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束見了許靖州。


    青年身姿挺拔,眉宇沉穩,舉手投足,盡顯從容。


    楊束點了點頭,許靖州沒讓他失望,大半年的曆練,完全褪去了青澀。


    “坐。”楊束給許靖州倒了杯茶。


    “是裝模作樣敘個舊,還是直接談正事?”


    許靖州將兩本冊子放在楊束麵前,“這是會寧縣糧倉和軍備的情況。”


    許靖州接著放上兩本,“這是修橋修路每筆支出。”


    隨後又是兩本,“會寧縣共八所學堂,商鋪……”


    “停。”楊束斜許靖州,“幾個意思?上來就貼臉,本世子頂著寒風趕來,疲乏未消,多大的怨氣,整這麽一堆。”


    許靖州將麵前的一疊冊子,分類擺放好。


    “屬下知道世子誌向遠大,早日了解情況,咱們也能展開下一步。”許靖州不卑不亢的開口。


    “你的行為看著是沒錯,但誰家臣子像你一樣,奔著累死主君去的。”


    “許靖州,你可不是木訥之人。”


    “難不成兄妹團聚,你還不高興了?”楊束聲音威嚴了一分。


    許靖州抿了嘴角,“世子,我會盡忠盡責,月瑤隻是普通女子,她應付不了後宮的詭譎。”


    楊束看著隻有會寧縣,但隻要他想,能立馬讓燕國改朝換代。


    沒這麽做,隻是讓根基更穩固。


    但早晚,楊束會黃袍加身。


    帝王的後宮,哪是什麽好去處。


    “許靖州,認清自己的位置,本世子待你,仁至義盡。”


    許靖州張了張嘴,微低了頭,他把會寧縣打理的井井有條,功勞不小,可一切機會,都是楊束給的。


    “世子,我隻有一個妹妹了。”許靖州聲音幹啞。


    月瑤在院子,時常發呆,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許靖州再清楚不過,她不是深閨不諳世事的閨閣小姐,對楊束生出情意,定是楊束有意引誘。


    月瑤便是看的穿,又哪裏是楊束的對手。


    “許靖州,本世子的後院,在你眼裏既這般不堪,也確實沒必要再近一步,你妹妹與何人談婚論嫁,都與本世子無關。”


    楊束聲音泛著冷意。


    許靖州緩緩跪下,“謝世子。”


    “出去吧。”楊束展開冊子,無意再與許靖州交淡。


    人走後,楊束放下冊子,許靖州對許月瑤,是真疼到了骨子裏。


    寧可惹惱他,也不願許月瑤淪為連接兩方的工具。


    抿了口茶,楊束去了扶廂院。


    “這就聊好了?”柳韻輕挑眉。


    楊束坐上炕,握著柳韻的手把玩,“他上來就求我放過許月瑤,哪可能和和氣氣散場。”


    柳韻眸光流轉,靠在楊束身上,“你應了?”


    楊束點頭,“他都豁出去了,必須應啊。”


    柳韻抬眸看楊束,“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結束。”


    “比如?”楊束手在柳韻腰上,揉按著,讓她能舒服點。


    柳韻輕笑,並沒開口。


    “世子,何家大公子來了。”紫兒輕敲了敲門,細聲道。


    “帶他去偏廳,我一會過去。”


    楊束的手沒從柳韻腰間移開,繼續按揉著。


    “也不擔心我恃寵而驕。”柳韻纖指輕點楊束的胸口。


    “明明是尋常的語氣,怎麽就這麽媚。”楊束扣緊柳韻的後腰,在她唇上親了下,“定力差些的,在你麵前,想不露出欲望都難。”


    “不能待了,真不能待了,一瞧見,就心猿意馬。”楊束直搖頭。


    柳韻讓他逗笑,“趕緊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楊束湊近柳韻,暗示意味滿滿。


    “閉眼。”柳韻唇角含笑,嬌媚無比。


    楊束微挑眉,“整情趣是吧,我喜歡。”楊束把眼睛閉上。


    柳韻拿起枚酸棗,眼裏劃過笑意,塞進了楊束嘴裏。


    楊束當即擰眉,見柳韻還敢笑,拉過人就親了上去。


    柳韻的口味並不固定,時不時變化,有時喜酸,有時喜辣。


    “別鬧了,快些過去。”


    柳韻一縷發絲貼在臉上,更顯魅惑,她嗔楊束。


    妖精!


    楊束這會是真不敢待。


    偏廳,何相書品著茶,聽到腳步聲,他看向門口。


    “大白天的,節製些。”


    楊束低頭看了看自己,最後鬧了一場,他走的急,忘整理了。


    也沒解釋,楊束瞧何相書,“你過來,應該不隻是問候我吧?”


    “你之前不在,我也不好要差事。”


    何相書抬了抬眸,“如今出了建安,這反心已昭告天下,總不能再打定國王府的旗號。”


    楊束神情嚴肅了一分,“你說的很對,休整兩日,我把恭州拿下。”


    “再之後,稱個王。”


    “築好根基,看郭氏滅亡。”


    楊束述說著自己的計劃。


    “你想要哪方麵的差事?管糧?還是管軍需?或者學堂,修路搭橋?”


    “學堂吧。”何相書緩緩開口。


    楊束笑看他,“你倒是會抓,但話先說前頭,別整世家那一套。”


    “我不會自掘前路。”


    楊束抿了口茶,“忠國公什麽想法?”


    “父親這個年紀,上戰場,怕是受不住,你要信得過,可以把軍需交給他。”


    “老實說,我信忠國公比信你多。”


    “因為他把你認做兒子?”何相書斂眸,語氣微有些酸意。


    楊束和父親但凡在一處,立馬就火熱了,旁人還插不進去。


    包括他這個親兒子!


    “狹隘。”楊束姿態閑散,“忠國公是我見過最真誠的人。”


    “這會了,我也不瞞你了,我和忠國公已經結成了異姓兄弟,大侄子,往後有困難,盡管來找叔。”楊束豪爽道。


    何相書斜睨他,“父親還不至於這麽昏頭。”


    “你不信?”


    何相書沒說話,起身走了。


    “大侄子,常來坐啊。”楊束走到門口,抱著手,衝何相書的背影,熱情喊。


    何相書腳步頓了頓,混玩意,越發沒正形了,父親怎麽可能同他結拜!


    要是真的,他名字改過來!


    讓侍女把茶水收拾了,楊束去找柳韻,大冷天的,就應該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


    “定國王府大火,忠國公府全員消失,熙王就沒疑心過?”柳韻隨口問。


    “他以為是老爺子送走的,倒也意思意思找了。”


    “但郭啟逼宮近在眼前,其他事都得邊上放放,八成是想著登基後,慢慢算賬。”楊束環著柳韻,閑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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