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清拉著孫佳雪往家裏走。


    老李家的人跟在後麵,楊大丫激動的說個喋喋不休。


    “你們看見趙桂英和張翠花的表情了嗎,真是太逗了,倆人晚上別想睡覺。”


    張梨花說道:“小聲一點,別被別人聽到了。”


    “怕啥,我又沒有罵人。”


    李明方說道:“張大娘那麽想讓王大丫嫁出去怎麽不直接去找許媒婆,她這樣東一頭西一頭的很難成。”


    “三弟,她是想讓王大丫找個有錢人,弄回來的彩禮張羅著給王大國娶媳婦的。”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有錢人又不是傻子。”


    “咱們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怎麽會認識有錢人呢。”


    “所以她看到公社的小夥子就湊上去,把村子的臉都丟盡了。”


    李老婆子見他們越說越嗨連忙道:“都少說幾句吧。”


    次日村長帶來了好消息。


    趙婆婆的事定下來了,文件已經下來了。


    李明清聽了這話心情沒什麽起伏在他的意料之中。


    村長過來說道:“明清,可真是立大功了。”


    “都是叔的功勞,費勁費力的忙來忙去。”


    倆人正準備去趙婆婆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的,在半道上碰到踉踉蹌蹌的吳老頭。


    “吳老頭,咋的了?”


    “村長,我去老李家找李家小子,我老伴上吊了。”


    他喘著粗氣說完才看到李明清。


    “明清,你快去看看吧,赤腳醫生說沒辦法了,可憐可憐我這老頭子吧。”


    “別著急,大爺,我去看看。”


    村長急的不行,村裏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李明清在去的路上想,老吳家不是剛分家嘛,雖然分家過程跟打仗似的,但好歹是分了,怎麽又出事了呢。


    老吳家,吳立強和吳立國兩家人站在院子裏看著躺在草席子上的吳老婆子。


    赤腳醫生正在掐老婆子的人中。


    老婆子的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勒痕,觸目驚心。


    “李家小子,你快過來看看。”


    赤腳醫生看著李明清過來仿佛見到了救星,要是李明清沒辦法救人那就真的沒救了。


    李明清摸了摸老婆子的脖子又摸了摸脈搏。


    幸虧脈搏還有一絲微弱的跳動。


    還有救。


    他從兜裏把銀針拿出來剛準備下針的時候一個女人說道:“老婆子沒救就讓她好好走吧,早死早超生。”


    說話的女人叫劉香是吳家大兒子吳立強的媳婦。


    吳老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吳老婆子說道:“大兒媳,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爹,瞧你這話說的,是娘自己不想活,又不是我們讓她上吊的。”


    “就是,一看你就是想給我們找不痛快。”


    吳立國的媳婦周小雙附和道。


    倆人平常不對付但現在難得的站在同一戰線。


    她們是怕吳老婆子救回來有後遺症,這樣的話她們還得伺候老不死的。


    李明清看了來人一眼低頭下針。


    一分鍾之後李老婆子輕微的咳嗦生讓村長和吳老頭鬆了一口氣。


    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人又開始抹眼淚。


    村長問道:“到底發生啥事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想不開上吊呢?”


    “村長,這和我們沒關係,是她自己鑽牛角尖。”


    “娘,你快解釋解釋,我們可凶沒有虧待你。”


    劉香和周小雙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村長厲聲道:“行了,立強,立國,你們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立強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就是想讓娘給做頓飯而已,誰知道就想不開了。”


    吳老婆子已經緩過來了。


    “你們是想逼死我哪裏是想讓我做飯呢,我死了可能正和你們的心意,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娘,你怎麽能這麽說兒子,是想讓別人戳我們的脊梁骨嗎,我們可是你親兒子啊。”


    吳老婆子說道:“親兒子?哈哈哈,我還是生你們養你們的親娘呢。”


    她邊笑邊哭。


    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什麽都想明白了,以後愛咋滴咋地。


    劉香和周小雙輪番過來找事,有一點不合心意就指著鼻子罵絲毫不在意她是長輩。


    分家之後更加猖狂,倆人時不時的讓去幹活。


    幹活就算了,偏偏兩人一起來,擺明了是為難她,先去誰家都不好。


    吳立強和吳立國全程當透明人,冷眼看著不說話。


    孫女和孫子不喊爺爺奶奶,張口閉口老不死的。


    這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你們以後會遭報應的,天打雷劈啊。”


    “好啊,你個老不死的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吧,我就說她是裝的,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竟然詛咒我們,歹毒啊,虧得我們把你當長輩噓寒問暖的照顧你。”


    “劉香,舉頭三寸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啊,以後你們休想再讓我幹一點活。”


    劉香和周小雙對看一眼,一致對吳老婆子。


    “當家的,你看看娘說的是什麽話,太傷我心了。”


    “是啊,立國,娘這次真的過分。”


    倒打一耙的本事了得。


    吳立強和吳立國說道:“娘,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誰是你娘,我不是你娘,以後我跟你你爹就是餓死也不用你們管。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吳老婆子越說越中氣十足。


    赤腳醫生直接看呆了,剛剛還是一副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模樣,現在人都有精氣神了。


    這都得益於李明清喂給她的靈泉水。


    吳立強說道:“娘,你這是說的啥話,怎麽能讓我們這麽難做,越老越不懂事。”


    “大哥說的對,這麽大年紀還沒小孩懂事。”


    吳老頭見老婆子沒事長籲一口氣。


    他拎起來木棍外兩人身上打。


    “你們忘恩負義的玩意,白養你們這麽大。”


    一邊打一邊大聲喊道:“父老鄉親們,快過來看看啊,兩個不孝子要逼死我們小兩口,百年難得一見呐!”


    吳立國和吳立強覺得他瘋了。


    兩人一把奪過木棍把他推倒在地,一點力都沒有收。


    眾目睽睽之下倆人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對老兩口更加不滿。


    “爹,娘,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我們丟人,這麽多鄉親看著別搞得像我們當兒子的欺負你們一樣。”


    村長此時站出來主持公道。


    “立強,立國,確實是你們做的過分了,身為兒女怎麽能把爹娘逼到絕路。”


    吳家的事村裏人早就知道隻是並沒搬到到明麵上。


    村裏人都在背地裏罵吳家兄弟,可憐老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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