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菀學藝繼續,沒想到三個月過後,芙菀學好了基本槍術,一套劍法,基本功算是有了框架,驚訝了皇帝哥哥,同意她繼續學。


    來年春天,學了半年的芙菀,女扮男裝,要去邊關見卓相如。


    “我說你有完沒完!”趙恒丟下殿試考試的題目,“我就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芙菀上前拉住皇帝哥哥的手,“哥哥,我就是想要去邊關看看而已,跟隨李繼隆大將軍巡查邊防,也是替你看看邊關如何?你想想,你要是派大臣去,會不會有人賄賂他,有問題不說,會不會通過關係收買他?而他也不說,回來以後依葫蘆畫瓢,這個很好那個很好,都好,可事實並非如此,雖然楊延昭,楊嗣,高瓊他們值得信任,可是邊關這麽大,將軍這麽多,都很好嗎?不一定吧!所以,我就不一樣了,他們以為我是來玩的,而且我可以女扮男裝,跟在李繼隆後頭,一起找過失,看!”


    說罷,芙菀扔出一本書,趙恒一抬頭,“《孫子兵法》?你,拿這本書作甚?”


    “別急。”


    “《六韜》《三略》。”趙恒看她兩目炯炯,“《司馬法》?”


    芙菀叉腰自信道:“來來來,皇帝哥哥,隨便打開,我背給你聽。”


    趙恒不信,拿出《孫子兵法》,“‘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芙菀道:“聽好嘍!‘勢者,因利而製權也。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芙菀背完,笑道:“怎麽樣?”


    趙恒道:“‘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


    “‘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趙恒再翻,“‘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芙菀道:“‘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趙恒放下來,拿出《六韜》,“‘文王問太公曰:守國奈何?’”


    芙菀道:“太公曰:齋,將語君天之經,四時所生,仁聖之道,民機之情。王即齋七日,北麵再拜而問之。太公曰:天生四時,地生萬物,天下有民,仁聖牧之。故春道生,萬物榮;夏道長,萬物成;秋道斂,萬物盈;冬道藏,萬物尋。盈則藏,藏則複起,莫知所終,莫知所始,聖人配之,以為天地經紀。故天下治,仁聖藏;天下亂,仁聖昌;至道其然也。聖人之在天地間也,其寶固大矣;因其常而視之,則民安。夫民動而為機,機動而得失爭矣。故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為之先唱,天下和之,極反其常。莫進而爭,莫退而讓。守國如此,與天地同光。”


    趙恒放下來,“你什麽時候看的?”


    “當我得知卓相如參軍了。”


    “誰給你講解,你懂內容嘛?”


    “呂端教我的。”芙菀即刻坐下來,“對不起哥哥,他老人家身體不好,說話還行,但是現在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


    趙恒道:“朝之雋老,人所具瞻。茂同寅亮,采之勳罄。呂端大事不糊塗,我明個就去看他!”說罷看看芙菀,笑道:“李繼隆是國舅,你給我老實點,大宋將來北伐,還得靠他!”


    “當然!作為李太後的哥哥,我作為晚輩當然得老實點,不過,替皇帝哥哥看大宋將軍,隻有我一個人最靠譜,哈哈哈!”說著將臉貼近皇帝的耳邊,趙恒笑得合不攏嘴,“你終於長大一點。”


    “哎呦,這兄妹倆親的。”劉娥進來,芙菀還是抱著哥哥,“怎麽滴?吃醋啦?哎呦,我的好皇帝哥哥。”


    劉娥笑道:“好啦好啦,我還有事跟你皇兄商量,你先去玩啊。乖,待會請你吃好吃的。”


    芙菀跳著跳著就出去了,沒想到呂端病逝了。


    罷朝五日,皇帝親自登門,滿朝文武在京的全都來到呂家,個個悲痛欲絕,連平日裏的政敵也感歎,“呂相在外,不容易啊!”


    趙恒在呂家跟宰相畢士安道:“寇準現在任何職?”


    畢士安道:“他在兵部。”


    “調到三司怎麽樣?”


    “官家英明!”


    “寇準的為人和才華,管理財政再合適不過,不過,如果能跟臣一塊任職相位,臣感謝天恩。”


    趙恒皺眉頭,“他,他太過剛直了,先皇在時,他都不給麵子,過段時間再說吧。”


    芙菀趴在呂端棺材前哭得稀裏嘩啦,之後一個月跟李繼隆大將軍,巡視邊關。


    北方暫時沒有南下,但是九部玄帳開始大動幹戈,慕容燕南和師父耶律齊隆,正在跟蕭太後談判,蕭太後派韓德讓親自會見,韓德讓何許人也,隻是聽對方如何說道。


    “這筆巨額財富,我想相國一定喜歡,大遼皇帝也喜歡,蕭太後很快就要南征了,到時候肯定勢如破竹,南朝皇帝軟弱,一個寇準還被各種排斥,如今各方麵都有利於我們,如果我們九部玄帳把安插在南國的斥候和內應交出來幫助我們契丹軍隊,會不會如虎添翼呢!”


