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藺彥獨自一人奔至北國,吃吃喝喝,迷迷瞪瞪,一匹白馬,來到邊關酒肆街上,時值入冬,天氣寒冷加速,寒風中,藺彥這就要下馬吃喝。


    欲出北國,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寶駿驅馳,藺彥見一客店名曰“四海樓”,五樓大店鋪,巍峨高聳,甚是輝煌惹眼。


    那牌匾為名家書刻漢隸,那名家不是別人,竟是大宋名人寇準,藺彥笑著點頭一句,“好嘛!如今這四海樓是膽子越來越大!歐陽兄!我看你下次如何請我吃酒!”


    說著這就下了馬,眼見出來進去的客人衣著大多光鮮,商人居多,勾肩搭背的紈絝子弟倒也不少,這就迎頭遇一“閑漢”,閑漢俯身哈腰近前,“爺您有何吩咐!”


    馬繩遞給門前閑漢,藺彥仰頭瞅了瞅,“字不錯!”


    閑漢嬉笑道:“這位爺,一看就非富即貴,您老還買不買東西,要不要叫個姑娘作陪啊?”


    說著閑汗眼瞅著一旁不呼自來的下等歌妓,俯身搖搖手,“可不是她們這樣的哦!”


    藺彥回頭一笑,“姑娘?行啊!”回手就二兩銀子,似笑非笑道:“姑娘俊俏,會點本事,你的,若不是,小心你的大門牙!”


    接過閑汗就俯身牽馬,“您老瞧好,裏頭上坐!”


    還沒進門,裏頭就跑出來一個廝波,小夥子邊跑邊回頭答應,“您放心,一定是好香藥!”


    要撞在藺彥身上,忽轉身的一閃,這就避開,進門就聽著賣下酒廚子吆喝著,“貴客到,接!”說罷藺彥就被一焌糟婆子盯上,那焌糟婆子順手就從腰上捏下青花布手巾,頭頂危髻上那朵大紅牡丹花,搖搖欲墜,開口就要為藺彥斟酒要何等姑娘,笑道:“這位公子人品不凡,邊關做生意啊還是遊玩啊?我這裏的姑娘可是一頂一的俊俏,陪您喝酒怎麽著也得絲竹管弦詩詞歌賦拿出一兩手,如若一般姑娘,豈不壞了您的大好心情?”


    忽的她兩目瞪的滾圓,兩手一抱目下一錠銀子,撲個空,藺彥早一邊桌子坐下,“你就別蒙我了!茶飯量酒博士!”


    小二忙得不可開交,飛來兩個就攔開焌糟婆子,一並把周圍賣水果的“撒暫”和幾個硬頂上來的“箚客”姑娘們驅趕了,這才照顧藺彥上五樓,可藺彥卻甩袖子,“爺今個就在這坐,去!把你們四海樓分舵老大叫出來!”


    看藺彥兩目威嚴,貂裘大衣,發簪美玉,看得小二不敢近前,“我們舵主出門了,這位爺,您找我們舵主有何吩咐?”


    尋日裏藺彥見了四海樓,隻要露個腰牌,便是主人,今日他心裏要收拾人樂一樂,也便笑道:“那今個誰負責?”


    “我?”三樓一人抱手直接飛下來,一約摸二十歲的青衣小夥立在藺彥身前,誰知藺彥抄起身下一壺酒喝一口就朝他噴去,那人扇子一開,身子卻被米酒沾濕了,“竟敢在此撒野!”


    話未多說,就朝藺彥攻擊起來,然而無論他如何使招式,藺彥都毫不在意,隻斜躺著飲酒躲閃,那人根本追不上。


    終於他累得氣喘籲籲,門口進來十幾個人簇擁著一位舵主,“慢!是藺少閣主嘛?歐陽先生已到後院,還請少閣主”


    士兵不讓出,他也不在乎,仰頭問了句,“喂兄弟!怎麽樣才能出去?”


    幾位士兵執槍斥道:“哪來的小廝!膽敢在此撒野,滾,還不離開!”


    “嘿!嘴巴這麽碎!”藺彥回袖子,“砰砰砰”幾聲砸在柱子上,嚇得幾個人搭弓射箭,“大膽!射!”


    還沒說完,藺彥已在跟前,“別別,淡定!我又不傷害你們,別動粗,你們傷不到我,我也懶得動手,還有那匹寶馬,西域貨,別傷害它。”


    “上!”一千總揮刀砍去,落空再砍,人已經立在屋頂正脊上,數箭射來,皆為空影,藺彥笑道:“寶馬你們的了,再見!”


    幾十個人圍著屋頂轉悠,人卻消失了。


    那邊雲海郎君躺在大船帆頂,海路已經到了登州,邊關要看通行令,一張等閑幫山貨證,雲海郎君賀鳳卿便一人飛去,吩咐後頭,“你們好好守在這裏!”


    夜半來到契丹邊關城樓,雲海郎君縱橫往來,


    二人已到契丹境內,兩不相知。


    卻說那玉生子在海邊沙灘發呆,突然一聲大叫從耳後襲來,回頭卻見那公主和楚楚被諸位追著跑,“站住!別跑,再跑,不客氣啦!把你的飯給我吃光!”


