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聞啥啊?你老公香著呢。”


    “哼,臭烘烘的。”


    孫佳雪沒聞到有什麽不對。


    “好傷心呢,媳婦兒,你再聞聞,香著呢。”


    李明清說完把她拉進懷裏,低頭親了下來。


    兩人墨跡了十來分鍾才分開。


    孫佳雪氣喘籲籲地拍了他一下,“等會還得上班呢,別忘了晚上你做晚飯哦。”


    “好,媳婦兒歇著。”


    ——


    下午。


    周明還等在供銷社看好戲。


    李明清哼著小歌就進來了,絲毫沒有半點惱怒。


    一看就知道兩口子沒吵架。


    白等了這麽長時間,真是沒意思。


    錢小麗還沒走呢。


    看見李明清關心道:“你沒事吧?”


    “和平時期能有什麽事,你咋還在這裏,沒事趕緊走吧。”


    李明清催促道。


    “你媳婦兒沒說什麽嗎?”


    “我們兩口子關上門的事可不能說給你聽。”


    “沒事就行,我還擔心你倆會吵架,本來我想著去給你解釋清楚,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錢小麗說完便快步離開。


    周明搖搖頭道:“你還真是辣手摧花啊。”


    “啥玩意?不會說話就閉嘴。”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李明清戳他心窩子的道:“你這話要是讓周英子聽到,她得把你腦袋上的頭發給薅下來。”


    還真是這樣。


    昨天兩人打架他被薅下來不少的頭發。


    照這樣下去早晚得成禿子。


    李明清在看著門口的大路愣神就見崔記和程有峰過來。


    “李同誌,來找你借兩本書。”


    “怎麽突然想借書?”


    “天冷了,也沒多少活計,反正閑著沒事,就想著找幾本書看。”


    “你們先去廢品站看看吧,等過兩天我回村給你們帶過去,在家裏確實是有幾本書的。”


    “行,那麻煩你了。”


    周京立一臉不悅的走進來。


    “你們倆支支吾吾的避開我就是來這兒!我能咋的,還能和他打一架嗎?”


    “不是,就是怕你衝動。”


    他和李明清不對付的事整個村子和知青所都知道。


    為了避免麻煩才沒讓他一起過來。


    “就他是好人,我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嗎!”


    周京立指著李明清不服氣的道。


    崔記和程有峰有些尷尬。


    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況才沒他一起過來。


    事實證明兩人做的對,周京立就是隨時會發瘋。


    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去。


    “京立,你能不能消停些,大庭廣眾讓人看了笑話。”


    “你們兩個才分不清親疏遠近。”


    同是知青,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卻不知道團結。


    還是說兩人巴結李明清瞞著他得到回城的消息。


    周京立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樣。


    “說實話,咱們什麽時候能回城?”


    “誰知道呢。”


    “還裝,裝什麽,你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事。”


    “我們隻是來借書。”


    “切,真是沒長腦子,在村裏看什麽書,看書又不能掙工分。”


    李明清在屋裏看著大街上的三個人。


    仔細想來,也快到知青返城的時候了。


    過了十分鍾。


    周京立一個人出現。


    他是專門來找李明清的。


    既然那兩個人沒問關於回城的事,那就他來問。


    “喂,來找你問點事,知道什麽時候知青能回城嗎?”


    “嗬嗬,能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


    “你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逗我玩呢。”


    “每次碰見我都是問這事,我又不會算怎麽可能知道,你是沒腦子嗎,問我還不如去問知青辦。退一萬步講,問了又能怎麽樣,返城的指令要是下來不用你問,鋪天蓋地的都是這個消息。”


    聽了李明清這話的周京立難得點頭。


    說的是大實話。


    但就是看不慣李明清高高在上的模樣。


    “少在這裏好為人師。”


    “沃特瑪,不買東西趕緊滾,別在這裏礙眼。”


    李明清罵道。


    每次跟他說話都這麽費勁。


    周京立能長這麽大沒被人打死還真是不容易。


    ——


    妞妞見李明清在做晚飯。


    坐在客廳不確定的問道:“媽媽,爸爸做飯能吃嗎?”


