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個假貨啊!”慕紅蓼小聲在後麵同柳姨娘嘀咕了一句。


    聲音不算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柳姨娘母女。


    柳姨娘嚇得臉色煞白,趕緊捂著慕紅蓼的嘴,尷尬的笑道:“她還小不懂事,她亂說的,亂說的!”


    慕遜瞪了柳姨娘一眼,眼神示意她管好慕紅蓼。


    慕嵐風全然沒在意慕紅蓼的話,她走上前分別向慕遜與薑氏行了禮,然後不疾不徐的道:“大家可都聽清楚,這位大嫂說她家央央的胎記在左側,穩婆也可作證,她既然如此說,說明她做好了準備,穩婆也定是跟著來了。”


    說罷,她看向了中年婦人,“大嫂,不如把穩婆也叫上來如何?”


    “當然可以,她現在就在貴府門外等著!”中年婦人心中慌亂,卻還強裝鎮定。


    慕嵐風轉頭對管家慕忠道:“忠叔,得麻煩你跑一趟了!”


    慕忠點頭,心領神會,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慕忠帶著穩婆匆匆趕來。


    那穩婆進門,先看了看那對中年夫婦,又抬頭看了一眼薑氏,才轉頭向慕遜行禮。


    慕遜慍怒道:“你可知叫你來是為何事?”


    那穩婆一看就是老油子,她眯著雙眼,眼珠不停的轉動,慕遜問話也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回大人話,民婦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說說看!”慕遜道。


    穩婆看了一眼中年婦人,臉露悲切之色,“大人,自然是為這王嫂子找姑娘!王嫂子生娃時,是民婦給她接的生,那孩子出生時心口左側就有一塊紅色胎記!”


    “你既是穩婆,接生過那麽多孩子,你怎麽就能清楚記得是在心口左側?”慕嵐風似笑非笑的質問。


    那穩婆先是看了一眼慕嵐風,迅速的低下了頭,回道:“回姑娘的話,民婦是接生過很多孩子,但唯獨王嫂子的那孩子胎記長在心口,所以記得真切!”


    “那恐怕就要讓幾位失望了!”慕嵐風頓了一下,譏諷的看了一眼薑氏,又接著道,“這位大嫂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央央,還說我貪圖富貴不認他們,還費盡心思找了個所謂的穩婆來證明,我是有塊胎記,不過不是在左側,而是在右側!”


    “是民婦記錯了!”那婦人還想狡辯。


    “你住口!”慕嵐風冷聲喝止,“我可是反複問過你多次,你一口咬定是在左側!現在又想改口?”


    “民婦…民婦……”那婦人支支吾吾,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嵐風啊,口說無憑,不足以服眾,不如找人來驗驗!”薑氏冷不防的道。


    “就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有那樣的道理?”慕紅蓼也跟著起哄。


    慕嵐風神色一凜,目光直直的盯著薑氏,片刻後,冷冷的質問:“嵐風還是未嫁之身,母親為何要這般羞辱於我?”


    “五妹妹,你要理解母親的苦心,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才不得出此下策,再說了有屏風遮擋,也不算羞辱!父親你說是吧!”慕白櫻一邊麵不改色的說著,一邊征求慕遜的意見。


    “嗯!也隻好如此了!”慕遜也同意。


    慕嵐風冷哼一聲,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個個都各懷鬼胎,她冷冷的道:“父親,既然你也也同意,嵐風無話可說,不過事前說好了,如果證明了嵐風的身份,這些誣陷嵐風的人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嚴懲不貸!”慕遜開口道。


    說話間,家丁抬著屏風上來了,兩扇屏風圍成了一個圈。


    慕遜把在場的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柳姨娘身上,他指著柳姨娘命令道:“你出來!”


    柳姨娘一顫,顯然在她意料之外,她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指著自己道:“相爺是在叫我嗎?”


    “就是你!你來驗!”


    “相爺,我不行的,不行的!”柳姨娘忙擺手拒絕。


    “有什麽不行的!就是讓你看看,難道你連左右都分不清嗎?”慕遜大怒,厲聲嗬斥道。


    柳姨娘膽小怕事他是知道的,這種事情她絕不敢撒謊,薑氏一直壓著她,還教壞慕紅蓼,她對薑氏多少是有怨氣的,迫於薑氏的威嚴,一直不敢表現出來。


    所以慕遜覺得她是最好的人選!


    “是,相爺!”柳姨娘唯唯諾諾答應。


    “為了公平起見,讓穩婆也看看!”慕嵐風在屏風內提議道。


    穩婆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想要拒絕,可已然來不及了,被紅音推著進了屏風之內。


    “啊!怎麽可能?”穩婆在屏風內驚呼道。


    “二位可看清楚了?”慕嵐風問。


    “看清楚了在右側!”柳姨娘回答。


    “看…看…清楚了,右側。”穩婆磕磕巴巴的回道。


    慕嵐風整理好衣裳,從屏風裏鑽了出來,柳姨娘和穩婆出來後,家丁上來撤走了屏風。


    那對中年夫婦見勢不妙,立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相爺饒命啊!相爺饒命!相爺,都是我們夫婦貪心不足,讓豬油蒙了心,誣陷了五姑娘,求相爺念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從輕發落!”


    “是不是初犯,京師衙門自有定奪,來人啊!把這幾人綁了,送到京師衙門!”慕遜怒聲命令道。


    幾個家丁聞言,上來將三人五花大綁捆了起來,拖著就往外走。


    “饒命啊,饒命啊!夫人救救我們!”三人不停的叫嚷著。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肖姨娘看在眼裏,是慕嵐雪悄悄跑回去告訴她的。


    肖姨娘氣喘籲籲,一臉怒容,雙眸瞪著慕遜就開懟:“相爺,你就是這般對待嵐風的,午夜夢回的時候,您就不怕她回來找你!”


    “肖氏,你放肆!竟敢和相爺這樣說話?”薑氏怒喝道。


    肖姨娘瞟了薑氏一眼,冷哼一聲道:“我有什麽不敢說的?敢做還不能讓人說了,昧良心的事做多了,可是會遭報應的!”


    “肖氏,你竟敢詛咒於我!”薑氏被氣得臉色煞白。


    “夫人這算是對號入座嗎?”肖姨娘冷冷的反問。


    “你…”薑氏捂著胸口,一口氣沒上來,氣暈了過去。


    “母親~”慕白櫻失聲叫道,轉頭對著肖姨娘就吼道,“肖姨娘,你住口,我母親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來人,把夫人送回無垢軒去,慕忠去把大夫找來個夫人瞧瞧!”慕遜吩咐道。


    “大姑娘原來也有疾言令色的時候,…”


    “肖氏,你給我少說兩句!”慕遜打斷了肖姨娘的話。


    一群人抬著薑氏回了無垢軒,慕忠也轉身走了出去。


    “都散了吧!亂糟糟的!”慕遜一頭兩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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