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歇就歇了三天,一直到許月瑤燒完全退了,眾人才啟程。


    “夫人,信。”


    第二天晚上,護衛把急信給陸韞。


    陸韞接過後,立馬拆開,一行行看下去,她眉心舒展,心口大鬆。


    “世子勝了,已經在往會寧縣趕。”


    護衛眼裏有喜悅之色,“夫人,可要告知元帥?”


    陸韞搖頭,“隻需說世子並未受傷。”爺爺為郭氏付出大半輩子的心血,知道他們的下場,勢必要傷懷。


    楊束不在,爺爺的鬱氣可無法疏解。


    “加快腳程,爭取早日到會寧縣。”


    護衛點頭,轉身去辦。


    沒再走走停停,僅兩日,他們就看到了會寧縣的城門。


    許靖州領著衙役,一早就在等候,見到車隊,他忙迎上去。


    “大哥。”


    溫軟的喊聲,讓許靖州鼻子泛酸,他看過去,隻見模樣秀麗的少女,從馬車下來,急步走向他。


    “風寒可好了?”許靖州聲音微啞,端詳著許月瑤,生怕她在定國王府過的不如意。


    “幾乎痊愈了。”許月瑤朝許靖州笑,“世子待我極好。”


    等兄妹兩敘了幾句話,陸韞才掀開車簾,“許大人,先進城吧。”


    許靖州朝陸韞行了一禮,“月瑤不諳世事,讓夫人費心了。”


    陸韞笑,“許大人,這你可說錯了,月瑤事事妥帖,沒讓人操任何心,滿府上下,無人不喜。”


    客套了兩句,一行人朝城門走。


    “到哪了?”柳韻問紫兒。


    “說是進城了,還要一會呢,二夫人,您身子重,晚些再過去。”


    柳韻看向外麵,算著時間。


    “走吧,寧可早,不要晚。”


    約莫一刻鍾,柳韻扶著椅手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她款步朝大門走。


    紫兒拿著披風追上去,在外頭站一會不覺什麽,但久了,那寒意往裏麵滲。


    看著路口,柳韻眸子逐漸飄散,她收到了建安的信件,楊束一切順利,已經在趕往會寧縣。


    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那裏會出現他的身影。


    “二夫人。”


    定國王府的護衛一出現,紫兒就喚柳韻。


    將人送到門口,許靖州調轉馬頭回去,楊束不在,楊元帥顯然不打算露麵,他一個男子,該有的分寸得有。


    “怎麽在外頭站著。”陸韞眉心微蹙,朝柳韻走,“天這樣冷,你的身子,哪能受風。


    交代護衛裝卸行李,陸韞扶柳韻進去。


    “爺爺他?”柳韻輕啟唇。


    “他不大想在人前露麵,一會我們去院子看他。”陸韞瞧了瞧柳韻的肚子,“離開的時候,還沒變化,這會跟小山丘似的。”


    “平日可累?”陸韞難掩好奇,在柳韻肚子上摸了摸。


    “咦,會動!”陸韞一臉受驚的縮回手。


    柳韻再忍不住,笑出了聲,“總覺得夫人太沉穩,如今倒有點少女的模樣。”


    “累肯定是有些的。”


    “快六個月,再不動,真要找大夫瞧瞧了。”


    柳韻解下披風,戲謔的看陸韞,“等夫人懷了,這個中滋味,你就明白了,想來不會太久。”


    陸韞耳根微熱,同柳韻坐下,屋裏燒了碳,很是暖和。


    “許月瑤,是留在宅子,還是送去許靖州那?”柳韻捧著茶水,輕抬眸。


    “世子的意思,是讓兄妹兩人團聚。”


    “之前是分隔兩地,這一個地方,要還拆著,不像樣。”


    柳韻勾唇,眼尾嫵媚風情,“看樣子,世子是把許月瑤拿下了。”


    “當著你的麵,還是避著你?”柳韻托腮,帶著一分慵懶。


    陸韞瞥她,“你是二夫人。”


    “不影響我瞧熱鬧。”


    陸韞失笑,“沒避著,他想知會我,但我哪有那個興致聽。”


    “你要在,就能給他出主意了。”


    “我對世子是真心的。”柳韻美目流盼,“這主意,我可不出。”


    “要不是你夠聰明,撼動不了,你以為我會這麽安分?”


    “少一個人分享,總是好的。”


    “可惜,許月瑤跟許靖州是一體的,想讓許靖州死心塌地,不動二心,許月瑤就不能放。”


    “蕭國那邊有異動?”柳韻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陸韞瞧她,“世子不是讓你少思?”


    “胎穩了,可以適當想想。”柳韻飲了口溫水,“沒法不關心,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


    “熙王死後,梁澄向世子示好,將銀子退了回來。”陸韞緩緩開口。


    柳韻蹙眉,“對梁澄,我知道的不多,但在倚紅樓,曾聽人提起,貪欲太重,難有忠心。”


    “世子沒打算收入麾下,隻虛與委蛇,借他穩住疆北。”


    “衛肆過段時間會去那。”


    柳韻揚了揚眸,“小家夥還活著呢?”


    “活著,成長的十分迅速。”


    “世子試著往蕭國插眼線,但短時間,難有機密的信息。”


    “那邊的情況,我們知道的不多。”陸韞眸子微沉。


    柳韻撫著肚子,這事,她倒是熟悉,但楊束肯定不會讓她過去。


    “武祿、韓佑是死是活?”


    “死在熙王酷刑下。”


    柳韻擰眉,“業國勢必追究。”


    陸韞笑,“熙王虐殺業國使臣,皇上震怒,斬下其頭顱,向業國表歉意。”


    “為保證真實性,已用沉木將熙王的頭顱送過去。”


    柳韻看陸韞,“他可真行,橫著什麽事都跟他無關。”


    “小姐。”墨梅在外麵喚了聲,“元帥進了院子。”


    “嗯。”陸韞扶起柳韻,同她一起過去。


    請了安,和楊老爺子閑聊了幾句,兩人回了自己的住處。


    “老龐。”楊老爺子在銅鏡前看自己的臉。


    “元帥,再照也不可能年輕。”龐齊把藥碗遞過去。


    楊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我哪指望年輕了,我是瞧瞧自己的氣色,看看能不能抱一抱重孫。”


    “元帥,你的身體好著呢,別說重孫了,說不準重孫娶媳婦都能看見。”


    “你現在說話,怎麽也張口就來了。”楊老爺子端起藥碗,一口飲盡。


    龐齊輕笑,“元帥,一路勞頓,你可沒什麽不適。”


    “坐在馬車裏,連風都吹不著,能有什麽不適,當初,我中了三箭,還日行千裏呢。”


    龐齊瞟他,“是啊,所以落下一身舊傷,連槍都拿不起來。”


    楊老爺子虎目一瞪,“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收拾不了你?”


    “我是想讓元帥知道,不是你的身體能扛,是較之前硬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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