    孫佳雪笑著道:“你爸爸手藝很好的。”


    在廚房忙活的李明清穿著圍裙拿著鏟子出來,信心滿滿的道:“我可是大廚,閨女,今天讓你好好嚐嚐我的廚藝,那可真是色香味俱全。”


    “可惜弟弟們不在家。”


    “還真別說,家裏少了兩個皮孩子確實有點不習慣。”


    孫佳雪道:“我明天想回去看看他們。”


    “媳婦兒,他們是大孩子了,不用老是看著,兩人在村裏指定玩瘋了,等星期的咱們再回去。你要是回村我和妞妞在這裏怎麽辦啊,好不容易過過兩人世界。”


    李明清一邊炒菜一邊道。


    “我中午回去下午就回來,妞妞在學校吃飯又不礙事。”


    “媳婦兒,這話就不對了,還有你男人我呢。”


    “好吧,等星期了再回去。”


    一份辣椒炒雞蛋,一份胡蘿卜炒肉絲。


    煮了三碗小米粥。


    主食是熱的饅頭。


    “來,嚐嚐味道怎麽樣。”


    孫佳雪非常捧場道:“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呢。”


    妞妞嚐了一口胡蘿卜,實事求是道:


    “嗯,還是媽媽做的更好吃一點。”


    李明清笑著道:“好長時間沒下廚了,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媽媽的手藝我可比不上,手藝確實好。”


    “來,媳婦兒,多吃點。”


    “媽媽,等會我洗碗。”


    “不用你洗,我就洗了。”


    妞妞撒嬌道:“那不行,爸爸做飯,我洗碗,媽媽歇一歇。我看大妞姐姐在家也做做飯洗碗,我已經長大啦。”


    李明清也附和道:“對,媳婦兒,今天你歇一歇。”


    孫佳雪笑的眉眼彎彎,溫柔的點了點頭。


    李明清回房間時孫佳雪正在專心致誌的看書。


    柔順烏黑的頭發垂落在腰間。


    顯得小腰更細了。


    “媳婦兒,書有老公好看嗎?”


    “來,我跟你捏捏肩膀,做飯可是個力氣活。”


    “我的力氣大著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把她抱起來,嚇得她立馬攬著他的脖子。


    等緩過來之後她才發覺自個坐在他的腿上。


    她順勢靠在他的胸口。


    跟小貓似的蹭了蹭,輕聲道:“好好聞啊。”


    “好聞?”


    “對呀。”


    “來,媳婦兒,盡管聞”,他一邊說著一邊解扣子。


    孫佳雪笑著道:“沒正經。”


    “你是我媳婦兒有什麽好正經的。”


    她笑吟吟的抬頭親了他一下。


    ——


    臘月到了,妞妞放寒假了。


    李明清把電視機拿出來。


    插上電,打開,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他把電視上麵的兩根天線拉開。


    第一次用不熟練,找了接近五分鍾屏幕裏才出現人影。


    雖然是黑白屏幕但可比隻聽收音機有趣多了。


    孫佳雪驚喜道:“就這麽大的盒子裏竟然跟放電影似的裏麵有人,真的太神奇了,在家裏就能看電影。”


    “媳婦兒,你在家可算不無聊了。”


    “那肯定不無聊,我想等小哲和小宏上學之後找個活幹,累不累的無所謂,不能成天在家裏。”


    她認真道。


    李明清點頭,非常的同意。


    妞妞道:“家裏有電視啦!”


    小宏和小哲也笑嘻嘻道:“讓奶奶和爺爺來家裏看電視。”


    “不用,隔壁房間裏還有一台嶄新的電視機,等明天帶回村裏。”


    一聽這話兩兄弟跑過去看。


    真的有一台一模一樣的電視機。


    隻不過是裝在一個大箱子裏,沒開封。


    電視機是上次林子昂幫助修路後係統的獎勵。


    還算大方,獎勵了兩台電視機。


    第二天。


    李明清一家五口回村。


    他手裏抱著電視機,幸虧力氣大,隻覺得很輕鬆。


    “明清哥,先放在地上吧,一直抱著怪累的。”


    “不累,驢車馬上就來了。”


    小宏誇讚彩虹屁道:“爸爸真厲害,等長大後我也要跟爸爸一樣厲害。”


    “就你會說。”


    “嘿嘿,爸爸,我說的是真心話。”


    駕駛驢車的趙老頭看見這麽大一個箱子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趕了這麽多年的驢車很少見這麽大的箱子。


    忍不住好奇問道:“同誌,這是什麽?”


