手,這股子拚命的勁,夠資格留下了。


    ……


    “大哥,楊束那個紈絝是不足為懼,但他手底下有三千多的精兵,咱們還是避避鋒芒。”精瘦的男子憂聲道。


    上首,張嶺把酒碗摔桌上,“憑他一個紈絝,三千精兵又如何,咱們未嚐不能搏搏。”


    “大哥,楊束是楊老元帥的孫子,傷了他,咱們就是插了翅膀,也會被摁下來打出屎。”


    張嶺悶悶喝了口酒,“行了,去通知吧,讓大家夥下山,躲個一月。”


    “被個紈絝嚇跑了,這輩子的人算是丟盡了。”


    “大哥,皇帝都得讓楊家,咱們有什麽丟人的。”精瘦男子寬慰了一句,下去安排撤退事宜了。


    “怎麽還沒到啊。”楊束掀開車簾,火氣極大的吼。


    “世子,才走五天,哪有那麽快。”方壯回了句。


    “本世子累了,紮營!”


    “世子,今兒天氣好,適合趕路,您就忍著些。”


    “本世子說紮營!”楊束把車廂拍的嘭嘭響。


    “世子,行軍不是兒戲,不是想歇就能歇的,你要實在惱,就打死我吧。”龐長策馬過來,肅然出聲。


    “取鞭子!本世子受夠了,今兒就打死你!”


    楊束怒氣衝衝的往外走,一個趔趄,栽下了馬車。


    “世子!”


    ……


    禦書房外,見朝臣都出來了,全公公往裏走。


    “皇上,楊束栽下馬車,磕了腦袋,隊伍現已停了。”


    皇帝將奏折扔桌上,“朕真是太小心了,就這種後代,定國王府哪還能夠壓製皇權。”


    “不該急切啊,讓他們務必護好楊束。”皇帝語氣淺淡。


    全公公應了聲是,腳步輕緩的出殿,心裏有些唏噓,威名赫赫的定國王府,竟就要這般沉寂了。


    “世子,春香樓的頭牌。”


    方壯拉著一個姑娘衝進楊束的房間。


    看著臉擦的跟猴屁股一樣的頭牌,楊束頭更疼了,這是讓他高興,不是送他走?


    “你過來。”楊束朝方壯招手。


    以為自己做了楊束的知心人,方壯屁顛屁顛過去了。


    “你是不是沒瞧過女人,就這也叫頭牌?!”楊束拿著折扇劈頭蓋臉的抽。


    方壯捂住腦袋,“世子,窮鄉僻壤,也沒更好的,你就湊合湊合嘛,關了燈,保管一個樣。”


    “出去,給老子出去!”楊束咆哮。


    要不是要維持人設,楊束非把方壯打的滿院跑,真拿他當種豬呢,啥都不忌!


    “世子,給了錢的……”


    “滾!”楊束拿起鞋丟過去。


    “你這是做什麽了,把世子氣成這樣。”


    龐長扶著腰走過來,這是個腦子比鋼鐵還直的,楊束栽馬車,在龐長看來,是他的錯,第一時間就去領軍棍。


    等楊束知道,人已經挨了十棍。


    咕嘰二將,大概是龐齊怕他日子太舒適了。


    “世子不是一直嚷著要去青樓,這不,我把頭牌給他帶來了。”方壯歎氣,“哪知道不合世子心意。”


    “簡直胡鬧,世子一向身子虛,才摔了頭,你就引他玩樂!”


    “可對得起元帥!”


    “需罰!”龐長拿起根棍子,惱怒不已。


    方壯懵逼了,不是大夫說,身心愉悅,傷才好的快?他全是為了世子啊!咋一個兩個的都要打他?


    方壯憨是憨,但不傻,哪能站著挨打,抱頭就跑。


    “軍爺,先別走啊,錢還沒付清呢。”春香樓頭牌追著方壯。


    楊束聽著外頭的動靜,手蓋住了臉。


    為防方壯再搞出雷人的操作,楊束下令前往三十裏外的青州,那地兒大,也算繁華,方壯肯定拿不出包頭牌的錢。


    楊束說是去青州找好大夫,龐長就算知道那不是他們要走的路線,也隻能改道。


    “這才是本世子該來的地方啊。”


    看著熱鬧的街市,楊束整個人都精神了。


    龐長陪護在馬車旁,目光掃視人群,警惕著,三千來人,目標太大,也不適宜進城,所以此番陪在楊束身邊的,隻有五十人。


    這五十人,僅十人跟著馬車,其他的,混在人群裏。


    為了楊束的安全,護衛們是操碎了心。


    “龐長,那攤上的麵具不錯,你去買兩個來。”楊束指著喜娃娃的麵具喊。


    龐長板著臉掏了錢,把麵具給楊束。


    “停車,本世子要下去走走。”


    楊束戴上麵具,急不可耐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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