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到來之前,錢的問題最大。這就是公元1004年宋遼大戰前夜的“九龍玉牌覓寶藏”案件,國仇家恨,英雄漢奸,朝堂江湖,都會在未來五年一股腦冒出來。東亞局勢要大變了。


    門主在太湖周圍每日行蹤,幾乎全在曹幫主眼線裏,而藺彥卻在北上徐州途中抓住幾個契丹間諜,這些人打不過意欲自殺,卻被藺彥捆綁起來,留作後手。目前,他最主要的任務是查詢五魁蹤影,協助調查契丹海上運營。幸虧過去這些年雲海郎君主事,在淮河沿岸,幾位分舵舵主十分信賴他,於是藺彥打通了淮河出海口的航運,配合官方一起搜查圍堵南下契丹船隻。最重要的是禦虛門三才樓的長老們要出手了,關於九龍玉牌,他們收到的五行堂堂主信息已經足夠,在卓宗仁和錢塘英主事下,卓相如和身邊幾位姑娘的玉牌真真假假問題,快到解決。原因就在於陳長老沒想到龍頭玉牌在這個後生手裏,即使缺一兩塊邊角他也可以修複,然而,如此重要物什,本來卓宗仁想要收下,一想兒子失蹤如此之久,上來就要,他怪不好意思的。


    “孩兒,你的玉牌一直戴在身上?”


    “是的父親,從未離開。”


    “能否給我看看?”


    卓相如欣然接受。


    看罷,卓宗仁微微一笑,拍拍兒子的肩膀,還給了他,這就出了門。晚上他突然來到兒子房間,卓相如以為父親親愛自己,也就安睡過去,卓宗仁叫他把玉牌放在一邊,不要擱著身體,卓相如第一次感覺到父愛如此細膩,母親進來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欣慰不已。


    然而,正當陳長老要看看那塊玉牌時,玉牌出事了,“假的。”


    “什麽?”眾人齊齊過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卓相如有點蒙圈,“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它啊!”


    “你給什麽人看過沒有?”陳長老問,卓相如道:“沒有啊!我一直戴在身上。”


    “再想想。”


    “除了父親和母親,最近誰也沒見過。”


    卓宗仁一愣,“我最近沒見過啊!孩子,我最近一直在外頭辦事。”


    母親錢塘英也是一愣,“你不是有一晚上給孩子把玉牌放在桌角的嘛?”


    “什麽時候?這……沒有啊,我晚上一直沒見過孩子。”


    錢塘英往後一倒,“易容術。”


    陳長老微微一笑,“宮裏出事了。不要打草驚蛇,人走不遠,宗仁,你親自去吧。”


    卓宗仁離開,門口正被童長老撞著,隻見他匆匆忙忙,“我剛跟個高手交手,讓他跑了,快說,你們中誰假扮的來考驗我的武功。”


    卓宗仁閃身出去,陳長老笑道:“師弟,那是個壞蛋,去捉住他!”


    “什麽!”童長老閃身也飛出去。


    山崖下,果然兩個身影起落有致。


    “何方高人?來我三才宮,何不現身一見。”卓宗仁說罷,那人轉身騰在半空,“可惜啊,我不會有兒子,不過,卓宗仁,你想抓我,也得看本事。”說話陰柔,不像男也不像女。


    忽然縱影來回,速度之快,卓宗仁心下一驚,童長老來回奔波,就是抓不到,“好個身法!教練我啊!”


    一旁黑衣人一動不動,忽的笑道:“看來百年來,禦虛門頂級高手一直沒變啊!九龍寶藏,是大唐萬民共有,豈能隻給南朝!我等過來,也不是存心鬧事,隻不過也想讓你們看看,九部玄帳,不是隻有蕭尚圖那個為情所困的癡人!徒兒,該走啦!”


    徒兒正是九部玄帳右帳首,大遼皇宮大侍官慕容燕南。


    “可師父,這個糟老頭臭不要臉,非得抓我。”慕容燕南跟童長老比劃著,山上山下,林中林外,忽的他師父,一甩袖子,“該回去啦!”


    卓宗仁飛身去擋,陳長老等人趕來。


    “吆喝!都來了!你就是禦虛門當家人吧?可還記得五十年前邊境一戰?”


    陳長老捋胡子一笑,“你莫非就是玄帳殿那個老法師耶律齊隆?多年不見,怎會來我大宋偷東西?”


    “哈哈哈……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那老者緩緩拿下麵罩,卻隻有30來歲的容顏,可陳長老卻笑道:“聽聞九部玄帳易容術登峰造極,沒想到駐顏術也是一絕,一個甲子沒見,你還是那般樣子。”


    耶律齊隆笑道:“這龍頭玉牌我也尋找了多年,據說在吳越國一位公主手裏,可我查遍半個南朝也沒這位公主的身影,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卻在後生手裏,看來我跟你們禦虛門真是有緣啊!”


    “你們想怎麽樣?”卓宗仁道。


    “合作!”