    韓德讓道:“我朝有各類飛狐招撫司和招安使司,對南朝人了如指掌。”


    “是嘛?”耶律齊隆道:“我也是皇族,我也一樣大遼國永遠昌隆下去,我也想助太後一臂之力。”


    “可是你們內部太過複雜混亂,良莠不齊,讓我們如何相信你?”


    耶律齊隆道:“您覺得一個寇準,對於南朝意味著什麽?”


    韓德讓兩目一亮,“嗬嗬,一個屢次被罷黜,得不到信任的外官,能意味著什麽?”


    慕容燕南道:“研究南朝,就要研究他們的製度和文化,而他們的製度和文化,這幾本書是必讀的,《周易》《孫子兵法》《道德經》《論語》《史記》《漢書》《三國誌》,我們也算是讀過不少年月,光憑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否則魏晉南北朝的鮮卑族就不會全盤漢化了,進攻不就得了。”


    韓德讓吃口茶,“那你們研究出什麽了?”


    “廟算!”耶律齊隆認真且嚴肅自信道。


    “結果?”


    “歸結到寇準身上。”


    “何出此言?”


    “此人的殺傷力。”


    “哦?”韓德讓笑道:“願聞其詳。”


    慕容燕南朝門口呼道:“蕭兄,別來無恙。”


    蕭尚圖大步流星,看看三人,“一個寇準還不夠,還有一個人。”


    “誰?”韓德讓心思猜到,卻還要問。


    “卓宗仁。”蕭尚圖坐下來,繼續道:“一個左右朝堂,一個左右江湖,廟堂江湖加在一塊,就是我們的絆腳石啊!”


    慕容燕南道:“我們有自己的打算,大遼有自己的打算,南朝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們要土地,要金錢,還要源源不斷,南朝人呢?要和平,要穩定,可我們想的他們都知道,目前就是陽謀對陽謀,寇準負責。還有陰謀,卓宗仁帶著禦虛門負責,南朝人有書《周易》《道德經》,一陰一陽謂之道,陰永遠大於陽。卓宗仁可以在黃河兩岸召集百萬民眾抵抗我們,這就是他們的陰,而寇準隨時都可以左右皇帝的策略,即使他們的皇帝優柔寡斷,但到頭來看那個趙恒,他不願再做石敬瑭。這,就是南北格局,這,就是我們所得到的廟堂之算,所以……”


    韓德讓起身,“你們在寇準和卓宗仁那裏安插了不少人吧?我聽說他們一直再打擊你們的暗線,你們如何處置?又如何判定將來南朝可以用你們的方式安定?我們要的是一個安寧的地盤,不是一直抵抗我們,仇恨我們的地盤,尤其是新地盤。”


    耶律齊隆道:“太後已經做得很好了,以利收人,以益取心,土地和多餘財富分配,這是宰相您的特長,我們是瓦解他們的頭目和組織,得到他們的內部確切消息,而宰相的人一直沒有成果,南京那批人經常被罵,駙馬爺失算好多次,應該在宰相的耳目中吧?”


    韓德讓嗬嗬一笑,“方法?你們的方法!”


    蕭尚圖道:“卓宗仁,必須殺掉!寇準的政敵,必須拿下!我去處理韓德讓,寇準政敵那批人,我想本部玄帳那裏該啟動最新策略了。”


    韓德讓起身,“那就看看你們的能力了。”走到帳門口,韓德讓回頭,“祝願您們成功。”出了帳門,就直奔蕭太後那裏。


    就在卓宗仁帶著錢塘英回杭州之際,突然殺出一隊人馬,其下手之狠辣,史無前例,卓宗仁不得不出手斃敵,眾人沒想攻擊錢塘英,然而要看卓宗仁不好對付,於是齊齊攻擊錢塘英,卓宗仁過來救她,被一位黑衣高手趁機偷襲,錢塘英擋過去,一口鮮血噴出來。


    卓宗仁急忙去保護,出手一掌打死一個黑衣人。錢塘英眼見那人直奔丈夫而來,頓時拔刀相向,那人卻霎時間閃身,沒有攻擊錢塘英,卻被她一刀劃到臉頰,卓宗仁轉身回擊,被一拳擊中後背,錢塘英又為他擋下一刀,那人驚訝片刻,突然氣道:“別殺她!王八蛋!”回頭直奔卓宗仁,“殺掉卓宗仁,今天必須除掉他!”


    就在這時,周默梁帶禦虛門人趕來,擊殺一陣,大家對峙起來,錢塘英受重傷,被卓宗仁抱走,沒想到山下林中冒出三個人,直奔卓宗仁,“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出重手!”


    此刻,卓宗仁隻是躲閃,忽的飛出幾人,童長老來了。救下卓宗仁夫婦,卓宗仁半昏迷道:“快去找師父,禦虛門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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