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時。”陸韞溫柔的看楊束。


    “若真的動了,我一定全贖回來。”楊束抱住陸韞,聲音有些啞。


    “姑爺。”墨梅探進腦袋,“九總管在外麵候著。”


    “知道了。”楊束鬆開手,陸韞給他整理衣裳。


    墨梅看著這一幕,心裏直歎息,這夫妻關係,瞧著挺好的啊,但為啥就懷不上?小姐也不讓她熬補湯。


    真愁人。


    難道出問題的,是小姐?!


    墨梅手塞進嘴裏,驚到了。


    “大白天的見鬼了?”楊束邁出門的那刻,瞟了墨梅一眼。


    “完了完了……”墨梅喃喃,拔腿就往外跑,幾個呼吸,身影就消失了。


    楊束瞠目結舌,這是真見鬼了?


    搖了搖頭,楊束出了浣荷院。


    “牌九,咱兩才分開,你就把我叫出來,怎麽著,朝夕相處下,沒克製住自己,對本王動心了?”楊束往前漫步,懶懶道。


    牌九跟上楊束,希望一會王上還能有這個調侃他的閑心。


    “二姑娘那邊來信了。”


    楊束微挑眉,“就到了?不是還得幾天?”


    “動了胎氣。”牌九眼觀鼻,鼻觀嘴,開口道。


    楊束猛的停住,“你說什麽!”


    “動了胎氣?!”


    “她不是沒定親!”


    “哪來的孩子!”楊束聲音高了一調。


    “有孩子,她還敢隨密衛來會寧縣,是你們沒同她說清?”楊束冷了臉。


    送一個有孕的女子到許靖州麵前,這特麽不是結親,是結仇啊!


    “王上,說的很明白,八成是圖富貴。”


    “還接回府嗎?”牌九抬起頭,看楊束。


    “接?”


    楊束氣笑了,“送回去!”


    “楊董春是住在明荷院?讓孫大夫給她把把脈。”


    “簡直荒唐!”楊束拍打了下樹枝。


    “請個嬤嬤入府,等楊華月到了,給她們檢查一下。”


    楊束是真沒想到,古代還能有未婚先孕這種劇情。


    “取弓箭來。”


    “王上,我知道你心裏有火,但這會,怕是不能發泄。”牌九朝左前方指了指。


    江山川一臉疲態,看到楊束,像乳燕回巢般衝過去。


    “王上!”


    “有話好說,我還沒死呢。”楊束嫌棄的抽袖子,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夾著嗓子嚎!


    “沒錢了啊。”江山川嗚咽。


    “王上,聽說和你吃頓飯,得二十萬兩?可是真的?”江山川眸子亮晶晶。


    楊束翻白眼,“你當是個姑娘都拿的出來?”


    江山川歎氣,站直身,恢複正經,“最多撐半月,民工的工錢,不能拖欠。”


    “版圖擴張的太快,也太大,扯褲襠了。”


    “王上,怕得募捐了。”


    楊束抿了抿嘴角,急迫時募捐,勢必要受人拿捏。


    “再等等,秦王府的私庫,還能撐撐。”


    “不若停了學堂和河道?”江山川開口,這兩樣,太費銀子了。


    “這個時候停,隻會讓人看出我們的空虛,外頭的局勢,可還沒穩,咬著牙也得撐下去。”


    見楊束堅持,江山川沒再說,將厚厚的冊子給楊束,“王上閑了,記得打開看。”


    裏頭是半月來的支出,一串串數目,大的驚人。


    作為秦州的王,楊束必須知道每日花銷有多大。


    撐,可不是用嘴撐的。


    若隻秦州,怎麽折騰都行,楊束賺的能頂上花的,但如今領土擴大了幾倍,且都不是富庶之地,難啊。


    江山川愁的嘴都起泡了,秦州凝聚了多少人心血,絕不能垮。


    “二夫人。”牌九喚了聲。


    “去忙吧。”柳韻示意牌九退下。


    楊束捏著冊子,一臉沉色。


    柳韻沒說話,靜靜陪在他身邊。


    “今日怎麽舍得出來。”楊束牽住柳韻的手。


    “去了書房,密衛說你在這。”柳韻微抬頭,看著亭台的簷角,“一下子擴大了近五倍的領土,銀庫的錢,想來很緊張。”


    “嗯。”楊束點了點頭,擠出抹笑,“府裏怕是要縮減開支了。”


    “說了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道會整成這樣。”


    “縮減而已,又不是挨餓。”柳韻語氣隨意。


    “我和寧兒有不少錢,應能幫你撐一段時間。”


    “你確定要給我,這可是你的後路。”楊束攜柳韻坐下。


    “我押前路。”柳韻解下香囊,係在楊束腰間。


    楊束鼻子微酸,“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好人,所以能娶上這麽好的媳婦。”


    “感動早了,要還的。”柳韻眼尾泛起笑意,狡黠又風情。


    “能肉償?”


    “想的還挺美。”柳韻撫弄袖口,靠在楊束肩上,低語:“在外麵,切不可心軟。”


    “放心吧,我啊,閻王不收的。”楊束側頭看柳韻,目光繾綣。


    “王上。”


    牌九隔著三十米的距離喊,他知道此情此景,他應該有多遠滾多遠,事實上,他確實滾了。


    就是又滾了回來。


    “忠國公和何祭酒來了。”


    柳韻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楊束送了兩步,見柳韻走遠了,他去往偏廳。


    “稀奇了,父子兩居然同時上門,今兒不忙?往常可請都請不到。”楊束走進偏廳。


    “你什麽請過?”何相書撇嘴。


    “我沒請過?你說這話,可摸著良心了?”


    何相書掀起嘴角,涼聲開口:“旁人請是擺宴設酒,你呢,全是政務,生怕我們閑著了。”


    “今兒留下用晚飯?”楊束客氣一句。


    “哪有那個閑心。”


    “你看看,是我不擺宴?”楊束抱手,一副你真難伺候的姿態。


    何元正在一旁,樂嗬嗬的瞧著這一幕,在楊束麵前,相書倒沒那麽無趣。


    “你出建安,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這些東西,就算心意了。”何元正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楊束揚眉,“怎麽還搞上驚喜了。”


    走了兩步,楊束把箱子打開,金銀塞的太滿,因他的動作,滾落了出來,銀票在地上飄了飄。


    楊束目光凝住,“這是?”


    “何家的心意,我知道,你難。”何元正拍了拍楊束的肩膀,“要不夠,盡管開口,我還藏了些錢。”


    楊束垂頭看箱子,裏麵的金子大小不一,銀票麵額也不同,何家這是把家底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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