    “不可能!我們早晚要收拾你們!”童長老不樂意了。


    “嗬嗬嗬嗬!”慕容燕南笑道:“收拾我們,恐怕三五年後,這裏就是我大遼國土地,你們的皇帝也會被我們活捉,這將是你們漢人有史以來第一次全國淪陷,你們也在這裏大放厥詞,合作,難道不是如今最好的安排嗎?南北兩朝土地之廣,人口之眾,也需要你們漢人一起來治理,我們南院大王已經安排好南國治理策略,就等大遼皇帝陛下率領三軍南下,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嗬嗬!”陳長老笑道:“就憑二十萬契丹兵馬吃我朝七十萬兵馬?我土地千萬族眾,誌士仁人投鞭斷流,是誰在這裏大言不慚?就算契丹兵強馬壯,我朝也絕不會懼怕!”


    “你們不懼?你們的的皇帝呢?他不怕?”慕容燕南道:“為何你們的太宗一死,整個國土防線,火急火燎地向皇帝請戰,而他卻全盤壓製,毫無血性,這就是你們漢人的底氣!一國軍政操持在他手裏,焉能不敗?”


    大家不說話,陳長老笑道:“很多事,天道興亡,非人力可為,否則春秋戰國,三國魏晉南北朝就不會出現了,可眼下你們交不出龍頭玉牌,又如何離開?”


    耶律奇隆笑道:“要不你我試試?”說罷他飛身而去,招招無人能近,唯有絕頂高手相抗,“好個降龍伏虎陰陽罩!隻可惜,南人隻知道守護,不曉得進攻之道!看看我的吧!”


    眾人聚集在三才樓下的水行堂和木行堂大廣場,滿天星光,耀眼光芒四射,最後兩人還是打了個平手,然而就在耶律齊隆大意的時候,被陳長老一個進攻掌氣擊出,雖未大傷,卻被擊中腹下,兩邊各飛各邊,慕容燕南看了一眼師父,“要不暫時不拿!反正他們還是要取寶藏,我們跟太湖那邊已經搭上線了,寶藏地一發現,必然人多眼雜,我們倒是三路人馬前來,定能取到。”


    耶律齊隆哈哈一笑,“哎呀,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陳老頭這些年腦袋裏裝新東西了,攻守之道果然被你駕馭到這般境界,卻不知剛才這一掌名為何物?都是同道中人,也就不用隱瞞了吧?老朋友一場,說說看。”


    “哪有什麽新玩意!你既然說了攻守之道,攻就是守,守就是攻嘛!好啦,該說的也說了,該物歸原主了吧?”


    說著陳長老要近前,可卓宗仁還是搶先一步,近前伸手,慕容燕南扔了過去,耶律齊隆道:“寶藏救不了南朝,也救不了你們的皇帝,到時候天兵入駐東京城,你們,你們,哈哈哈哈….…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兩人飛走,眾人這就開始研究九龍玉牌的秘密。然而那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讓大家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遼人終究還是要到來,燒殺搶掠在所難免,皇帝又是個懼戰的主!一國未來,萬民安寧,就看寇準和邊關將士們嘍!


    丹道宮內,八卦爐前,陳長老領一眾高手開始煉玉。山前卓宗仁宅內,盈凰卻要跟師父告辭,“師父,我要離開您了,往後清敏妹子多費心了,雖然舍不得,但是徒兒想闖出一番事業,多虧卓師父相助,我才能到義軍那裏辦差,師父您也放心吧!有空我會去看望師弟的,您就放心吧!”磕了三個頭,盈凰這就騎一匹馬,在一個禦虛宮高手丫鬟的服侍下,兩匹馬朝著宋遼邊境趕去。


    這邊,自從卓相如來到邊關軍營,楊延昭就沒客氣過。僅僅過去三個月,卓相如黝黑的麵容壯碩不少,楊家槍法耍得越來越威猛!這一天楊延昭興趣真正濃,跟大家說軍事。


    “自古以來,草原諸部胡虜,他們所擅長的,終歸都是騎馬射箭,見到利處就縱馬來搶,知道難處,即如風馳電卷一般離去,來去蹤影,到底難尋。”


    聲色嚴肅,看得大家極其認真。


    “他們以弓矢作為爪牙,把甲胄作為常服,隊不列行,營無定所,哪裏水草豐盈呢,就以哪裏作為居室。牛羊馬是軍糧,勝了,就分財物犒賞各部,敗了呢,也不會感到慚愧有損顏麵,禮義廉恥,在他們那,無關輕重。嗬嗬。”飲酒一口,他繼續道。


    “所以,既然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那就不需要巡夜查警的人員,更不會建造防禦工事,此等物力,財力,人力,都省了,然後用來攻擊我們中原。反觀我們中原人呢,則恰恰相反,那麽一旦與這些個草原部族對戰時,少有戰勝的機會,所以秦始皇派蒙恬擊敗匈奴後就趕緊修築長城要塞,但是,光防禦終歸是不行,後來漢武帝擊匈奴,唐太宗功突厥,都是以進攻為主事。”


    卓相如腦海裏浮現出最近幾次邊關告急,確實如此。


    “後漢到魏晉,君王控製兵士素習幹戈,導致突厥猖狂,遺害生民,後有唐一代,尤其前期諸帝王,少作逸樂之工事,讓兵士習弓馬,教其戰鬥之術,遂使諸將帥無敵於草原。然而,要擊敗他們,必須要有超越他們的實力,所以唐高祖李淵就想了一個辦法,什麽辦法呢?兩個字:學習!


    “怎麽學啊?”幾個新兵在那問起來。


    “八個字!”


    “學其所為,習其所好。”


    “具體呢?”


    楊延昭看眼卓相如,“相如,你來說說感受,如果是你來指導訓練,你打算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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