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德聞言,瞪大了眼睛看向這幾個破銅爛鐵。


    “真的這麽值錢的嗎?”


    “這是國寶級的文物,隻有運出國才更值錢,可我舍不得讓國寶流失到海外,隻能從別的渠道走貨,估價會大打折扣,當然也不排除未來會以天價成交。”


    楊磊沒有對張祖德有所隱瞞。


    大家都是朋友,提前告知很有必要。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即便未來他以天價出售,張祖德也不會因此嫉恨他。


    相信再來幾個古玩商,也給不到兩百萬的價錢。


    他不勉強張祖德。


    張祖德沉吟了片刻。


    身為生意人,自然明白隔行如隔山的道理。


    這件青銅器再值錢,他沒有門路出售,也隻能挨宰。


    套現兩百萬,就能在鄉下蓋一棟不錯的別墅,用來頤養天年,何樂而不為呢?


    “那你帶走吧,兩百萬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張祖德伸手和楊磊一握道。


    反正是從泥巴裏挖出來的,屬於意外之財,也不心疼。


    “這些殘片,我也一並收了,再加您二十萬。”


    楊磊指了指一旁碎裂的銅器。


    二十萬買回去,方便一些對古玩有修複興趣的藏家學習。


    留在這裏隻是一堆爛銅,不免可惜。


    每件文物,都在訴說無聲的故事。


    每種圖案,花紋,都見證了曆史。


    即便隻是殘片,也有一定的收藏和研究價值。


    “楊少東家是個厚道人,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張祖德滿臉感激。


    他和楊磊打了幾次交道,發現他年紀輕輕,行事豪邁,不拘小節,是個成大事的人。


    “德叔,實不相瞞,我還真有個不情之請。”


    楊磊看向張祖德笑道。


    “但說無妨,看看我是否能盡點綿薄之力。”


    張祖德看向楊磊道。


    “過幾天我和晏影準備前往帕敢,不知道德叔是否願意當個向導和翻譯,萬一我成功攻略了kia大軍閥,您也能和我們合夥開采一些礦洞......”


    “你看我家裏這一大攤子的事,恐怕走不脫身,不過我可以介紹一位好朋友幫你,他是帕敢本地人,精通中文。”


    張祖德哪敢攬這瓷器活,但他還是願意幫點小忙。


    拿命去搏的事情,普通人玩不起。


    楊磊一意孤行,他現在就能幫忙聯係當地的向導和翻譯。


    當初他去緬甸,就是那位朋友幫了大忙。


    “當然求之不得。”


    楊磊心裏一喜。


    張祖德用過的向導,肯定錯不了。


    “你先坐下來休息,我給他打個電話,問一問那邊的情況,看看他接不接這活。”


    張祖德示意楊磊再坐下來吃點烤羊肉。


    他走出工棚,打通了對方的電話。


    “昂山,最近可好?”


    “張老板,承蒙惦記,最近家園被毀,我已經逃到了臨滄親戚家避難。”


    昂山說著塑料華語,介紹了一下帕敢這邊的情況。


    隨著華人礦主撤離帕敢,大部分也木西工人都逃到了瑞麗或者臨滄。


    目前帕敢之邊的礦洞全由軍閥接管。


    “我有個朋友準備前往帕敢,想見一見kia大軍閥,你有沒有路子幫忙引薦?”


    “這事恐怕隻有陳遠光才有辦法,他是大軍閥身邊的翻譯和紅人。”


    昂山表示愛莫能助。


    他隻認識當地的武裝分子,哪有本事接近大軍閥。


    “我這個朋友和陳遠光熟,到了帕敢需要一個當地的向導和翻譯,不知道你能否幫他一段時間?”


