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裏出來,一上車,林瓔珞就催促道:“快點快點,這個點不知道音像店都下沒下班?”


    寧煜好笑道:“你還真可以,正規音像店有那種東西麽?要在野攤上買。”


    “哪裏有野攤?”


    “嗬嗬,那就是我以前的業務範圍了。”


    半個小時後,寧煜開著車,已經圍著某個地方轉悠了三圈。


    林瓔珞問道:“到底行不行啊?”


    寧煜也有些納悶,“我明明記得這一片有好幾個擺攤子的,怎麽全沒有了?難道這輩子我沒從事這個行業,業務形態也發生了變化?”


    “艸,我想起來了!”


    林瓔珞好奇道:“你想起什麽來了?”


    “這裏的幾個攤子,都他媽是我批發給他們的,這輩子,他們沒有被我拉下水,當然不會在這裏擺攤了。”


    林瓔珞繃緊的身體,也泄氣般地倚在了座椅上。


    “這麽說,今天是看不成了?”


    “那怎麽可能,找找人多的地方,肯定有賣的,咱們去銀泰商場門口看看,那種穿著厚厚的大衣,在廣場上來回閑逛的人,肯定有幹這一塊的。”


    林瓔珞說道:“現在銀泰商場還沒有金融街的人多,那還不如去咱們超市門口看看。”


    “也行,你等著看好戲吧,我肯定一瞅一個準!”


    “嗯,你就盡情表演吧!我看著呢!”


    兩人回到金融街,現在已經是晚上,也沒有必要把車停進去,隨便放在路邊就行。


    不過現在已經九點多,商場快要關門了,人流也少了很多。


    寧煜讓林瓔珞在車上等著,他自己就走進了人流之中。


    為了不讓別人認出自己,他還特意拿了林瓔珞的圍巾,把大部分臉都圍了起來。


    走在人群中,他目光如電,在每個人身上閃過,隻是過了片刻,他就發現了一個目標。


    一個鬼鬼祟祟,同樣在仔細端詳別人的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這人中等身材,穿著一件大襖,大襖虛掩,前襟很重,拽的衣角筆直,雖然這人在盡量掩飾,但是不難發現,他的衣服裏藏著很重的東西。


    而且這人的形象猥瑣,也比較符合賣碟的形象。


    寧煜走過去,問道:“有好貨麽?”


    這人裝作沒聽到,快步走過兩步,然後又回頭問道:“你想要什麽樣的?”


    “廢話,當然是好看的!”


    這人微微一笑:“保證好看又實用。”


    然後他湊過來,對著寧煜輕輕掀開了衣服。


    寧煜瞬間就有些失望,這他媽的是個賣手機的,他的衣服一麵鑲滿了口袋,裏麵裝著一塊塊各式各樣的手機。


    “看好了,按上卡試試,我就在這一片出貨,保證童叟無欺。”


    “老子不要手機,我要買碟!”


    “操,不要手機你喊我幹什麽?”


    寧煜眉頭一皺,拎著他的襖領子說道:“你他媽的還敢罵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麽?”


    這人重新看了眼寧煜的身高,咽了口唾沫,求饒道:“大哥,對不起, 那是我的口頭禪,我真沒想罵你!”


    “真的大哥,求求你了,我就是混口飯吃。”


    寧煜也沒想怎麽著他,他以前也經常被人攆,知道那種滋味,“你隻要把這片賣碟的給我找出來,我就放過你。我知道,你們都認識。”


    “大哥,我們都是隨機來賣,那人真的不一定來。”


    “先找找再說。”


    這人隻能無奈地帶著寧煜在廣場上轉悠,幾分鍾之後,還真的找到了一個,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土氣女人,穿著一個大花棉襖,懷裏鼓鼓囊囊的。


    “大哥,她就是賣碟的,我能走了吧!”


    “等會,我給你點小費!”


    這女人認識賣手機的,湊上來,笑道:“大兄弟,想看點什麽樣的?日韓、歐美,港台?”


    “嗬嗬,你賣的還挺齊全,我自己挑挑!”


    女人四下看了眼,就對著寧煜敞開了衣衫。


    在她的懷裏,放著厚厚的兩疊片子。


    寧煜皺眉問道:“這麽放,不怕劃了麽?你這不太專業啊!”


    他的手摸到光碟上,就知道,這全他媽的是盜版的,估計是自己刻的。


    “質量不行啊,沒有正版的麽?”


    “大兄弟,這東西誰看正版的?看上幾次一扔就是,一張正版的價格都能買十張這樣的。”


    寧煜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她顯然還不懂,賣這東西要分人,隻要賣給合適的人,一張正版的也能掙十張盜版的錢。


    “五塊錢一張,你選吧,選多了我給你打個折!”


    寧煜也懶得挑選,隨便翻了一下,從中間抽出一張,用記號筆寫著“7個小”字樣的片子,放進口袋裏。


    他從錢包裏摸出一張十塊的遞給對方,指了指賣手機的說道:“給他五塊!”


    在賣手機的大聲感謝中,他大步離開。


    上車之後,寧煜拍了拍口袋,展示道:“怎麽樣,老子出馬,手到擒來。”


    “給我看看!”


    “現在你能看出個屁來,回家再看。”


    林瓔珞現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接過寧煜遞來的毛巾,捂在臉上。


    “寧煜,我的臉現在都開始發燙了!心髒也跳得厲害!感覺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嗬嗬。”寧煜也沒有搭理她,直接啟動車子。


    回到家,林瓔珞先是把大門關上來,然後又把屋門關上來,最後是房門。


    客廳的窗簾也全部拉了上來,保證不讓光線透出去一絲。


    寧煜則是在擺弄dvd。


    林瓔珞站在他後麵說道:“要不要把功放拔了,萬一聲音太大,讓孫爺爺聽了去?”


    寧煜想了想,說道:“還是立體環繞聲比較有效果,我們控製音量,讓它最小聲,一點點開始加就行。”


    “那好吧!我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寧煜看了她一眼,說道:“隻看,不做,你洗個屁的澡,去沙發上等著就行。”


    “那我去開一瓶紅酒吧,可以一邊看著一邊喝點。”


    “隨便你吧!”


    “把氛圍燈也打開,要紅色的!”


    “好!”


    過了片刻,兩人正襟危坐。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寧煜按下了播放鍵,隨著光盤滋啦進倉,屋子裏響起了一個歡快的節奏,還有嘹亮的歌聲......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小小樹藤是我家,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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