    “大爺,電視機。”


    “哎呦喂,我隻聽別人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呢。這麽大個家夥,聽說挺貴的。”


    “確實不便宜,這不是快過年了嘛,買個電視回家熱鬧熱鬧。”


    “小夥子你可真厲害。”


    大爺讚不絕口。


    人回家過年頂多買瓶酒,割些肉。


    李明清竟然買了個電視機,十裏八村都沒人買電視機的,全靠著隔三差五下鄉放電影的見世麵。


    人是真的出息了。


    電視說買就買,看他的樣子不在乎這麽點錢。


    到李家村。


    不知道誰把李明清買了台電視的消息說出去,整個村子的人全來看電視。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


    “聽說買了一台大電視,究竟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明清有錢。”


    “真是讓人眼紅。”


    “我看他就是帶回家炫耀一下,等回縣城的時候估計會帶回去,畢竟他們不經常住在村裏。”


    “不能吧,來回搬來搬去的多麻煩。”


    “這個還真是說不準,可能隻是買了電視充充臉麵。”


    “就是給李家老兩口買的。”


    “要不然也不會拿到村裏來,這下我們閑著沒事可以來老李家看電視了,可比看電影方便多了。”


    “是啊,天冷了,大晚上的看電影真是凍死個人,沒有在屋裏舒服。”


    “你們想的怪好,聽說看電視可浪費電了。”


    “這麽大的大家夥肯定比電燈用電多。”


    “要是我可舍不得開,還得交電費。”


    ……


    鄉親們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李明清正在屋裏調試電視機。


    老李家的人全部樂嗬嗬的站在屋裏。


    目不轉睛的看他動動這裏,戳戳那裏,很快就有聲音和畫麵出現。


    擠在屋裏的李翠花幾個人不敢相信的看著。


    “我滴乖乖,真的能看見人。”


    “這和看電影沒區別,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看電視,想想就舒坦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我們家什麽時候能買台電視。”


    “別想了,連自行車都沒買還想買電視,想想得了,咱們可以來李家蹭電視看,就是在外麵聽個聲也是好的。”


    “你這麽想,別人也是這麽想的。”


    ……


    李明清把電視音量調到最大。


    在院子裏的人也能聽到聲音。


    大家夥的說話聲漸漸地沒了,都在豎起耳朵聽從屋裏傳出來的聲音。


    這下真的相信李明清確實買了一台電視機回村。


    李老頭挺直腰背樂嗬道:“明清,花這錢幹嘛,我和你娘在家聽聽收音機就行了。”


    “爹,機緣巧合下買的,給你和娘解悶。”


    李老婆子道:“我和你爹晚上得輪換著睡覺,生怕有人把電視給偷走,值老鼻子錢了。”


    李明方笑著道:“娘,放心,咱家有旺財呢。”


    “旺財確實看門的一把好手。”


    “這電視上的人跟真的似的,我能看一天。”


    一上午老李家來來往往的人不斷,到中午頭吃飯的時間依舊有不少人在院子裏。


    李老頭道:“大家都散了吧,電視又不會跑。”


    “這不是第一次見嘛,新奇的不得了。你家明清還真是厲害,一聲不響的買了個大電視”,紅斌爹說道。


    “等晚上來看電視啊。”


    “行,我肯定來。”


    等人都走了之後。


    楊大丫興奮道:“我這是什麽好命啊,竟然能看上電視,還是想看就能看到。”


    “娘,這是小叔給爺爺奶奶買的。”


    向南直言不諱道。


    “你這臭小子,雖然是給爺爺奶奶買的,但我順便就看了。”


    大妞四姐妹老實的坐在小木樁上。


    眼裏沒有別的東西,全盯著電視看。


    李明清適時提醒道:“大妞,往後撤撤,離得太近眼睛就看壞了。”


    幾個孩子看入迷了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他無奈的提高音量喊道:“大妞!”


    “小叔,怎麽了?”


    “你們往後坐坐,離電視太近了,眼睛容易看壞,別到時候上學看不見黑板上老師寫的字。”


    一聽這話幾個孩子老實的往後撤了好幾步。


    妞妞和小宏小哲對電視的稀罕勁已經過去了,昨兒一天都在看電視。


    要不是李明清把電視關了姐弟三人能看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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