    玉生子一頭栽下來,海水撲打岸邊,“又來,我說公主,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欺負我也就算了,這可是,可是!”突然他跳起來,海麵一艘船隱隱約約過來,“船?哪裏來的船?”


    眾人都集中到他這來,藺默裳道:“大家先別鬧了,看看他們到底要把我控製多久?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過來救我們的。”


    “他們是誰?”芙莞嗤鼻,“那麽多人被遼狗打成那樣,救我們?嗬嗬。”


    “你閉上烏鴉嘴!”楚楚撅嘴,“雲海郎君一定會來救我的,我舅舅一定會把他們統統鏟平!”


    歐陽玉君噗嗤一聲忍不住,“但願等閑幫的大船能劃到這裏!”


    芙莞看了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吧?有什麽用呢!靠幻想能把他們都殺了?嗬嗬!”


    “你嗬嗬個屁!”楚楚毫不客氣,“公主了不起啊,你就是真的,我也懶得理你!”


    盈凰笑道:“懶得理,還說話。”說罷她朝卓相如走兩步,“他們最近沒有為難你吧?”


    卓相如笑道:“我們就是人質,除了從嘴裏套出話,打死我們也沒啥價值,還好,你呢?上天他們導讀找你,怎麽樣?想問個什麽心思?”


    “嘖嘖!”芙莞抱著兩手不屑,“果然老交情啊這是?當大家都是空氣啊?”說罷朝卓相如走來,“來來來,大公子,我替你表妹看看你有沒有傷啊病啊的。”


    清敏滿臉通紅,聽得盈凰一把將芙莞後領子抓住,“你再說一遍!”


    玉君仰頭笑起來,看看海麵,搖搖頭,“也許我阿爹要來了。”


    “船頭有人!”藺默裳說罷幾人緊張起來,“他們是誰?”


    盈凰道:“放箭啊他們,快來救,快跑啊!他們不好對付的!”


    一聲衝天鶴鳴,聽得大家心頭一陣,“那是什麽?”


    “雲海郎君!”楚楚激動道:“他來了,他們來啦!喂,雲海郎君!”


    “五水等閑高縱,歸藏南北心傾。


    天下風流追藺彥,雲海郎君賀鳳卿。


    流傳到汴京。


    仁義並兼禮智,信隆四海門盈。


    莫道江湖無奈地,嶽麓揮出大盛名。


    歐陽一諾成。”盈凰吟誦罷,對著卓相如道:“大少爺啊,也許這南邊都在找你呢!嗬嗬,也不用太緊張,人生無常,心中常懷光明,也許光明就要到來了,就怕你患得患失,這些年啥都經曆了,感受最深的還是得失,看吧,小哥哥,你的人生,比一般人都精彩!我相信你,一直是,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


    “是嗎?”卓相如撐撐腰,“哈哈,反正隻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好好想想,我也相信你。”


    “哎呦喂,真讓人作嘔,都啥時候了?還在這裏訴衷情。”芙菀哼哧哧一頓嘲笑,卻不由自主靠近卓相如,“呆子!看不來啊,啊?嘴巴挺溜,什麽時候遇到姑娘,這麽會說話了,我也相信你,噢噦!”


    芙菀學著卓相如的口音,發出嘔吐的動作,看得清敏居然笑了,盈凰也不生氣,兀自把玩自己手裏的寶劍,突然抬眼,瞅向芙菀,芙菀毫不客氣,抬眉冷對,叉腰而立,一股子貴氣看得盈凰嗬嗬一笑,“我不跟不會武功的人計較,待會打起來,希望你嘴巴能保護你。”


    “用得著你管!”芙菀硬氣回懟,卻不由自主靠近卓相如,狠狠掐他一下,“保護不了我!你全家都得死翹翹,江湖有多大?都得服我父皇管,不信你試試。”


    “誰是卓相如?出來!”


    外頭一聲呐喊,震驚了所有人,不知是誰,卻聽得卓相如感到莫名的刺激,心思,“老子躲躲藏藏半輩子,沒想到遇到如今這樣的局麵,玉生子啊玉生子,師父啊師父,您知道這一切嘛?老天爺,以後我該怎麽辦?”


    “啥怎麽辦!以後的你就是江湖大名人了,身份越大,責任越大,雖然你的武功半吊子,但是看看現在的樣子,以後的你非富即貴,我盈凰當初說的,果然沒錯!”


    “切,自大狂!”芙菀剛要懟,盈凰轉身即走,“我懶得理你!馬上開打,你小心了!”


    “呆子!”芙菀拽著卓相如,氣道:“擒賊先擒王,我雖然害怕,但是你才是根本,他們抓我們來都是因為你,你是不會有事的,所以我跟著你沒事,你要保護我!別人我不管,將來我回宮,第一件事就是稟報父皇封你做大將軍!”


    “哎呦呦,還大將軍!”歐陽玉君第一個不服,嗆道:“你倒會自抬……嗬嗬,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真當自己在皇宮裏,這裏是敵國,是虎穴,活得出不出去還難說呢!”


    “哼!你們活不成,我楚楚必須離開,雲海郎君來救我啊!”


    嘰嘰喳喳中,飛身打鬥的身影看得一位黑衣人坐上了寶座,“看來,他來了,他來了就好!一切總該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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