    “這個完全沒問題,他隻要到了這邊,擺平了大軍閥,我隨時可以過去幫他。”


    昂山心裏一喜,滿口應道。


    “稍後我將楊老板的聯係方式發送給你,他近日可能與你聯係,具體你們自己談吧。”


    “多謝張祖老提攜,我一定會盡力幫助到他的。”


    張祖德這才掛斷電話。


    來到楊磊身邊,端起酒碗喝了口娘酒。


    扯了根烤得滋滋冒油的羊排,撒上孜然和五香粉,滿意地咬上一口。


    這才朝著楊磊道:“楊老板,這是昂山的聯係方式,他人在臨滄,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他谘詢,這人很聰明,是個百事通,人也八百玲瓏,隻要工資到位,小事都能替你擺平。”


    張祖德推薦了這麽好的一個人給自己,楊磊感激不盡。


    支付了收購青銅器的貨款之後,準備起身告辭。


    “天都黑了,不如到縣城住一晚再走吧。”


    張祖德不好意思請楊磊在工棚留宿。


    縣城酒店的住宿條件還不錯。


    天亮再回羊城也不遲。


    “明天一早,我準備前往揭西拜訪陳姐,必須今晚趕回去,等您的大廈竣工之後,再來吃入夥飯。”


    楊磊起身抱起銅壺,示意晏影把其他青銅器的碎片收好,搬上車。


    “我來吧。”


    張祖德找來一個竹筐子,將剩下的碎片全裝了進去,搬上車。


    晏影早就有了七分醉。


    難得吃上梅州野山羊,再配上自釀的娘酒,算是過足了嘴癮。


    羊肉大補,吃了不由得有些躁動。


    她目光貪婪地盯著楊磊,腦補了一些旖旎的畫麵。


    “楊老板,等一等,我去搬一壇子娘酒。”


    張祖德差點忘記要送楊磊娘酒的事情,跑進工棚,搬出一壇子封存近二十年的娘酒。


    客家人有個民間習俗。


    每戶人家一旦生下女兒,必然會封幾壇娘酒,等到長大成人,生育孩子的時候,用來燉雞補身用。


    家家戶戶都有窖藏娘酒。


    這些酒越存越香。


    甚至懷疑這個銅壺,就是古人用來裝酒用的。


    “晏影,你還是坐後排吧,醉成這樣,在後麵好好睡上一覺。”


    楊磊看著打著酒嗝的晏影,拉開後排座的門。


    “娘酒怎麽能醉人,就是略微有點兒上頭。”


    晏影邁著醉步,爬上副駕駛室,扣上安全帶,接連又打了幾個飽嗝。


    “德叔,多謝款待。”


    楊磊朝著張祖德揮了揮手,坐上駕駛室。


    他上大學的時候,就考了駕照。


    家裏的車,被王世仁霸占後,當作二手車給賣了,害他最近無車可開。


    男人沒有老婆沒問題,少了車可不行,活動半徑大為受限。


    等有空了,得去車行選一輛座駕才行。


    “路上小心點兒開,山路十八彎,到了報個平安。”


    張祖德追到路口,朝著楊磊大聲叮囑道。


    楊磊眼眶微微發澀。


    記得他剛剛學會開車那會兒,陪同父親出門收貨,為了練車,父親一直坐在旁邊小聲指導,生怕他緊張。


    往事曆曆在目。


    可惜,父親早就長眠於地下。


    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種遺憾,隻能伴隨終生。


    行駛了接近二十公裏的山路,終於上了高速。


    一路顛簸,又是急轉彎,顛得原本就有七分醉的晏影胃液翻湧。


    “等等,快停車。”


    晏影降下車窗,作嘔惡狀。


    楊磊剛停穩車,她就衝下車,趴在路邊“哇哇”嘔吐起來。


    “你沒事吧?”


    楊磊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擔心地問道。


    “有事!誰叫你開這麽快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當我是糙漢子啊。”


    晏影含嗔帶怒地瞪了一眼楊磊,抓著他的衣領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張略顯冷峻的臉,踮著腳,貼上了他的唇。


    突如其來的襲吻,帶著酒味的紅唇緊緊粘在嘴上,嚇了楊磊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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