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暖,穿的少了。”


    “不信你量量。”楊束將許月瑤摟進懷裏。


    “大舅兄形單影隻,看著怪可憐的,我打算給他找個媳婦,原是瞧中了謝家的姑娘。”


    “但大舅兄有顧慮,我也不能強逼,隻得從楊家遠房親戚那挑。”


    “適婚的,有三人。”


    “模樣、性情,我也不大清楚,隔的確實遠。”


    分支的分支的分支啊。


    不細翻族譜,都找不到根係。


    “等人到了,你幫著看看,咱們給他挑個合心意的。”


    許月瑤驚喜抬頭,大哥年紀不小了,但哪有做妹妹的,替兄長相看。


    她倒是說了幾次,但大哥明顯沒上心。


    又不好總拿這事煩他,許月瑤私底下沒少為此發愁。


    “這就開心了?”楊束輕笑,“給你帶了塊硯台,怕大舅兄搶,沒拿進來,走的時候,我讓他們送到你院裏。”


    “大哥說,養兵極費銀子,你省著些,我什麽都不缺。”


    許月瑤環住楊束的腰,“騙人,分明是瘦了。”


    “我算是體會到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手指撫過許月瑤的臉,楊束目光落在她嬌嫩欲滴的唇上。


    “你把胭脂給我吃吃,比什麽補湯都好使。”楊束語氣蠱惑。


    “登徒子。”許月瑤嗔他。


    “還沒幹嘛呢,臉就紅了,洞房花燭夜,可如何好?”楊束逗弄許月瑤。


    “你不許說。”許月瑤捂住楊束的嘴。


    楊束滿眼笑意,嗯了聲。


    等許月瑤放手,楊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她唇上啄了口。


    “你!”


    楊束一臉無辜,左右看了看,“剛有發生什麽?”


    “我,我不理你了。”


    許月瑤轉過身,泛紅的耳垂,極是可愛。


    楊束環住她的腰,“真惱了?”


    “這樣,我讓你親回來。”楊束大氣道。


    “一下要覺得少,兩下我也不介意的。”楊束聲音裏滿滿的曖昧。


    “無恥。”許月瑤鼓著腮幫子,嬌嗔楊束。


    “好呀,敢罵秦王,我回頭就稟了秦王府,將你抓了去。”楊束皺起眉,一副我很凶狠的姿態。


    話說完,楊束輕笑出聲,蹭了蹭許月瑤的青絲,他眼裏有歉意,“我沒法久待,去園子裏走走?”


    漫步在陽光下,許月瑤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荷包,取出護身符,她小心放進楊束的香囊裏。


    “要平平安安的。”許月瑤看著楊束,柔聲啟唇。


    “我保證。”


    兩人的影子合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從刺史府出來,楊束去看了修建的宮殿,一看一個搖頭,這要能趕上,他把柱子吃了。


    “王上,楚佑來了。”方壯稟道。


    楚佑就是崔冶給自己取的名字。


    “我教你的,每天都要練,別偷懶,等回來,我會檢查。”楊束理了理崔冶的衣袍。


    “記住,若有突發情況,緊跟秦王衛。”


    “送他去許靖州那。”交代完,楊束對方壯道。


    抱著從吳州帶出來的包袱,崔冶上了馬車。


    回府前,楊束去了特訓場。


    謝元錦已經瞧不出小白臉的樣了,細膩的麵皮,如今又黑又糙,眼神不再“哈士奇”,有幾分狼的味道了。


    “今日這旗,我插定了!”


    謝元錦一夾馬肚,衝向章洪和薛坊。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雙方距離無限拉近,僅剩二十米時,章洪丟出繩子,薛坊一把接住,兩人不約而同的往相反方向走。


    這麽短的距離,謝元錦根本不可能閃躲,幾乎能預料他被繩子攔下馬。


    就在眾人覺得形勢不可能逆轉時,謝元錦身子一矮,一滑,整個人貼向馬腹,從繩子底下穿了過去。


    “好快的反應速度。”楊束微凝眸,開口道。


    “還是王上識人,隊伍裏,數謝元錦進步最快,腦子也靈活。”校尉誇道。


    楊束笑了笑,哪是什麽慧眼識人,純就一時興起,不想謝元錦真是匹黑馬。


    從馬背上躍起,謝元錦一個翻身,將小旗插在了架子上。


    “好!”楊束喊了聲。


    謝元錦臉上的笑僵住,他轉過身,看到楊束的那刻,眉毛皺了起來,眼底深處有警惕。


    “本王果然沒看錯人。”楊束拍了拍手,對謝元錦表示肯定。


    “你來幹什麽?”謝元錦一臉戒備。


    楊束眼角抽了抽,這玩意咋比他還自信,就這副煤炭樣,他瞎啊,能瞧上。


    “吃住可習慣?”


    被謝元錦提醒,楊束換上關切的表情。


    “好的很,我勸你死心吧,測試前五,我一定會進去!”


    “話別說太滿。”楊束摸了摸馬頭,“怎麽就想不開呢,伺候本王,不比這輕鬆?”


    “呸!”謝元錦吐了口唾沫,牽著他的馬,高傲的走了。


    “嘖,狂了啊。”楊束抱手,側頭看校尉,“下點真功夫,皮肉糙了,可以折騰了。”


    “本王要的是能上戰場的利刃。”


    “越是好苗子,越要狠狠的磨。”


    “是。”校尉應聲。


    “你二人也十分不錯。”走之前,楊束朝章洪和薛坊道,“建功立業的機會很多,趁現在無戰事,好好提升。”


    “是,王上!”兩人一臉激動,他們沒攔下謝元錦,原以為王上不會把目光落在失敗者身上,卻不想王上關注了他們。


    練,必須往死裏練!


    走了一圈,楊束回了府。


    申時中,牌九急步進書房,“王上,人到了。”


    “備馬。”楊束擱下筆,對牌九道。


    …


    呂興誌很有分寸,沒領著民兵直接堵門,而是在距城門三裏外停下,隻帶了十個弟兄過去。


    向守兵表明了身份,就到一旁等。


    “呂大哥,會寧縣果真不同。”一漢子看著高而堅固的城門發出感概。


    “秦王會不會瞧不上我們?”另一漢子看了看身上破舊的衣裳,擔憂出聲。


    他這話一出,其餘人都有些惴惴,小心的把磨到起毛的袖口藏起來。


    “秦王愛民如子,放心吧。”呂興誌寬慰他們。


    “聽說秦王不滿二十,他真能耐啊,把秦州治理的這麽好。”漢子語氣裏全是敬佩。


    “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一夥幼童在城門處嬉鬧,清脆的聲音遠遠傳開。


    眾人逐漸靜默,沒到會寧縣,大家夥滿身的勁,可看到這地的繁榮,他們無法抑製心裏的卑怯。


    泥腿子真能見天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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